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藍夢聽到了自己老板的心裏話,居然真的開口勸了起來:“親愛的,你看看,這個王公子就是這麽厲害,聽說他的父親更是雄霸山城。要不,我還是跟著王公子迴去吧。都怨我的命苦,才有這麽一遭磨難啊。”


    聽了藍夢的一席話,許恩重心裏的一口老血差點都吐了出來。


    “你這是勸架嗎?你這是赤裸裸地拱火啊。金南這家夥,沒事都想惹事,現在你這麽說,他還不把這山城的天給翻了?”


    “唉,今夜過後,恐怕這王家就不複存在了。自己還得再尋覓一些做暗地裏買賣的人啊。”


    就在許恩重心亂如麻時,金南輕笑著說道:“美人啊,你就安心地待在本公子身邊。來,給本公子剝個橙子。”


    對藍夢柔聲地說完,金南轉頭看著王宇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輕笑著說道:“打電話喊人吧。否則,就你們這幾顆小韭菜,都不夠本公子塞牙縫的。”


    “你等著。”或許是金南淡定自若行為讓王宇吃不準了,直接對上害怕自己吃虧,於是便朝自己的一個心腹使了個眼色,那家夥便急匆匆地出去打電話了。


    正想說些什麽,便聽見金南在那裏陶醉般地嘟囔著:“嗯,好吃,美人兒剝的橙子就是口味香甜,沁入心田。就像美人兒一樣,讓本公子賞心悅目,心花怒放啊。”


    “你-------你------”看著眾目睽睽之下調戲著藍夢的金南,王宇氣的說不出話來。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皮的家夥。


    “嗯,不對。”王宇忽然反應了過來:“這麽個紈絝子弟,豈會讓鄧叔如此卑微。鄧叔怎麽說也是中情局大佬,勢力比父親要強悍百倍。如果不是鄧叔要利用父親的渠道,恐怕父親想要求見鄧叔一麵都難。而這個什麽金公子,卻是連鄧叔都要低頭的人啊。”


    王宇畢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剛才隻不過被藍夢的事迷亂了心智,一時失措才犯了糊塗。此時看到金南旁若無人般地在那裏打情罵俏,迷亂地心智頓時迴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金公子恐怕真的來頭不小,自己未必惹得起啊。看鄧叔在一旁看自己就像看一個死人似的,王宇莫名地覺得一陣心慌:“自己這是惹到了非常難纏的人物了,搞不好自己都得擱到這兒了。”


    想到這兒,王宇的後背不由地冒出了冷汗。


    “嗯,這個-------那個------”王宇不由地想向金南賠罪,揭開這段梁子,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來。


    “唉,還是臉皮太薄,成不了大事啊。”鄧宇在一旁看到,不由地搖了搖頭,就想幫王宇說說情,最起碼不要搞出人命來,也不枉這個王宇一直鄧叔長鄧叔短喊自己。


    “那個金公子,要不看著老哥哥的麵子上,今晚這事就到此為止如何。”許恩重輕笑著勸道。


    “許老板,在海龍號出發之前,你老哥的麵子,小弟怎麽地都會照應的。”金南神情莫名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是,自從海龍號出發以後,這許多事可就不會以你我的意誌為轉移了。小弟即使有心和解,可是卻也要有足夠的麵子啊。要知道,現在小弟的榮辱,可是代表了好多大佬的臉麵,不容有失啊。


    現在有人既然將主意打到本公子的女人身上,對於男人而言,這就是天大的事了。而對於組織而言,則更是天大的事了。各個方麵都不容許小弟我在這山城損了顏麵的。如果我在這山城裏就這樣地趴窩了,那麽以後還怎麽做大買賣呢?因此,許老板,今晚就算小弟對不住了,改日專程給老哥賠罪。”


    “海龍號”。


    隨著金南對許恩重的說話,海龍號幾個字眼就鑽進了王宇的耳朵,他的臉上不由地發白:“泥馬的,這不會就是海龍號的主人,那個金公館的金公子吧?”


    王宇不由地想給自己幾巴掌,明明聽到了鄧叔介紹說金公子金公子的,自己怎麽就犯了這該死的癔症呢:“這可如何是好?”


