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霧鎖江心,蓬萊仙宗今玉秋


    船頭的錦衣的富家少年方這麽一說,小二黑急忙道:“想來公子和那位白衣人士有些過節,那日便是小的給白衣人指的去『鑄劍山莊』的路。等靠了岸,公子直接沿大路而走,三日之後便可瞧見『鑄劍山莊』所在的虞陽山。”


    錦衣的富家少年從懷中又是掏出一定銀子,朝著小二黑扔了過去,笑道:“你到也是機靈,這一定銀子便賞給你了。”一錠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線,直朝小二黑張開的手心而去,可就在小二黑就要接住銀子的時候,本是一直平穩的船舟竟是猛地一晃。如此的差池,便讓那一錠銀子正好落在船板之上。小二黑見是足有三兩重的銀錠子,心裏高興的一個勁朝著錦衣的富家少年道:“小的謝公子打賞。”


    也就在此時,沈彥塵便聽白誠軒以傳音之術對自己說道:“有人來了。”小二黑朝著黃四郎看一眼,臉上帶著掩不住的興奮道:“四郎,這錠銀子可算是我的了。”小二黑彎腰就要去撿東銀子,剛是要撿到那錠銀子,便聽江麵之上不知何處有人大聲喊道:“那人手裏遞出來的東西你們也敢要。”


    船此時已行至江心,小二黑也是為著一聲嗬斥嚇了一跳,抬頭便往獎賞看去,但見茫茫江水,不見一人、一舟蹤影,可方才聲音卻明顯非是船上之人所發,小二黑心中詫異,急忙朝著黃四郎看去,言道:“四哥…”,這後麵的話還沒說一個字,已是驚唿一聲,“四哥,你的臉啊!”


    沈彥塵也是聽見有人嗬斥之聲,因此也是環視整個水域,也是未瞧出個人影,聽小二黑言語,急朝撐船的黃四郎看去。隻見不知何時,那撐船的黃四郎已是整張臉成了烏青之色,顯然已是中了劇毒,可黃四郎自己確實未有一點覺察,心知隻怕此番變故便是因為收了錦衣的富家少年銀子所致,已是曉得這錦衣公子絕非良善之輩,本欲出手逼其交出解藥,卻見白誠軒一隻手已是按在他肩膀之上,傳音道:“錦衣公子能和『靈隱禪宮』之人有瓜葛,非是個來曆簡單之人,彥塵你且先前沉住氣,聽方才嗬斥之聲,隻怕自有人是要和個錦衣公子為難的。”


    見黃四郎整張臉已是烏青非常,小二黑驚得哪敢還貪船板之上的銀子,趕緊跑到黃四郎身邊,一摸黃四郎手背,隻覺冰涼異常,但如此變化黃四郎卻是毫無察覺,黃四郎也是聽見傳來的嗬斥聲,言道:“咱們這船都走到江心了,卻不知方才是誰在叫喊。”但見黃四郎臉上烏青之氣已是竄動不休,隱隱已是浸滿而動,整個脖頸已現出烏青之色,小二黑見黃四郎還是無動於衷,也是曉得定是遭了錦衣公子毒手,趕緊跪到在地不住求饒,道:“黃四哥家中尚有妻兒老母,我們都是本分人啊,自打公子上了船,我們兩人也都沒有衝撞過公子,求公子就饒了我們兩人姓名啊……。”


    黃四郎臉色烏青可自己不能得見,見小二黑跪在船板之上,放下手裏的撐船杆子,便於將小二黑拉起來,可這是終是覺出不對勁,隻見自己雙手之上近期烏青之氣流竄,將袖口往上一斂,更見兩條臂膀也是成了烏青一片。黃四郎走船多年,也是見過不少草野之中的能人,也曾學過幾招擊技之中的把式,舉起手中撐船竿便朝著錦衣公子砸了過去,吼叫道:“還不將解藥交出來!”


    見黃四郎舉杆而來,錦衣公子是不閃不避,言道:“瞧不出,你一個撐船的倒也是學過幾招玩耍的把戲。”便見錦衣公子身後三婦人中的一個忽然起身,一把抓在黃四郎肩頭,婦人身材比黃四郎要低矮許多,可一出手竟如老鷹捉小雞般將黃四郎舉了起來,‘哐嘡’一聲已是將黃四郎摔倒船板之上,厲聲罵道:“不長眼的東西,我們公子豈是你個凡人能衝撞的,中了‘冬青’之蠱,又不會娶了你姓名,以後跟在公子身邊做個跟班,豈不比你做個擺渡人強一萬倍。”


    沈彥塵也是料不到,原來這錦衣公子和三名婦人竟是主仆關係,此時也是有些忍不住心中怒火,可白誠軒是手壓在他肩上,傳音道:“不急,要出手救人的人已經來了。”


    “縱劍萬裏逐千峰,看塵囂傾濤,世路多埋觴。浪掩千城水東流,蜃海蓬萊,擎天越宇!”白誠軒話音剛落,便見整個江麵之上頓起濃霧,平靜的江麵也是變得水波自驚,整個船舟已是搖晃不停,其中更聞有人吟詩而歌,船舟之上擺渡的黃四郎、小二黑已是不知所措,而江水顛簸不休,整條船已是失了行程,已是為江中波瀾多控,一直在水中央搖擺不停。


    江中忽起來濃霧,便是沈彥塵眼裏絕佳也難覓來人蹤影,聽白誠軒傳音囑咐道:“來的人武道已趨頂峰之境,已是能以自身內力控江中水汽、水流。聽其所吟詩號,又非是諸子百家中人。伯伯知道你擔心那擺渡人的姓名安慰。可你也無需心急,那擺渡之人所中乃是‘紋黎巫羅’中‘四季蠱’裏邊的‘冬青’,一時半刻也沒是性命無憂。”說著便聽白誠軒又到一聲:“來了!”


