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嘉善郡主同四公主離開後,一直沒有出聲的駙馬也想起身離開,卻被長公主看見。


    “你要去哪?”


    長公主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威壓,似乎是因為自己在身份上占有優勢。而這一聲質問隻有離她最近的駙馬能聽到。


    “長公主還會關心我去哪嗎?”


    駙馬也沒有給長公主好臉色,故意反問,說她是在關心自己,其實是在諷刺長公主。


    “嗬~”


    長公主冷笑了一聲。


    “你想去哪裏本宮當然不稀罕管,但是今日是嘉善的生辰,本宮勸你不要不識趣,若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其他賓客看到了,本宮不介意直接昭告所有人。隻是你要確定,若是皇兄知道了,她是否能活得下去?”


    “你!”


    駙馬麵色微怒,長公主這是在威脅他。


    長公主剛嫁給駙馬的時候,兩人還是相敬如賓的。但其實在兩人成婚前之前,駙馬與李家嫡女李綾羅是有婚約在身,不過先皇執意讓長公主嫁給駙馬,所以李家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先皇對李家施壓了,才逼得他們不得不毀約。


    盡管如此,駙馬對長公主也並無不敬,甚至婚後也從未提及過此事。兩人成婚許久,有了嘉善郡主。長公主身體有疾,不能再生養,於是一家三口,倒也和和美美的過著。


    可八年前,也就是嘉善郡主七歲那年,一個女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女人叫李錦繡,是李綾羅的親妹妹,所以二人長得極為相似。恰好李錦秀的年紀又比他的姐姐小了幾歲,所以當時的李錦秀從長相和年紀上都與毀約前的姐姐極為相似,這也令駙馬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一下就夢迴當初。


    李錦繡告訴駙馬,姐姐當初同他解除婚約後,便被家裏遠嫁到外地。本來那家人對她還不錯,可後來得知姐姐曾有過婚約,那家人便不曾善待姐姐,後來逼的姐姐自盡。再後來,李家因揭發其他官員貪汙,得罪了很其他人,最後被人殺害,隻留下李錦繡躲過一劫。


    她一弱女子無處可去,後來經人指點,便開始靠替人做些針線活糊口,這才會在街上賣手帕時遇到了駙馬。不過當時她並沒有認出駙馬,因為姐姐同駙馬有婚約的時候她還小,但是駙馬當時將她認成了李綾羅,兩人交談後才知道彼此的身份。


    駙馬一是心裏有悔,覺得也是因為自己害了綾羅,二是可憐錦繡年紀輕輕,卻要遭此劫難。於是便送她去了西郊閑置的別院,隻是讓她有地方可以住,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但長公主知道此事後,與駙馬逐漸產生了誤會。再加上李綾羅遠嫁外地,也有皇上的手筆,所以二人的嫌隙越來越大,甚至分房而睡,感情也逐漸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駙馬甩了下衣袖,有些憤怒的離開了。


    蕭祚塵坐的離他們稍遠一些,雖然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通過他們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可以看出兩個人的對話並不愉快。見到駙馬離開,蕭祚塵也起身朝外麵走去。


    一旁正吃的開心的楚耀,見蕭祚塵突然起身離開,忙放下手裏的雞腿。


    “誒!你去哪呀?”


    可周圍的樂曲聲太大,蕭祚塵又走的太快,根本沒聽到楚耀喊他。楚耀望向蕭祚塵離開的方向,也不得不將手裏的雞腿放下,追了出去。


    蕭祚塵走出門外,看到駙馬正想往院外走去,趕忙追了過去。


    “姑父!”


    蕭祚塵喊住他,這倒是讓駙馬愣了一下,沒想到蕭祚塵會如此稱唿他。


    駙馬在幾年前見過蕭祚塵,那時蕭祚塵還是個孩子,得皇上寵愛,可惜身體太過虛弱。


    “雲王殿下。”


    雖然蕭祚塵喊他姑父,但他可不敢以長輩的身份喊他,誰知道這些皇家人心裏又憋著什麽壞呢。


    蕭祚塵也知道,姑父同皇家人本來是相敬如賓,後來似乎因為什麽事情,與長公主鬧掰了,所以現在如此生分的同他講話也實屬正常。


    “雲王殿下找我所謂何事?”


    蕭祚塵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依舊笑著問。


    “姑父可記得李紀繼李大人?”


    “誰?”


    駙馬這一聲並不是疑問,而是有些震驚。


    李繼便是李綾羅的父親。


    駙馬以為是長公主同雲王說了什麽,讓他來警告自己之類的。畢竟雲王同長公主流著同樣的血脈。


    “雲王殿下若是替長公主當說客的,那大可不必,我與長公主之間,並不是因為感情問題,隻是單純的不信任。”


    蕭祚塵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是姑父誤會他了。


    “姑父誤會了,長輩的家事,做小輩的哪敢置喙。祚塵今日是有點公事想問姑父。”


    駙馬皺了一下眉,難道是他太敏感了?


    “同李繼大人有關的公事?”


    “嗯,想必姑父聽說了前段時間的連環殺人案。其中有一位死者是渡口漕督,據我得到的消息,該死者曾與李繼大人有矛盾。我聽聞姑父與李家曾有過婚約,所以貿然前來問一下。”


    駙馬疑惑的看著雲王,卻又突然笑了出來,似乎是在嘲笑什麽。


    “這個案子已經被皇上偷偷結案了,雲王殿下不知道嗎?”


    蕭祚塵抿了一下嘴,這個案件自從他們幾個小輩調查後,父皇就不再管了。大理寺那邊也以新案件較多為由不再調查,想必也是父皇授意的。再加上當時蕭祚塵手裏沒有其他線索,也不得不擱置。


    可就在昨天晚上,那個漕督的兒子遞消息給蕭祚塵,說是有人想殺他,希望雲王殿下能保他一命,而他又給出新的線索,就是關於他爹生前的仇人,或許知道一些關於他爹的把柄,蕭祚塵這才知道李繼李大人。


    “雖然父皇沒有對外公布,但我知道這個案件應該是被壓下去了。”


    “雲王殿下既知如此,為何還要調查?皇上想要壓下去的案件,雲王殿下就算調查出真相,也無非是損壞皇室的利益,亦或是損害了雲王殿下自己的利益。”


    “因為有疑惑。”


    “疑惑?”


    “因為這個案件極大的可能與十年前神音閣的案件有關,也有可能與我母妃有關,也與我朋友的親人有關,甚至有可能與皇上有關。”


    駙馬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幫不幫雲王。


    “可是李繼大人已經死了。”


    “對,正是因為李繼大人已經死了,所以我想問姑父是否認識其他李家的後人?能否幫我引薦一下?”


    駙馬看著蕭祚塵的眼睛,那眼中沒有算計,似乎很真誠。


    “讓我考慮一下,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我需要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何況就算她同意見你,也未必能給你提供什麽線索。”


    “沒關係,隻要有一絲可能,我都不想放棄。若對方同意,還勞煩姑父遞消息到雲王府。”


    “嗯,我記住了。”


    說完,蕭祚塵朝駙馬微鞠了一躬,兩個人便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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