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圭拜見府君!”


    八字牆下,王圭一襲白衣,手握雉扇,細長的眉眼間帶著二分打量,八分傲慢。


    哪怕他口中稱著拜見,可腰身弧度不見一絲彎曲,連拱手隻是略顯敷衍的拿扇子意思了一下。


    “聽說王郡丞與時下為丞相掾的王粲同出一族,皆是山陽王氏中的翹楚?”劉啟淡笑問道。


    “不敢當。”王圭輕笑著搖了下頭,傲然說道,“不才和仲宣族兄卻是比不得的,他已高居丞相掾,長伴丞相左右,顧問對策,更得丞相賜爵關內侯。而我,不過區區一郡丞罷了,”


    “王郡丞何必妄自菲薄,我看你儀表堂堂,有龍鳳之姿,早晚有一天會飛黃騰達的。”劉啟笑道,“既然王粲是你的族兄,那王郡丞肯定應該知道,王粲可是因為勸降有功,才被征為丞相掾,賜爵關內侯的吧?”


    “這個……哈哈,下官自然是知道的。”王圭眉頭微挑,打了個哈哈說道,“我那位族兄說直白點,其實就是命好,時來運轉了。”


    “在劉表帳下時,因相貌醜陋而始終不得重用,卻未曾想因才華而被丞相重用,甚至器重到了需要常伴左右的地步。”


    “這可不是命好啊王郡丞。”劉啟擺手說道,“那叫善於抓住機會,王粲就是抓住了機會,而王郡丞你,我看,似乎還沒悟透這一點啊。”


    王圭神色微動,忽然客氣說道:“還請府君明示。”


    “王郡丞可知丞相眼下最頭疼的是什麽?”劉啟循循善誘,麵帶淡笑問道。


    王圭頓時來了勁,他抖了抖寬大的袍袖,朗聲說道:“自然是江東之戰!”


    劉啟目中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點頭表示認可,“這確實是當務之急,然而這件事丞相似乎早已有了打算,裏麵大概沒有什麽機會可撈。以王郡丞的才思之敏捷,料想也不難猜出丞相的第二憂患吧?”


    “第二憂患?奧,那自然當是時下肆虐的疫患了。”王圭斬釘截鐵一般慨然說道。


    劉啟:……


    他忽然很想給這個蠢貨一榔頭。


    他本以為這家夥有點東西,還打算循循善誘,好好利用一下。


    結果,就這?


    真,純屬浪費口舌。


    請君獻策的心理暗示,這確實算是個好計謀。


    但若遇見一個蠢貨,那也是白搭。


    王圭這個東西,劉啟通過他這一句話也算是看明白了。


    驢糞蛋兒表麵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裝的好像什麽都懂,其實啥也不懂。


    “王郡丞覺得我是如何當上的江夏太守?”劉啟幽幽問道。


    “這我卻是不知了,隻是聽聞府君出身雲夢澤水賊,不知可有此事?”王圭問道。


    劉啟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勞資剛剛都踏馬告訴你了,你還問,耳聾耳背尿不盡啊?


    “對,我確實是水賊。對了,王郡丞今天是來幹什麽的?”劉啟懶得跟他繼續廢話了。


    這個人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連一丁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簡直白癡一個。


    或者說,這家夥極有可能已經被人給利用了。


    江夏上下明顯對他這個太守瞧不上,現在第一個來見他的,不太可能是來道賀請命的,極有可能是來刁難,搞下馬威的。


    “原來府君竟真是水賊為官,這倒是亙古未見的稀罕事,丞相識人用人,如今是越發的不拘一格了。”王瑰搖著雉扇笑了起來,眼中的嘲諷漸漸顯露了出來。


    “下官聽聞此事之後,頗為震驚。這幾日我也受那疫患所困,臥病在床,茶飯不思。但是聽聞府君乃是水賊出身之後,哪怕是多大的病,我也不敢耽擱了,故而這才匆匆前來麵見府君。”


    “江夏諸事頗為駁雜,下官擔心府君知之不詳,胡亂下一堆的命令,惹出一些禍患來。”


    劉啟狀若恍然的點了點頭,“奧,王郡丞原來是來教我這個水賊如何做官的是嗎?”


    “不敢說教,隻是下官在江夏為官已有些時日,對江夏形勢遠比府君了解,有我從旁協助,府君應該也能輕鬆一些。亦或者,府君大可遊山玩水,將此間諸事留給我去處置,不礙事的。”王圭絲毫不加掩飾的說道。


    劉啟臉上的笑意漸漸濃烈,他輕飄飄的喊了一句,“來人呐,將這個王八蛋給我押在堂上,杖責五十,這廝竟敢威脅與我,謀我太守之位,其罪當誅!”


    他一聲令下,孔邡與馬營幾乎同一時間跳了出來。


    “你乃府君私兵親隨,我為親衛,此事歸我!”孔邡低聲對馬營說道。


    馬營目錄探尋,看向了劉啟。


    劉啟啞然失笑,點了點頭。


    好家夥,底下人竟然還搶上了。


    王圭懵了,臉色瞬間巨變,厲聲喝道:“府君這是何意?”


    “讓我遊山玩水,你當江夏的家,這幾個意思啊?我剛來就想趕我走,不是謀逆是什麽?本官是朝廷欽點的江夏太守,不是你家的仆從,你還準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混賬東西,這江夏姓王不成?”劉啟冷哼了一聲,“押下去,把你們在女人肚皮上較量的力氣都給我拿出來,掄圓了,往死裏打!”


    “草擬大爺的,本不想與你們這群混賬東西過多計較,可你們竟然派個蠢貨來惡心我,那就別怪勞資殺人給你們洗洗心眼了。”


    劉啟是真被氣到了。


    你哪怕找個稍微聰明點的把他惡心惡心他勉強還能接受,起碼還有點兒鬥誌。


    可這啥玩意?


    這純純兒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說話都捋不清楚調理,真以為水賊都是無知蠢貨嗎?


    “用刑!”劉啟沉聲喊道。


    “喏!”


    眾將士整齊劃一的高應了一聲。


    這些兵雖然是於禁帳下,但大概也不是尋常的士卒。


    個個站如青鬆,神色堅毅,齊聲一嗓子喊出來,氣勢渾厚,煞氣澎湃。


    嚇得那王圭腿肚子都軟了。


    劉啟在黃堂坐定,以手托腮看著王圭挨揍。


    這狗東西,惡心的他飯都不想吃了。


    誰踏馬想出來的主意,慫恿這麽一個蠢貨來當探路石?


    他們這態度,顯然是把他當成可以任意揉捏的無知蠢貨在看待了。


    這要是不殺幾個人給他們看看,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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