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奴是古振山的小女兒古南河的孫女兒,古南河最早是跟隨著吳起的祖父吳曄身邊的老人,吳曄雖然已經去世,不過古南河倒是還很健朗,古月奴所在的古家和吳起所屬的吳氏名義上是主仆關係,實則又不同於主仆。比方說,古月奴可以理所當然的進入襄陽軍事學院就讀,古月奴可以隨時隨地不買吳起這個小主子的麵子,古振山兄弟可以和吳勇吳忠等兄弟相稱,家族的相當一部分武力都在古月奴的幾個哥哥手裏,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不勝枚舉。


    吳氏家族和其他大部分家族都有一個差不多的規定,內部實行宵禁也即是說夜晚過了一定的時辰是不能隨便走動的。古月奴在這個時候匆匆走過,乍一下就顯得比較突兀。


    古月奴顯然放鬆了警惕,她不會想到現在會有人跟著她,吳起悄無聲息跟在古月奴身後,古月奴腳步匆匆,兩隻手裏分別提了一把劍直奔廂房東邊而去,吳起心中疑惑,相比於吳府其他地方這裏算得上十分破敗,最早的時候這裏是一處菜地,後來秦夢媛到來的時候吳起強烈要求要建一座府邸,李夫人眼前就這麽一個兒子了,當然不會同意讓他出去單住,於是就選擇了這裏打算給他建幾間住所也好離自己近一點,不過誰能想到僅僅十幾天之後秦夢媛就不辭而別了,陰差陽錯這裏也就荒廢了。吳起來不起對以往的事情傷感,心中隻是疑惑這麽晚了這個瘋丫頭提著兩柄劍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此處空間頗大,麵積少說也有近兩百多平米的樣子,四周圍的有一圈矮牆,牆上爬滿了綠藤形成一圈藤牆,空曠的空間裏長滿了雜草,冬去春來地上的青草間或一兩株菜蔬的嫩芽已經冒頭,靠近西北角落的地方有兩間破舊的木房子,那是原來的菜園雜役居住的地方,木房子拆掉了一半,後來也沒有得到整修,所以顯得有些破敗不堪,平時也沒什麽人過來。


    古月奴徑自到了一間木房子門口,也不進去,傲慢的說:“雲霓,你給我出來!上迴你取巧贏了我,我就說過我還會迴來的,哼,這次我特意請了神器來跟你比個高下,你不要縮在裏麵做縮頭烏龜。”


    屋裏一個女聲傳出來,聲音清越,帶著一股特有的冰冷,道:“古小姐,我從來沒說過自己可以打贏你,上次你糾纏不休,怎的今天又來了?我的時間不多,不想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麵,你說你能贏我那就是能贏我好了,你盡可以出去宣傳,還望不要總是揪著我不放!”


    古月奴冷哼一聲,低聲厲喝道:“胡說,我古月奴豈是那種欺世盜名之輩?我要的是堂堂正正打敗你,你不要妝模作樣,要不然我絕不會善罷甘休!”說著話,抬手一甩,手中一把寶劍已經飛射而出,向著木屋飛射過去。可能是木板已經腐朽,寶劍毫無阻滯就穿過了木房子的牆壁,不過奇怪的是竟然絲毫聲音都沒有傳出來!


    寶劍進入屋內卻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聲響就像一束光線突然射入漆黑的夜空,不一會兒,木門打開,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衣袍寬大身材全部隱藏其中,但是走動之間衣服晃動之下一些關鍵的輪廓若隱若現之下還是飄灑著說不出的魅力。


    雲霓麵容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雖然臉龐絕美,但是絲毫引不起凡人的興趣。


    雲霓抬起手臂,瑩白的玉手裏攥著一柄寶劍,竟是一把斷劍!雲霓說道:“古小姐,實在抱歉,前天隻是無心之舉,毀了你的佩劍,不過古小姐修為高深,絕對不在我之下,這點以前我就清楚,以後我也當謹記,還望古小姐不要介懷。”


    古月奴冷哼一聲,道:“雲霓,你是什麽來曆我不管,就算你是從秘境裏出來的又如何?師祖說你不是一般女子,哼,我古月奴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雲霓歎了口氣,有些無奈,說道:“古小姐這又是何必呢?你何嚐知道你這種性子才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何苦非要苦苦相逼?”


