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主,聽說貴府內共有五位七品高手,怎才來了兩位?不妨將另外三位也叫出來,我和他們練練。”


    林遠思玩味的笑著,剛才的戰鬥他其實隨時都能秒了那九人,打了一柱香,主要是想要挫一下宋家的銳氣,再有就是活動筋骨。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宋鴻睿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他身後的兩位七品高手臉色也很難看,林遠思分明就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家主,請讓我們出戰。”


    說話之人是其中一位年紀五十多歲的男人,他本是很沉穩,奈何林遠思實在太過目中無人,他忍不下去了。


    另外一位人也是五十多歲的男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其陰鷲的眼神,顯然也動了怒火。


    身為七品武者,他們大多時候都是受人尊重的,至少沒受過任何一個小輩的譏諷輕視,如今他怎會忍得下去。


    宋鴻睿眉頭緊皺,他很想讓這兩位長老上前去廢了那個不知名頭的小子,但他怕出現意外,他不希望宋家的威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踐踏。


    “莫長老,還請出麵助李長老,庹長老一臂之力,將這小子拿下!”


    宋鴻睿揚聲高喝,他決不允許宋家威嚴再受到任何腳踏,幹脆直接叫出宋家的最強供奉長老莫長老。


    下一刻,突然有一道人影極速上前,立在了宋鴻睿身側。


    這是一個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很美卻是讓人難以接近,因為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很冷漠。


    見到此人,宋鴻睿不禁收斂了家主威嚴,拱了拱手,“莫長老,請出手拿下此子。”


    莫長老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隨即眼神冰冷的看向林遠思,很是隨意,平靜又霸道的開口:“放下劍,你可以不死。”


    身為六品境界的武者,莫長老有這樣的資格和實力輕視一個七品境界的武者。


    可林遠思會在意一個六品武者嗎?他為何對戰會如此熟練?是因為有芊依四人在幫他練手,雖說芊依幾人沒下死手,但也沒有太過留情。


    而芊依幾人是什麽境界?


    除了相久是二品境界,芊依和柔都是三品境界。


    她們年歲都才二十五左右,達到這個境界,除了有大量資源支持,與她們的天賦也有莫大的關係。


    可以說,芊依三人的天賦都是不輸林遠思的存在,有這種天才高境界武者練手,還有白曲池這樣的絕世高手指點,林遠思豈會差了?


    莫長老的威脅。在林遠思看來就是個笑話,他絕不會因為莫長老的氣勢而有絲毫動搖。


    何況,身為未來的帝王,林遠思會因為一個六品武者的威脅而沉寂?那就真的是太小瞧林遠思五年以來的付出了。


    “讓我放下劍是不可能的,”頓了頓,林遠思眼中寒芒閃爍,“但我肯定,今天宋家所有的供奉長老,全都要給我躺下!”


    話音一落,林遠思拔劍悍然衝向莫長老,宋觀魚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宋家膽敢欺負宋觀魚,他就敢來報複!


    別說宋家是宋觀魚本家,宋家做事的時候,可沒有將宋觀魚當成本家之人。


    見林遠思居然還敢口出狂言,還率先對她動手,莫長老眼神一冷,這可是毫不將她放在眼裏的表現。


    “你想死,本長老成全你!”


    莫長老冷聲說道,迅速踏出,單手與林遠思的劍硬憾在一起,盡顯一代武道高手風範。


    “就這麽點實力,你也敢……”


    話沒說完,莫長老麵色就是一變,發力將林遠思擊退。


    莫長老看著手上的裂痕逐漸滲出血跡,心中震驚,剛才的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到木劍上變得極其鋒銳,竟是將她手掌上的內力擊出縫隙,劃在她的掌心。


    若非她反應快,將林遠思迅速擊退,說不得這手就要斷在這裏。


    莫長老臉色陰沉,卻是不再小覷林遠思,她神色有些凝重,沒有繼續出手,而是問道:“年紀輕輕就掌握意,你究竟是什麽人?”


    她的心中很不平靜,武者對武道有深層次理解後方可以領悟‘意’,根據各人的理解層次不同,意的強度也不同。


    但不論強弱,隻要練成意,實力必然飛躍一個台階,越過武道境界戰鬥也並非難事。


    練成意,幾乎是天下武者都夢寐以求的事,可意又豈是能夠輕易領悟?


    一萬個武者中,大概隻能有一人領悟意,足以說明意有多難領悟,並且,領悟意的人,大多都是老一輩的武者,畢竟,老一輩的人,在武道上走得更遠,理解自然是更加深厚,更容易領悟意。


    但,也不是沒有年輕人領悟意,隻是很少而已,而領悟了意的年輕武者,都是練武奇才,不是練武天才,也必然有高人教導,否則絕不可能領悟意。


    比如莫長老,三十多歲至六品境界,天賦勉強算是一流,但就連她,都沒有領悟意,距離領悟意仍有些許距離。


    第一次見到意,卻是在一個小了自己十多歲的晚輩身上,她豈能不驚?