    錦衣公子冷笑道:“到底還是被你追上了,可便是追上了你又能奈我何?”


    驀地,江麵之上便是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便聽濃霧之中有已然從怒浪隻見踏步而來,有青年男子單執劍、袖袍風揚,衣炔飄飛,直如風行水上,怒濤亂湧的水麵之上,那人腳下卻如平地,男子立身水麵之上,手中劍遙遙指向錦衣公子,嗬道:“留下你自西河王家偷走的三株絳珠草,否而此劍之下絕無留情。”


    錦衣公子輕笑一聲,道:“『山右裴氏,西河王家,東陵唐門,江左趙姓』,此為胤國華土之中的四姓名門。可別說是這四家名門,就是君臨城中李氏皇族,我想也是趨勢不了你的,可為你偏偏卻就是甘願供西河王家之人驅策。”錦衣公子話音一頓,續道:“莫不是你堂堂的蓬萊仙宗弟子,也想要做王家女人的入幕之賓不成,蓬萊素來號稱人間仙蹤之境界,可難不成在那樣的仙地修習,卻是真比不上在王家女人上的欲仙欲死來的舒坦!”


    沈彥塵見錦衣公子越說越是惡俗,臉上也是帶著嫌惡之情,而青年男子更是怒上眉頭,也不再搭話,隻見江水之上陡然一暗,江水自湧不朽如煮沸一般,青年男子一聲長嘯,手中利劍一揮,便見水勢如浪唿嘯而來。


    錦衣公子道:“說起來這船上還有四個外人,莫非身為蓬萊仙宗弟子的你,今日竟是要濫殺無辜不成。‘玉宇瓊樓’今玉秋,”今日我到也想看看你可真有殺人的手段。”說著錦衣公子便是空手一揮,霎時江麵之上便有起了一股黑壓壓的飛蟲,便如是錦衣公子空手變出來的一般。


    沈彥塵曾聽白誠軒講過大孤山上『巫祠』‘覡男’的厲害,這時候也是不由得朝著白誠軒望去,聽老人點頭道:“這錦衣公子果然給事個尋常人物,他這趨使蟲蠱的手法倒是和當年的『巫祠』‘覡男’有些相似,若隻是‘紋黎巫羅’中人,絕非能由此驅蟲蠱的手段,隻怕這錦衣公子也是『巫祠』中人。”


    江中霧氣沉沉,可物色之中便是黑壓壓一片的不知名非蟲,這些飛蟲一出來,便是錦衣公子善變三個婦人也是忍不住往後稍稍挪動身子,空中嘶嘶之聲不覺,蟲蠱皆是如受指引,黑壓壓一片朝著今玉秋而去,蟲群散聚有度,已是漸漸將今玉秋身形鎖定,剩下的便是聚合而上,任你如何能耐,可四周天地已皆為蟲網所籠罩。


    沈彥塵本欲出售,又聽白誠軒道:“一個既是『巫祠』中人,另一個又是來自『仙蹤』之中,如此兩宗既是能號稱‘天下三異’,門中弟子行走天下必是能為不小。你便是看不慣那錦衣公子的為人,可此時絕非是出手的時機,且先靜觀其變,也好多看看這『巫祠』、『仙蹤』傳人都有何能耐。儒、釋、道有三宗之稱,巫、仙、鬼有三異之名,當此時日除了『鬼府』未曾現身之外,天下最有能為、實力的勢力可說皆已現世,隻怕『鑄劍山莊』所開明鋒之會,那日必是要掀一場聳世之變了。”


    沈彥塵道:“是塵兒莽撞了。”


    白誠軒眼睛雖是看著江麵之上的今玉秋,可老人也是稍稍側目看向沈彥塵,心中的擔憂也是更甚,自離開『稷下學海』之後,白誠軒也是覺著,在自己的幫助下沈彥塵武道擊技雖是進步神度,可隨著自身武道的突飛猛進,少年現在的好戰之心也是越來越重,心中又是想起稷下之時,沈彥塵和周子期交鋒的情形…想起那一身的妖異之紅和赤發灼瞳,白誠軒也是憂心忡忡。


    老人眼中的神情沈彥塵當然是未曾瞧見。


    沈彥塵正是衛江麵之上的激鬥多吸引,但見蟲蠱漫天而去,陡然見江麵之上也是霧氣更重,似是天光一斂,頓時有一根十丈多高的水柱子水麵突出,而今玉秋的身影也變沒入水柱之中,漫天飛蟲嘶嘶不止,更見水柱也是不住的旋轉而動,那漫天蟲蠱是奈何不可水柱分毫,便聽一側錦衣公子斥道:“敕-咒印之殺!”


    漫天蟲蠱如聽見軍令一般,立時聚合一起,眨眼已是匯聚成黑色的彎刀之形,已是戲直直砍像江麵水柱,也在此同時,水柱表麵之上也是股股細浪湧動而出,江麵之上霧氣也是漸漸消散開來,聽已是沒身在水柱之中的今玉秋斥道:“擎海覆濤渺天穹!”但見一聲爆響,水柱爆裂而開,有一劍劍華衝霄,鋒芒不過乍現,已是將黑色蟲蠱盡數剿碎劍下。


    沈彥塵人在船上也是不由得暗彩一聲好,耳中又是傳來白誠軒傳音道:“這今玉秋手中之劍竟是諸子百家失落已久的‘帝劍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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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玉宇瓊樓’今玉秋,是有個書友自己設計的人物


    因為‘道統天下’的人,匕首自己已經設計了不少,所以就將這麽蠻好聽的名字用到‘天下三異’的蓬萊仙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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