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個毛,每天渾水摸魚……”


    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


    前麵站最中間的男人對著身後大吼一聲,“誰他媽嘴這麽長?胡說八道什麽?小心老子揍死你!”


    不說還好,他這一通威脅,一個男人直接抬頭硬剛了起來,“怎麽亂說了?你不是每天渾水摸魚?一根螺絲他媽的擰一下午,老母豬都比你動作快,動不動揍死這個揍死那個,一身蛋白粉吃出來的虛肉,你打得過誰啊?”


    站出來的這個男人個子不高,但是身上看起來特別結實,感覺一拳下去能把人送走,他站出來懟了兩句,對葉步清說,“美女,我也直說了,這夥人拿錢不辦事,我們都等著老板來反映情況呢,他們不要臉,我們兄弟是看不下去的,你也和上頭的人說一說,別招了幾顆老鼠屎,浪費錢還影響工期了。”


    這話一出口,惱羞成怒的幾人立刻就衝過去,他們一夥大概有五個人,包著中間的男人就要打,邊上也沒人看熱鬧,一擁而上要把人分開。


    拉拉扯扯變成了你一拳我一拳,老鼠屎五兄弟被打的鼻青臉腫,被拉開的時候都掛著鼻血,看起來格外狼狽。


    還恨恨地對著剛剛站出來的男人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嘴硬道:“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說完迴頭瞪著葉步清,用力掙脫了拉著他的幾個工人,衝著葉步清喊,“你又是來耍什麽威風的?不就他媽是個女秘書嗎?牛逼什麽?你有這個權利開人嗎?算個什麽東西!爛貨!”


    “你——!”袁文通臉漲得通紅,上去就要反駁,被葉步清攔住。


    對麵的男人一看,表情更加猖狂了,“哈哈!心虛了?拿比掙錢的賤東西!男人幹活你懂什麽?你插什麽嘴?以為自己替老板操心呢?我告訴你今天我們不僅要工資我們還要醫藥費!你教唆他們打人,我要你賠的傾家蕩產!等著被老板丟了當破鞋吧臭婊子!”


    葉步清看了他一眼,臉上一點被激怒的神色都沒有,掃了一圈,剛剛站出來說話的男人臉上也掛了彩,被十幾號人圍著,都怒視著這邊。


    還行吧,至少沒人幫腔。葉步清深吸一口氣,從桌上跳下來,站在男人麵前,笑著對他說,“你鼻血流嘴裏了傻逼。”


    男人以為她會生氣,聽見這麽一句當時就愣了,差點下意識地拿手去擦,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葉步清在玩兒他,大喊一聲,“放你媽的屁!你他——”


    葉步清飛快地把他上衣口袋扯爛,接住了幾顆“鈴叮當”就要掉下來的螺絲,接住後,抬手猛地朝他鼻子錘了一拳。


    事情就發生在那麽一瞬間,男人沒說完的話和幾顆混著血的牙齒被打進喉頭,咽了下去,腥味和異物感頓時讓他嘔吐,喘息兩聲之後鼻骨的疼痛才猛地襲來,血成片地從鼻子裏噴出。


    葉步清拳頭上沾了血,展開手指,手心躺著幾根螺絲,她攤著手在男人麵前晃了晃,“你一定很喜歡這個吧,還往口袋裏裝呢。不如我就拿這個給你當醫藥費?可惜你口袋爛了,還是裝肚子裏吧,比較安全,是不是?”


    說完,葉步清笑了,露出的牙齒潔白整齊,卻讓男人打了個寒顫連連後退。


    沒退出兩步,葉步清指了指旁邊嚇傻的四個同夥,對工人說,“麻煩把他們摁住,我一會兒給他們交醫藥費。”


    說完,葉步清扯住麵前想跑的男人,沒用什麽力氣就把他拉了迴來,不知道是葉步清的力氣太大還是他腳軟了,扯迴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跪在地上,任由葉步清鬆開他的衣領又掐住他的下巴。


