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江湖上各方勢力相互湧現,各自畫地為營。而強者不滿弱者可以獨占一方,欲爭奪天下主權,致使戰亂不斷,民不聊生。唯有佛家無為大師以一己之力保寒山寺一片清淨。


    戰火持續近百年,仍無定主。無為大師的親傳弟子無念大師遵循師父教誨,將寒山寺抽離其中,卻不忍眾生多苦難,為自己占了一卦後,命自己的親傳弟子慧明入俗拯救蒼生。


    僅僅兩年,江湖上各方勢力便被壓製。


    至此,新王朝建立,慧明稱帝。


    帶慧明迴寺中尋無念大師之時,發現其已圓寂,麵前地上赫然寫著一個字——“蕭”。


    因此,慧明取“蕭”姓,建國號泰安,寓意“國泰民安”。


    慧明死後,後人追加其封號為明德帝,此後三百年,泰安國風調雨順,百姓安穩。


    ————————————


    泰安三百零二年——明仁帝在位十五年。


    金色大殿上,頭戴冕旒的男人負手而立,而他身後台下的兩側,則恭敬的站著四列大臣。此時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好似在躲避什麽。


    “啪——”


    一道折子被明仁帝用力的甩下了台階,那清脆的聲音,像極了打在眾人臉上的巴掌。下麵的大臣們偷偷互相望著,不知所措,隻是把頭壓的更低了。


    此時帶著惱怒且威嚴的聲音從上麵傳下來。


    “這已經是本月第幾起命案了!?一個個除了會上奏說要盡快捉拿真兇外,還會什麽!?”


    下麵無人應話,因為這是本月的第五起命案了,死的既有官員也有百姓。對此百姓們已經非常惶恐,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五起案件的時間前後加起來已經持續25天了,死亡時間、身份、手法各各不相同,但每次案發現場的牆上或是地麵上都畫著一個似是鈴鐺的符號,昭示著這幾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或許、是同一組織。這也令大理寺一時間毫無頭緒。


    “大理寺少卿!”


    “臣、臣在!”


    當今大理寺少卿——甄應清,已三十又九了,眼看便要步入不惑之年。膝下有兩子一女,大兒子甄瀝,年十九,目前為大理寺司直,負責協助大理寺少卿辦案,並負責指出案件審理的可疑之處將來是要子承父業的。二女兒甄洛,年十七,琴棋書畫樣樣不精,但“女紅”卻在整個都城出了名,不過隻有甄瀝知道,他女兒最擅長的不是女紅,而是......小兒子甄浴,年十四,正是叛逆的年紀,從小被家裏寵壞了,花錢不知道數,在百姓眼裏,便是所謂的紈絝子弟。


    被皇帝點了名,這位少卿大人便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了,向中間邁了兩步,將手中的玉牌向前推了出去,低頭作揖。


    可這揖做完了,皇帝又沒繼續問話,這位少卿大人便隻能尷尬的舉著玉牌。


    而皇帝此時用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案,那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大殿。直到敲到第十下,皇帝再次開了口。


    “這五起案件可有什麽共同的聯係?”


    “迴皇上,這五起案件看似各不相同,毫無聯係,可每次案發現場都畫有同一圖案,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少卿大人說完,殿上的一些大臣也跟著點頭,表示認同。可皇帝卻對此相當不滿。


    “有什麽好點頭的?這句話從第二起案件發生時就一直在說。這都已經是第五起案件了,如果還是隻有這一個發現,那孤覺得,這個案件有你沒你,都沒什麽區別!”


    明仁帝大袖一揮,一個轉身坐迴到龍椅上,怒目看著甄應清,又順帶掃視其他大臣。


    甄大人不得不又將頭往下低了低,臉上掛著些許尷尬,又似有話要說。


    “有話快說!”


    明仁帝早看穿了他的表情。


    “皇上,臣、臣確實有其他的話要說!隻是...”


    看著甄應清吞吞吐吐的樣子,明仁帝氣的真想親自下去揍他兩拳。


    “說!孤赦你無罪!”


    “撲通——”


    甄應清突然跪了下去,嚇的右側的幾個文官一個激靈。


    “皇上!微臣懷疑,此次幾宗案件,是神音閣所為!”


    “什麽!?”


    “神音閣?那不是消失許久的殺手組織嗎?”


    “不是多年前被剿滅了嗎?怎麽還會有神音閣?”


    “甄大人慎言啊!”


