“少爺,人沒了。”


    一群人齊聲開口。


    鄒少恆總覺得他們這副情態十分的詭異,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隻追著問,“什麽意思?什麽叫人沒了?你們把人玩死了?”


    領頭那人忽然神情痛苦,“不…不是……”


    “到底是什麽情況?你他媽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清楚!”鄒少恆又氣又急,往前走了幾步,竄上去一把扯住對方的衣領。


    “她…她不見了。”


    “不見了?!”鄒少恆一嗓子直接破了音,劈開一大截。


    “她走著走著,忽然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她一點影子都沒有留下!”頭領說。


    鄒少恆真的要瘋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們跟丟了?”


    “沒有跟丟,她就是憑空消失了,而且她還……”頭領說到一半,忽然不再吱聲。


    “她還什麽?”鄒少恆緊追著問。


    “她還在空中笑,她還說,讓我們晚上小心點,她隨時會來要我們的狗命!”


    首領一說完,剛剛還扯著他衣領的力道一鬆,鄒少恆的唿吸都快暫停,臉憋得通紅,眼珠子瞪得很大,紅血絲顯得眼球快要脫眶。


    “你說什麽……”鄒少恆喃喃,往後連連倒退,仰頭栽進了沙發裏。


    “少爺——”


    那群人忽然又齊齊喊了他一聲。


    鄒少恆神情恍惚地抬起頭,下一秒,一聲男人的慘叫穿破鄒家的屋頂。


    ————————————


    鄒少恆死了。


    警衛層層包圍鄒家宅子,從裏麵帶走了鄒家的女傭。


    鄒父鄒母今天剛好有事出門了,迴家打開門,看見的就是兒子倒在沙發上麵色慘白,雙目圓瞪的死狀。


    警察在房子裏搜查過一圈,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堆藏在毛毯中的水晶碎片,上麵還沾著血,把房子裏的傭人搜過一遍,女傭的腳下正好有一個新鮮的創口,和帶血的那塊水晶碎片能對的上。


    他們找到人的時候,女傭正坐在梳妝鏡前化妝,粉底慘白,睫毛誇張飛翹,見他們破門而入,驚叫一聲扯過邊上的衣服掩住開得很低的領口。


    “你們幹什麽!”女傭大喊一聲。


    “帶走!”


    審訊室裏,女傭哭得梨花帶雨,一張臉上全是花了的粉底液,鬼畫符一樣,她邊哭邊對著警察解釋,“我真的不知道啊!少爺發脾氣往地上砸了玻璃杯,我踩上去受傷了就迴房間包紮了,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啊!”


    “那你把自己畫的鬼一樣是什麽情況?”


    “……”女傭瞪大眼睛,一時間又氣憤又害怕,“你!你說誰是……”


    “你知道鄒少恆是怎麽死的嗎?”


    聽見他們這麽問,女傭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飛快地接受了鄒少恆的死訊,變臉的速度飛快,恨恨地翻了個白眼,一抹眼淚,“怎麽死的?自己嚇自己,嚇死的唄!成天疑神疑鬼的總覺得誰要害他,以為自己是皇太子呢?嚇死了活該!”


    “……”桌子對麵的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意外。


    鄒少恆真的是被嚇死的,這事目前還沒有對外公布過,鄒父鄒母兩人中年喪子,正是心痛,不想丟了兒子最後這點麵子,讓他們把鄒少恆的死因保密。


    對麵的女傭一猜一個準,到底是巧合還是……


    “說吧,你房間裏的那些奢侈品哪裏來的?”警察換了個問題,抱胸坐在女傭對麵,開口問道。


    “他送我的唄,”女傭的目光變得遊移,還補充一句,“他們有錢人不就是喜歡隨手施舍別人嗎?”


    “所有傭人的房間裏,隻有你有化妝品,也是鄒少恆送的?”警察問。


    “對,他人好色,送那些東西是想讓我上班的時候化妝,有時候忘記了他還會罵我,今天我踩到玻璃上,他還對我發了脾氣。”


    “他對你發了脾氣?他平時對你很好嗎?”


    聽見警察的話,女傭的表情變得十分諷刺,“好?他一天天的流連花叢,對我好不過就是因為天生花心,算不得什麽。”


    這麽聽來,兩人間的曖昧似乎是誰也沒當迴事,其中一個警察又問,“你們之間發生過關係?”


    “……”女傭抿了抿唇,點頭承認了。


    “你們在交往?”


    “沒有,他怎麽會和我一個傭人交往?”女傭側過頭,還是讓人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抹不甘。


    越問,警察越覺得這女人的嫌疑很大,說話行事有一種憤恨的情緒,在他們看來,這很有可能是一場情殺。


    女傭和鄒少恆之間有不正當的關係,女傭記恨鄒少恆處處留情,於是借著鄒少恆精神敏感脆弱的機會扮鬼嚇他,導致他驚嚇過度當場死亡。


    “你怎麽看待鄒少恆的男女關係呢?”


    女傭撇嘴,“你們這麽問我不就是因為覺得我殺了鄒少恆?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們這是覺得我爭風吃醋,出於嫉妒把他殺了?”


    “嘁,他們鄒家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們知道他們手上都沾了些什麽東西嗎?真正該抓的人就是他們鄒家的一大家子!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警察聞言一驚,女傭大笑一聲,“你們還不知道?他們今天早上還在密謀要弄死惹鄒少恆發瘋病的那個女人呢!他們這麽無法無天,是不是還交代了要你們在私下給我上手段也弄死我給他們兒子償命?”


    她忽然形容如此癲狂,就是因為她太清楚鄒家的一大家子是什麽貨色了,鄒父鄒母本來就看不慣她平時和鄒少恆眉來眼去,現在鄒少恆死了,那對夫妻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左右走不出這間審訊室,女傭越發憤怒,胸口劇烈起伏,非要把鄒家的醃臢事全抖落個底朝天不可。


    “我剛剛說的全是假話!鄒少恆送東西給我是因為他強奸我!事後他給我那些東西做補償,其實就是他的嫖資!我承認,我承認我貪圖他的錢沒有離開,但是他就是一個強奸犯!他們全家沒一個好東西!”


    “之前和鄒家作對的白家全家人都變異被帶走,你們以為是為什麽?哪有那麽巧的事情,今天和鄒家作對明天就全家死光了?放屁!鄒家偷偷藏了變異動物的肉!他們給對手投毒!就是他們害死了白家人!”


    “鄒家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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