    古月奴道:“少廢話,你別再這裏婆婆媽媽,今天你是比也也得比不比也得比。”話一說完,古月奴一縱身,手中的寶劍直奔雲霓而去。


    雲霓無奈,隻得擎起兵器招架。古月奴手裏的是一把寶劍,而雲霓則是一柄團扇。古月奴從三歲便開始學武,五歲就開始練劍,時至今日已經足足有十一個年頭!其造詣當然不容小覷,豎砍斜劈橫揮,每一次出手都帶起一團破空聲,站在遠處根本看不到古月奴的出招和臨機變招,施展開來一點也不阻滯顯得流暢無比,周圍的雜草枯木根本抵擋不住不時散射而來的力量衝擊而無不碎屑紛飛,吳起心中暗歎,看來以往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瘋丫頭,沒想到她的劍法如此高明,原來還隻是覺得自己跟她的差距並不大,顯然這個瘋丫頭是故意隱藏實力,進而對自己長久當沙包打啊!而雲霓顯然武功修為顯然更加玄妙,盡管對手的劍法淩厲,不過每每她都能夠在間不容發之際又恰到好處進行格擋招架,要知道對拚的時候防守的一方肯定要比進攻的一方壓力更大,難度更大因為進攻的一方占據著主動而防守的一方則是被動,由此也能夠看出雲霓的修為的確要比古月奴要高上一籌。


    古月奴看似立於上風,不過正所謂有利有弊,這種持續不斷進攻的犀利劍式需要大量內力作為支撐,因此進攻的一方顯然消耗要遠遠大於防守的一方,所以別看古月奴一時還立於上風,不過等到她玉女九式用完之後,要是那時候對手還沒有露出破綻的話,不用說古月奴就是徹徹底底的敗了。


    吳起心中暗歎,沒想到古月奴這麽厲害,更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雲霓竟然更加深不可測。


    兩人打的興起,不過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聲響,顯然兩個人都是有意不想弄出太大動靜。說起來複雜,其實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兩個身影倏然分開,不過卻並沒有分出什麽勝負,至少表麵上是如此。古月奴淡淡的說:“果然是一個妖女,武功果然高強,我奉勸你還是早早離開吳起身邊為好。”


    雲霓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也不生氣,說道:“古小姐,我知道你跟主人青梅竹馬,我也能夠看出來你喜歡主人,我無意要跟你開罪,不過我有自己的宿命,恕我不能答應你!”


    古月奴氣憤道:“少在那裏裝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暗藏禍心誰人不知?哼,吳起現在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你們這些妖人來打攪,我警告你不要做什麽越界的事情,要不然……你最好想清楚,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說罷,古月奴頭也不迴地走了。


    古月奴走後,吳起悄悄地又從陰影處露出腦袋,透過圍牆的縫隙已經找不到雲霓的身影了,想必應該是重新迴去睡覺了。吳起心中疑惑似乎有許許多多的問題不能想明白,有心想要進入木屋一探究竟,於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慢慢靠近了木屋。


    恰巧,屋內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吳起還以為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略顯尷尬的同時迅速蹲身再次隱匿在陰影裏。又過了一陣子,發現沒有什麽動靜,悄悄靠近窗戶,挨著木板的細縫望過去,屋內昏昏沉沉,雲霓盤膝坐在牆角的床榻上閉著眼睛暗自調息,正好這時候又禁不住再次咳嗽起來,每次咳嗽都帶著絲絲鮮血從迷人的嘴角滲出來,然後順著光潔的尖下巴匯成一股小溪最終滴落到胸前,而她胸前就是這短短的時間已經紅彤彤一片了,雪白的衣衫對比鮮紅的血漬簡直觸目驚心!看來剛剛她並不像表麵上那樣輕鬆取勝,等到誆走了古月奴之後,她的內傷終於爆發了。