    “若真是如此,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


    甄應清此話一出,大殿上的文官們便似炸了鍋一般。而另一側的武將們則對此嗤之以鼻,不過區區幾個殺手,這群文人便怕成這般模樣,哼,這泰安還得靠武將來守護!


    明仁帝聽後也有些睜大了雙眼,他怎麽也沒想到甄應清會來這麽一句,一時間默不作聲,似是在思考什麽。


    “皇上!”


    是站在台下的一個老太監趁著台下大臣們炸了鍋,在輕聲喚著皇上。


    皇上偏頭看向他,示意他說話。


    “奴才覺得,是神音閣所為。”


    皇上聽了他的話,挑了挑眉,又掃視了一眼台下的大臣們,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而甄應清此時還心驚膽戰的跪在殿中央,頭上的冷汗直冒。


    “王將軍!你這是什麽表情?”


    終於,文官們發現了武將們一個個不屑的看著他們,便將矛頭指向他們。


    王將軍,本名王重銘,年二十七,十七歲參軍,殺敵無數,是明仁帝親封的赤鷹將軍,也是武將中的二把手,不過尚未婚配。


    王將軍聽到有人問他,握著玉牌單手叉腰。


    “我的表情?我的表情有啥好看的?哪比得過各位文職大臣們的表情好看哈~”


    王將軍話音剛落,武將陣營這邊便哄笑一團,甚至有人小聲說他們是膽小鬼,這也極大羞辱了那群文官。


    “王將軍你!...”


    “你們!...”


    “害,有辱斯文啊!”


    每天上朝都是如此,不管是什麽問題,最後總歸是要變成文武之爭。明仁帝也是見怪不怪了,很淡定的抬眼看向站在一側的木一公公,隻是一個眼神,木一公公便領會了。


    “肅~靜!”


    果然,尖細的嗓音讓台下的大臣們瞬間閉了嘴,一個個又恢複成恭敬的模樣。


    “既然各位的心思沒在這案件上,那便退朝吧!”


    明仁帝說罷欲起身,木一公公趕忙走過來抬手扶住皇上。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皇上盡快決斷啊!”


    文官們害怕這事是真的,不得不懇求皇上盡快派人找出真兇。


    “嗯?”


    明仁帝抬頭看向說話之人——內閣學士張致遠。


    “張大人是需要孤,給你安排個護衛嗎?”


    張致遠愣了一下,連忙迴道。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覺得,如此下去,不光百姓們擔驚受怕,就連官員們也會人心惶惶...”


    “其他大臣們也如此想嗎?”


    大臣們紛紛點頭,或者準確的說,是文臣們狠狠的點著頭。


    “孤還以為你們忙著文武之爭,沒空理會這個案件,看來還是惜命的。”


    被皇上這麽一說,那些臉皮薄的文臣麵上有些掛不住了。一些性格好些的便主動認錯。


    “行了行了,這事兒若真涉及到神音閣,你們這些個文臣也隻能縮在家裏。孤已經想好了辦法,你們都散了吧~”


    “皇上!...”


    “退~朝~”


    張大人還想再說什麽,可大太監已經喊了退朝,他總不能衝上去攔住皇帝。


    “張大人,走吧~”


    同僚見皇上離開,也隻能喊張大人走了。


    一幫大臣下了朝,三三兩兩的走在踏道上,文官們互相訴說著內心的擔憂,武官們也圍成一團哄笑著。甚至有的官員和甄大人套近乎,想確定消息是否可靠。


    而就在大家走出大殿不久,木一公公便急匆匆的從殿內跑了出來。


    “甄大人!王將軍!”


    二人聽到木一公公的喊聲,便停下了步伐。


    “木一公公。”


    “木一公公~”


    雖然木一公公是個太監,但明仁帝八歲時便由他伺候,一直到現在。對於明仁帝來說,誰都不如木一親近、可信,就連他的母妃亦是如此。而且木一公公為人也算謙和,他們這些個大臣被皇上罰跪的時候,多多少少都受到過木一的照顧。可能是一杯水、一點吃食,或者是雨天的一把傘。因此二人也未對對木一露出不敬。


    木一公公可能是有些上了年紀,跑到他們麵前時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了。


    “皇上~皇上讓咱家給二位大人傳個話,現在時辰尚早,請大人將軍一同去南書房用個午膳。”


    甄應清和王重銘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拱手謝過木一公公,然後並肩走向南書房。而二人的離開,又引得其他百官一通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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