    林遠思笑得很輕,“打贏我,我就告訴你我是什麽人。”


    話落,林遠思已是持劍斬向莫長老,劍上附加著他的意,可見,他毫不打算留情。


    也不能留情,畢竟他是在和高境界武者戰鬥,絕不可大意。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別說他還不是獅子。


    這是在五年中,芊依幾人總提醒他的。


    轉瞬間,林遠思與莫長老爭鬥在一起。


    雖說莫長老武道修為勝過林遠思一籌,但憑借林遠思的意,加上有武器的優勢,隱隱占據著上風。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樣下去。敗者必然是林遠思,畢竟,每高出一個境界,武者內力都會有質的提升與增加。


    就算莫長老不能擊敗林遠思,憑借內力支持,也足以耗盡林遠思內力,以此取勝。


    林遠思眼神淩厲,戰意熊熊,又是一劍斬向莫長老脖頸,左手也沒閑著,毫不留情地拍向莫長老小腹。


    莫長老一手與林遠思左手拍在一起,同時也迅速後仰,避開木劍。


    她可不敢再用徒手去擋蘊含意的劍,若非她境界高出林遠思,她都不敢去和林遠思對掌。


    意的厲害之處,隻有親身體會才明白。


    兩掌對轟,產生一種無形氣浪,猶如一陣狂風。


    林遠思衣訣飄飄,主動退後兩步,他神色變得平靜,雙手緩緩握緊木劍。


    “花開!”


    林遠思心裏低喝,木劍緩慢斬向莫長老。


    旁觀的宋鴻睿麵色一喜,“這小子是乏力了。”


    “不。”一位七品境界的供奉長老麵色極其凝重,“不是乏力,這是劍法!”


    下一刻,有人提出質疑,“怎麽可能?劍法修煉極其困難,某種程度上不亞於修煉出意,此子年紀輕輕,修為已至七品境界,又怎麽可能還有多餘的時間去修煉劍法?”


    另一名七品境界的供奉長老眉頭皺起,“按理說的確不可能,但那劍給我的壓力的確是劍法才擁有的。”


    “快別說這個了,莫長老怎麽還不避開?需知,就算她是六品高手,在意和劍法的威力之下,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吧?”


    在他們議論的時刻,林遠思的劍已經距離莫長老近在咫尺。


    莫長老神色無比凝重,心神微微顫抖,別人感受不到什麽,她卻在這劍中感受到了無比沉重的勢,並且,那木劍看著很慢,似可以輕易避開。


    但真實情況卻完全不同。


    莫長老有苦說不出,眼前這柄木劍牢牢鎖住了她的氣息,周邊宛若泥潭,根本難以移動,而她變得更慢了,劍也就變得更快了。


    躲不開,她隻能被迫去麵對。


    莫長老不愧是六品境界的武者,以最快的速度雙掌擋在身前,與木劍轟在一起。


    莫長老麵色劇變,幾乎是才抵擋了木劍一瞬,她就被劈飛出去兩米,又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噗!”


    莫長老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剛才的對拚,讓她受傷極其嚴重,導致眼神都有些暗淡,更是難以起身。


    她深刻知道自己嚴重錯估了林遠思的實力,並且那劍法也絕非尋常的劍法,威力之大,舉世難尋。


    “你還要不要擋著我?”


    林遠思持劍緩緩走來,搭在莫長老脖頸之處,深邃的眼眸中是一片平靜。


    莫長老絲毫不懼,甚至還艱難的盤坐在地上,她抬頭望著林遠思,淡笑道:“輸給你這樣的天才,我心服口服,既然我敗了,也就不會再攔著你,我和宋家隻是利益關係,可不值得我付出生命。”


    說著,莫長老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林遠思略感意外,卻也覺得在情理之中,人都是惜命的,武者更是修煉不易,沒人會因為一點利益而付出生命。


    此刻,見連供奉長老中的莫長老都選擇避其鋒芒,其餘長老也沉默了。


    有幾人更是幹脆利落的退向一旁,表示自己與宋家沒有關係,其餘幾人也都猶豫不決。


    宋鴻睿臉色無比難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看著林遠思,深吸口氣,問道:“我宋家與閣下應該無冤無仇吧?”


    林遠思提著木劍徑直走到宋鴻睿身前,靜靜望著宋鴻睿,隻字不言。


    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無比。


    那些客卿長老隻覺得此刻不說話的林遠思比動手的林遠思還要恐怖,像是有無形的壓力降在他們身上,讓他們覺得壓抑至極。


    宋鴻睿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與林遠思對視著,然而,他的內心遠遠不像表麵那麽平靜,相反,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眼前這個青年的眼眸深處,他看見了那極其幽靜的黑暗,像是隨時都會洶湧而出,將人吞噬,特別是那黑暗中,還有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


    盡管很少,但這一絲威嚴,卻遠遠從質量上勝過了他這個宋家的家主。


    宋鴻睿強撐著,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去對視。


    良久,林遠思淡笑一聲:“是無冤無仇,但宋家惹了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上門來討個公道,還望宋家主不要介意。”


    聞言,宋鴻睿嘴角抽搐,打都打完了,你才說讓我不要介意?


    宋鴻睿深吸口氣,也笑道:“不知宋家是何人惹了你那位朋友?閣下不妨將你朋友的名字說出來給我聽聽,我好給你一個交代。”


    宋鴻睿心中很憋屈,都被打上了門,居然還要給別人一個交代,他堂堂宋家家主,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撫這個高手,不然老爺子不在,再高傲下去,宋家怕是要吃大虧。


    林遠思懶得去猜宋鴻睿怎麽想,很是隨意的道:“交代暫時就不用了,今天我隻是來先討點債,等我見到我那位朋友,我問問她的意見,再來你們宋家要交代。”


    說完,林遠思也不管宋鴻睿僵硬下來的臉色,提著木劍轉身緩緩離開。


    離去之前,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宋家樓閣的二樓窗邊,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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