    吳起心中大駭,已經忘記了自己此來是為了刺探機密了。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躍而出,就進入了木屋內。雲霓雖然來曆神秘並且性格清冷,對誰都是一副不屑一顧的冷傲樣子,但是從相遇到現在卻從來沒有真正對吳起有過無理舉動。雲霓曾經說過,要吳起在未來的時間要對她的家族給與一些幫助,吳起對她的了解也僅限於這些。


    雲霓現在顯然受了重傷,哪怕自己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始終懷有芥蒂,不過眼看著一個絕色美女受了重傷卻在一邊袖手旁觀這不是吳起的行事作風。吳起顧不了太多,搶步上前來到雲霓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脈之下赫然發現雲霓的脈搏竟然接近於停止不動了!


    吳起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到底怎麽迴事?看那樣子,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不久前還能十分輕鬆地就擋住古月奴的全力進攻,現在竟然就變成了眼前的奄奄一息,難道自己見鬼了不成?


    吳起顧不上想太多,趕忙伸手入懷,慢慢取出自己隨身佩戴的頸鏈,打開頸鏈上的圓形盒子,手忙腳亂的取出一枚還魂丹就往雲霓嘴巴裏塞。無奈卻發現雲霓早已經昏了過去而且牙關緊閉,怎麽也不肯張口,更為糟糕的是,也是這個時候雲霓身體一軟就要倒下,吳起自然不能置之不理,手臂一攬將她攬入懷中,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總算是把丹藥放到了雲霓嘴巴裏,不過雲霓卻是沒有一點知覺,自然也就不能將丹藥服下,吳起眼角瞥過身邊的四方桌上有水壺,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一隻手拿了就往嘴裏灌了一大口,然後對著雲霓嘴巴就撲了上去。


    說老實話,吳起以前還真沒幹過這種事,此時心裏也是亂糟糟的說不上是什麽感覺。現在能做的已經都做過了,至於最後人能不能救迴來,吳起也沒有把握,畢竟還魂丹也不是萬能的,剛剛雲霓的脈搏可是近乎於沒有了!好在迴魂丹果然不是一般藥物,雲霓的身體正在開始恢複生機,習武多年的吳起很輕鬆就探查到了這點。吳起心裏一鬆,現在做完了自己可以做的,吳起才有時間想東想西,要說這大姑娘的身材就是不一般,也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到底是怎麽長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竟然跟蠻女有一拚,這胸脯,這腰肢,嗬嗬無意之中吳起的一隻手還放在一個關鍵的地方呢。吳起突然想到,剛剛盡顧著給人續命了,貌似還沒感覺出來這對薄唇的味道呢!這女人還在昏迷中,自己要不要在感受一下呢?一個聲音在左邊耳朵邊大喊,幫了這麽大忙,又送東西又出力,撈點利息也是合情合理,一個聲音又在右耳邊反駁,你不是一向自詡為君子嗎?趁人之危也是君子所為?看了看雲霓絕美的麵龐,現在雖然仍舊蒼白憔悴,不過顯然已經比剛才要好多了,吳起腦袋開始天人交戰。


    又是一聲咳嗽,雲霓在吳起懷裏悠悠醒來,此時吳起一隻手放在腰上,另一隻手放在前胸,雖然隔著布料不過那種驚人的彈性還是讓人留戀。雲霓睜開眼眸,一對開扇雙眼皮半開半合,深邃的一對漆黑眼珠靜靜地盯著吳起的眼睛,不到三秒鍾,吳起就有些尷尬了。


    吳起猶自狡辯:“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不可能置之不理的,你不要想太多,現在治傷要緊……”


    雲霓麵部表情甚至都沒有什麽變化,既沒有害羞也沒有責怪,平靜道:“我說過,你是我的主人,治傷其實把我放到床榻上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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