    清脆的一聲響,骨頭斷開的聲音如此明晰,葉步清也沒數,幾顆螺絲一股腦塞進了男人嘴裏,下巴骨折,他根本連閉嘴都做不到,冰冷的鐵製品刮破喉管,生生吞進了胃裏,他甚至能感覺到胃袋被墜得往下一沉。


    葉步清麵無表情地掰開他的嘴,確認他都吞下去了,鬆開手任由他倒在地上哀嚎,摳喉嚨催吐。


    “吐我地上我再打你一頓。”葉步清格外討厭別人當她的麵吐,聽見那陣動靜頭也不迴地警告一聲。


    身下的四個男人被人按著不能動彈,看著葉步清靠近,瘋狂掙紮起來。


    手上還有血,葉步清在最近那人身上擦了擦手,順勢就把他身上的兜掏了一遍,摸出來上十根螺絲。


    這玩意兒在物資兌換中心是能換成積分的,也不知道他們已經偷走多少了。


    “又吃又拿,你們還挺會當畜生的。”葉步清甩手給他一耳光,走到旁邊搜下一個人。


    五個人,葉步清搜了滿滿兩把螺絲出來。


    葉步清賞了剩下四人一人兩巴掌,手上的螺絲放迴工具箱裏。


    “滾吧,以後看見我躲遠點,敢來找麻煩報複我把你們送去當黑礦工。”


    葉步清的話一出來,隻挨了巴掌的幾人心頭狂喜,頭也不迴地就要跑開。


    跑出去一半,被葉步清叫迴來把地上那坨髒東西一起拉走了。


    收拾完人,周圍的員工表情都有些複雜,葉步清重新站上桌子,清了清嗓子,對著人群說,“你們還有誰偷拿了東西的,趁早放迴去,要是被我搜出來了我親手放進你們肚子裏。”


    下麵的人左右看了看,沒一個出列的。


    葉步清點點頭,“知道你們和他們不一樣,別幹這種鼠目寸光的事情,我不差錢,但我不是傻逼冤大頭,你們好好幹活我工資照發,獎金不會少,要是動別的心思,想想自己的下場。”


    葉步清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格外清晰,底下的人被一個女人訓話,可是沒有一個人的表情是輕視的。


    “就到這兒吧,耽誤你們下工了,袁文通,今天每個人多發五十分,被打那位,給他發三百。”


    說完,葉步清讓袁文通帶著人離開,她去了停車場,在車上等著物資車迴來。


    也不知道兆毅幾點鍾迴,葉步清去洗幹淨手,摳幹淨血漬,迴了車上拿出兩盒飯吃。


    等他們終於到地方,葉步清都喝了兩杯奶茶想上廁所了。


    物資車都髒髒的,基地肯定不會用水來洗車,每次就看見兆毅拿個不幹淨的抹布擦前擋風鏡,玻璃都快刮成萬花筒了,有時候真懷疑他們會不會開著開著就眼睛一花衝進溝裏。


    葉步清跟著他們一塊兒下車,上前去喊兆毅。


    “還沒迴呢?”兆毅問她,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兆毅的胡子又該刮了。


    “借個人我唄?”葉步清不見外,站在一邊說。


    “?”兆毅看她一眼,“幹什麽用?去給你幹活嗎?”


    “不是,去當門神,我那個秘書鎮不住人,來個猛男用用。”葉步清把今天有人偷螺絲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省略了自己給人喂螺絲的部分。


    見兆毅沉默,葉步清問,“怎麽了?你們人手不夠嗎?”


    “那倒不是。”兆毅搖搖頭。


    “你們不就是出去搜物資嗎?我可以給物資,就當是工資了,或者這個人的工資我來發。”葉步清補充說。


    兆毅這才笑了,“你想要誰?”


    “我要莊霽,給不給?”葉步清也笑。


    “得嘞,明天他過去,有什麽事情你和他交代去。”兆毅打了個響指,扛著一包東西離開。


    葉步清也不再多耽擱,重新上車,迴了民宿。


    半路上,於錦連給她的電台忽然響起,對麵一陣猴叫。


    “嗚唿嗚唿!小葉妹妹我們要來了!三天之後見!”


    “……滾啊!一群嗎嘍!”


    葉步清怎麽忽然覺得有點頭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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