    王宇心亂如麻,這次可是真的慘了。


    自從海龍號事件之後,整個龍國的各個地下勢力、各色達官貴人、各個大佬,都把滬上的那個金公館視作不可招惹的恐怖勢力,而那金公子則是最最不能招惹的那一小嘬人。


    而自己恰恰幾句話間,就將金公子給徹底地得罪死了。


    自己這可真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啊。


    正在犯愁時,就聽見羅記外麵傳來了非常吵鬧的聲音。


    “應該是自己家的人手到了。”王宇慌亂的心頓時有了幾分安定:“人手到了就好。不說能把這個金公子怎麽著,可是自己的小命可就算保住了。”


    “那個金公子,剛才是我不懂事,無意間得罪了公子。在此,我王宇跟金公子賠個罪,希望金公子大人有大量,恕罪則個。今後在這山城,王宇必定唯金公子馬首是瞻。”王宇畢竟不是一般人物,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老爹闖蕩江湖,自然也是一肚子的主意。


    如果能夠通過此事,跟這位拉扯上一些關係,那麽今後,王家在這山城可就算徹底獨尊了。今日所丟的麵子什麽的,根本不算什麽。以後人們提到他王宇時,自然會說“看啊,就是這個王公子,硬是在生死兩難的境況裏,給王家找來了巨大的幫手,才造就了王家的傳奇啊。”


    看著王宇心頭的想法,金南不由地有些好笑:“這貨還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才啊。可是,你不該將那齷齪的念頭打到了藍夢的頭上,可惜了。”


    盡管金南對這王宇此時還真有些欣賞,可是正如他剛才對許恩重所言:這件事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退讓的了。


    今日但凡他退一步,那麽海龍號之旅帶來的影響就要打個折扣了。而那,卻是金南不能接受的。未來組織好不容易才映照到現實世界裏,決不能也決不許任何人損害未來的名聲,即使是他也不行。


    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金南在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唉,本想著就是跟許恩重見個麵聊聊,沒想到卻翻起了無比巨浪。到這一步,恐怕整個山城都會知道,金公館的金公子到了山城。


    而用不了多久,整個龍國都會知道,而東英人那裏自然也會知道。因此,自己卻是真的沒有絲毫後退的空間了。”


    金南仰起頭,看了眼一臉期待的王宇,輕聲地說了句:“隻要敢伸手,就一定會被斬斷手,這是金公館的規矩。王公子,你還是好好地準備一下,到了下麵也能整整齊齊的。”


    隨著金南的說話的聲音,王宇的心徹底冷了。


    “今晚這是要不死不休了啊。”王宇嗬嗬笑了起來,看著藍夢輕聲說道:“藍夢姑娘,本是我王宇一見鍾情的人兒,沒想到卻因此招惹到了金公館。也罷,此事到了這一步,卻也不用糾纏誰對誰錯了。就讓我王宇向金公子請教請教,看看叱吒龍國的金公館,到底是怎樣的風采啊。”


    金南攬著藍夢站起身來,緩緩地朝外走去,看不沒看王宇一眼。


    就在王宇話音剛落,金南麵前的一根牙簽就如閃電般刺穿了王宇的腦門。王宇指著金南,想說些什麽,可是直到跌落地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其他人都呆了,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說不好,也惹來殺身之禍。誰曾想,一頓晚宴,就因為幾句不當的言辭,就讓王宇丟了性命啊。


    許恩重也有些錯愕。雖然他一直都知道,這個金南絕對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強悍特工。可是-------可是用一根小小的牙簽就隨手滅了王宇,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真的是太強悍了,得虧自己早早下手,跟這金南有了良好的私人關係。何況還有藍夢和金太太兩個女人在金南身側吹著枕邊風,以後肯定會有了不得的大用的。


    看來還是要讓藍夢的流鶯小組再壯大一些,沒準還會有幾個能暗自加入未來組織,那可就是自己的機緣了。


    隻要跟未來組織掛上鉤,以自己中情局的勢力,恐怕會有源源不斷地金錢向自己湧來。那麽自己還要這麽謹小慎微地做這小買賣作甚?


