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驗室出來,葉步清在於錦連的身側耳語兩句,於錦連抬頭時表情驚愕。


    “這麽說,他們真的……”


    不等於錦連說完,葉步清就點了點頭,同時道:“從明天開始我和你們一起巡邏。”


    “不去外麵了?”於錦連問,他是知道葉步清最近一直在外麵抓變異動物的。


    “不出去了,這邊比較重要,而且吳學勇一家到底吃了什麽東西還不清楚,萬一還有別家一起吃了這些東西……總之必須得把他們揪出來。”


    兩人針對吳學勇一家到底吃了什麽東西,是不是誤食,進行了一番討論,送葉步清到大門口,於錦連說,“巡邏最多半個月, 過段時間藥物備齊我們就要去首都了。”


    原本要去拉門把手的動作一滯,葉步清放低聲音反問,“去首都?”


    “隊長上次聯係過你,你沒收到消息?”於錦連也一副驚訝的表情。


    “完全沒有……”葉步清訥訥搖頭。


    “好吧,那可能是最近太忙了你倆都忘了這迴事了。”於錦連一聳肩,“最近江市基地正在到處收集藥材要送去首都,時間最多還剩半個月,到時候還是我們隊負責押送。”


    葉步清還沒說什麽,於錦連搶先說道,“知道你肯定要一起去,隊長知道消息當天就通知你了。”


    “我真沒聽到。”葉步清表情特別無辜。


    “那你別找我,找聞人驍去。”於錦連笑說。


    ——————————


    盤查吳學勇一家的事情由於錦連上報,說是昨晚吳學勇有發狂的征兆,申請很快通過,江市基地廣播宣布在食堂門口進行集體大檢查。


    食堂的大門口一共有四十條隊伍,每個隊伍的最前端一人手持一個測溫槍進行初步的體溫檢測,更加深入的口頭盤問後麵另有他人登記。


    葉步清站在後麵盤問登記的隊伍裏,左右掃描過來的人群。


    “最近都在什麽地方吃的?”


    “食堂,怎麽了食堂的東西也出事了嗎?”


    “……”


    “……盒飯,但是盒飯不是有質檢報告說沒問題麽?”


    葉步清掃過一眼,說盒飯的是一個很眼熟的老婆婆,還帶著一個小男孩,葉步清認出來是劉月娥的婆婆和兒子。


    “沒人說有問題,隻是例行問話而已,你們別緊張,近期不要吃來路不明的食物。”問話的士兵說道。


    “吳小鬆什麽時候迴來啊奶奶?”劉月娥的兒子扯著老人的衣袖,小聲問著。


    “不知道!你以後也少和他們一起玩!一天天招貓打鳥的,淨給大人惹禍!”老人用力把小孩往前扯了一截,避開了一邊插在路中間的欄杆,惡聲惡氣的罵道。


    葉步清往倆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很快,迴頭繼續掃描過來接受問話的人群。


    從早上六點,一直到晚上六點,整整十二個小時,問話和測溫的人換過兩撥,葉步清一直沒離開過座位,後麵還沒檢查完的大約還剩一小半。


    “最近都在什麽地方吃的?”


    “食堂……怎麽了警官,是出什麽事了嗎?”


    葉步清掃描過遠處接受問話的幾人,檢測儀對準離她最近的這桌人身上,迴答問題的男人麵色惴惴不安,麵色看起來慘白。


    檢測儀運作,結果投向一邊,葉步清看著角落裏出現的一行變異字樣,對身邊的於錦連使了個眼色。


    “先生,麻煩您先在這邊等待。”於錦連會意,在男人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伸手攔住了對方。


    後麵隊伍裏一個小男孩對這邊喊了一聲,“爸爸!”


    一個女人領著孩子坐在板凳上,一邊看向這邊,一邊聽著警察的問話。


    “最近有沒有進食過來曆不明的食物?”警察問道。


    “沒…沒有……”女人神經質的顫抖了一下,搖頭否認,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警官,出什麽事了?”


    警察並不搭理她,而是看向了她懷裏的男孩,問道,“小朋友,最近有沒有吃什麽外麵撿的東西?”


    小男孩搖頭,“沒有,沒有吃外麵撿的東西!”


    兩人剛要站起來,於錦連再次將這兩人攔住。


    這一家三口人被警察由另一條路帶去了實驗室,葉步清等在食堂,天蒙蒙亮,淩晨四點多,這場盤查才徹底結束。


    葉步清的眼睛一直沒能合上過,在周圍四散的人群中找到於錦連,讓他給自己滴了個眼藥水,閉上眼轉動眼珠,再睜眼時才覺得眼睛沒那麽幹澀了。


    “問出結果了嗎?那一家人。”葉步清問。


    “那家人隻說小孩不懂事拿了食堂的鵪鶉蛋迴家吃過,再別的就不說了。”


    “鵪鶉蛋?食堂有鵪鶉蛋?”葉步清一皺眉,表情特難以描述。


    “這就是怪的地方,食堂沒有鵪鶉蛋,這些蛋類怕變質,很早就已經用完了,不可能存在沒有用完的蛋類。”於錦連說著,頓了頓,補充一句,“現在人家都說,整個基地用雞蛋的隻有你家的盒飯和蛋糕店。”


    “?”葉步清沒想到這還能扯到自己身上,都氣笑了,說,“不會有人信了吧?我前兩天請人做的質檢,信不過可以別吃。”


    “所以說這事情很奇怪,那家人咬死吃的是鵪鶉蛋,但是整個基地裏壓根沒有鵪鶉蛋,鬧鬼了不成?”於錦連也納悶。


    葉步清和於錦連就近挑了張椅子坐下,小聲問,“你們就沒有那種很擅長審問的人?上上手段唄,他們難道不會說謊的嗎?”


    於錦連表情無奈,“小葉妹妹,你以為這消息怎麽來的?他家兩大人都要崩潰了,一開始連鵪鶉蛋都不說呢,怕基地把他們當小偷給槍斃了,之前你們基地不是槍斃過小偷麽,給這倆貨嚇出心理陰影了,死活不肯說,後來用了點方法,這兩人才鬆口的。”


    “他家不還有一小孩嗎?”葉步清想也不想就道。


    於錦連霎那間的眼神格外怪異,目光中寫滿了譴責。


    “小葉妹妹你……”


    不等於錦連說完,葉步清想到什麽,突然站起身,從背包裏掏出對講機。


    “喂?袁文通?給我劉月娥家的地址,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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