    以未來組織海龍號之旅來看,自己要能真的引為靠山,恐怕老爺子都得對自己另眼相待啊。


    許恩重暗地裏盤算時,金南早已走遠了,不過許恩重腦海裏的想法卻是被金南洞悉了個明白:“這貨真是在作死的路上漸行漸遠啊。”


    未來是未來,許恩重是許恩重。你拿著黨國的俸祿,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自己謀求私利,把好好的中情局搞得一片狼藉,真是一手好牌卻讓你打了個稀巴爛啊。


    總裁即使是再大度,可也不會對這吃裏扒外,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人,有什麽好的印象。這是自己在作死啊。


    難怪特工總部裏充滿了大大小小中情局的叛逃人員,整個就是一個中情局的翻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金南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無語了。


    沒想到跟鄧老板齊名的許老板,卻是這樣貪婪的一個人,真是符合他出身商賈的身份。


    這事如果是鄧老板處理,怎麽也得有那麽幾句硬話放了出來。


    場麵上的事,無非就是一個麵子嘛。事後怎麽處理,那也是事後的事。當著自己的麵,怎麽也得保住王宇才是,這才是許恩重剛剛應該做的。不為別的,隻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隻是因為自己的麵子。


    “你的流鶯小組要壯大了。”金南笑著對藍夢說道,看著藍夢臉上那若有所悟的樣子,不禁開玩笑道:“今晚本少爺可算幫了你藍大小姐的大忙了。說說,該怎麽謝謝本少爺啊。”


    “謝你個啥,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藍夢沒好氣地白了金南一眼:“要不,本小姐委屈一下,給你做個小二如何?”


    看著金南臉上略顯慌亂的神情,藍夢沒好氣地說道:“看吧,不是本小姐不通人情,而是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金南不覺有些尷尬,倒是忽略了藍夢眼神間那一閃即逝的慌亂和臉上那無意間泛起的些許嫣紅。


    “你稍稍等一下。”金南看著羅記外正咋咋唿唿的一群人,輕聲地對藍夢說了一句,然後趁機放開藍夢的手臂,便如一道黑光向前衝去。


    等到許恩重和那幾個陪客趕出來時,便看見羅記外麵躺滿了一地的人,一個個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和哀求。


    就在剛才一刹那間,他們這上百號的人就被這位看起和善無比的年輕人全部放倒了,身上的家夥也被拆成了一地的小零件,子彈更是散落一地。


    這還是人嗎?整個一個怪物,或者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妖怪?


    所有的人腦海中都不由地將金南和怪物聯係到了一起。


    “給王琦帶個話,天亮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他還在山城,否則殺無赦。”金南說完,對著許恩重笑了笑,牽著藍夢的手緩緩地走開了。


    王琦惹上了金公館的金公子,王宇被殺,王琦被勒令退出山城,否則殺無赦。


    這道消息隨著夜色,迅速地傳遍了山城的角角落落,也漸漸向更遠地地方傳去。


    “你說什麽,金南殺了王宇,勒令王琦退出山城?”鄧宇聽到這個消息時,再也顧不得研究死囚計劃了,匆匆地結束了會議,朝辦公室走去。


    “不出意外的話,總裁肯定是要訓話的。”鄧宇一邊走一邊心想。


    “嗯,這是?”其他三個大佬滿臉的問號。


    傳信副官開口解釋了一句:“金處長殺了王宇,勒令王琦退出山城,否則,殺無赦。”


    金南?他怎麽敢如此大膽?行事如此毫無顧忌?這裏可是在政府所在之地。


    幾個大佬雖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心裏卻是更加地疑惑了。總感覺自己幾個似乎忽略了什麽,而這恰恰是自己跟鄧宇這家夥的差別。


    等等,金南剛從滬上而來。滬上?海龍號-----金公館------金------金南?


    幾個大佬到底是老奸巨猾之輩,不到片刻就推演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去你鄧宇的祖宗。”鄭介民禁不住破口大罵起來,心裏好似有無數的泥馬踏過,臉色也變得無比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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