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外,每天都是喊殺震天,上萬的流民青壯,有一部分拿著長槍,更多的是拿著木棍,每天吃飽之後就是長跑、練隊列、練刺殺。軍營裏,近千名騎兵列著軍隊來迴衝殺。


    “殺……”


    隨著教習官一聲令下,一隊隊上百人的女子端著紅纓槍齊刷刷地刺出去。妞兒此刻也在隊伍裏練著刺殺。在一次次刺殺口令中,妞兒越練越勇。因為她家本是有田地的富農,雖然說明末小冰河時期長期幹旱,但她家小有積累,也可以混個溫飽。但是,流賊一梳、兵匪一過,一切化為烏有。妞兒曾經躲在草垛裏見過,自家漂亮的姐姐被一次次地折磨至死,自家嬰兒的弟弟被投進火堆裏。自己的父母也被折磨至死。一家人,最終剩下他們可憐的三個。要是,自己是男兒身多好,十四歲的妞兒,一邊刺殺,一邊流著眼淚。


    北京城內太平洋公司,四十號人魚貫進入拍賣會場,這些能進入會場的人,都是交了一萬兩白銀保障金,而且保障能拿出十萬兩競拍金才能進入會場的。那些小商家,隻能依附在大商家旗下跟著吃點肉。


    進拍賣會場的人,各懷心思,他們有的見麵,分外眼紅,有的三三兩兩在商量著什麽。


    崇禎坐在屏風後麵,等待著拍賣會的開始。


    “時辰到……沒入場者當棄權……關門”沒等商人們都坐好,盧新舉便喊話關門。幸好,這些商家都按時到場了!


    “諸位,拍賣開始,第一個拍賣代理權,太原府,底價二十萬兩,每次加價一萬兩。競拍開始!”


    “我太原魏家出價二十五萬兩!”


    “我陸家二十六萬兩!”


    “陸家二十六萬兩,還有出價的嗎?”


    “我喬家出價三十萬兩!”


    “你……你喬家誠意和我陸家作對麽?”


    “價高者得,有本事你喊價呀!”


    “請大家安靜,這競拍不是吵架!”


    “喬家三十萬兩,一次…兩次…成交!”


    太原喬家與多家小商行聯合,最終獲得了太原府的代理權。整個太原府,雪花鹽、肥皂生意隻有喬家說了算。而且,陳誌遠還把蜂窩煤灶和煤球的技術一並授予,三十萬兩,很劃算。本來,陳誌遠也想過保密蜂窩煤灶煤球技術,進行襲斷。但是,這東西利潤低,運輸成本高。所以,陳誌遠放棄了襲斷,幹脆把這技術一並打包出賣。


    “第二個拍賣地,山西大同,底價三十萬兩。”


    提到大同,所有人紛紛看向介休範家和榆次常家。這兩家在山西可謂是上通天,下通地,而且通後金、通韃子。


    常家經商始祖名叫常威,不錯和周星星九品芝麻官的常威同名同姓。當年常威去張家口經商,從家裏出發時,身不帶分文,一路以為人占卦算命,賺取吃飯住店錢,得以成行。常威有三個兒子,長子常萬圯和三子常萬達,這次前來竟拍的,是三子常萬達。而範家,範永鬥親自來到了京城。


    第一個舉牌的是範永鬥:“吾介休範家出價五十萬兩。”


    八大皇商出價就是不同凡響,其它六家可是不敢和範家爭的。因為,範永鬥和後金的關係非同凡響。不過常家就不同了,常家不僅和後金好、韃子那邊也好。所以,常萬達不甘下風,他舉起牌子輕視一眼範永頭才高唱:“榆次常家出價七十萬兩!”


    “籲………!”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歎。


    不過,範永鬥並不在唿。為了皇太極吃得更好,洗得更白,他舉起牌子喊道:“介休範家,出價一百萬兩!”


    “範永鬥,你別得意,今天非鬥下你不可,榆次常家二百萬兩。”常萬達心痛地唱了兩百萬兩的高價。


    崇禎在屏風裏聽著喊價,心在撲通撲通地亂跳,這商場如戰爭,一點不假。但一想到區區一個商人,他們一開口就是幾十幾百萬兩,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內幣帑空空如也,一個銅子都挖不出來。自己沒銀子,做事都被臣子們牽著鼻子走。“臥吵,朕這皇帝當得太憋屈了!”


    “常萬達,敢叫我範永鬥作對,你也不看看自己身後有什麽人為你撐腰,看看其他六家聽誰的……介休範家,二百五十萬兩……!”


    “介休範價家二百五十萬兩一次,二次,三次,成交。”


    拍賣會一共拍賣了三個時辰,獲銀七百萬兩。崇禎在屏風後差點暈死過去。因為,自己沒錢的嶽父,竟然出價十萬兩獲得一州代理權。福王出價三十萬兩獲得開封府代理權。他崇禎求著捐點錢沒人理會,這些王公大臣為了一個代理權,喊價喊到起風。


    九月二十二日,所有銀子都到手了。如今,各地商家大量地將粗鹽、油脂運到京城,就連那八大皇商也不放過這個好商機。京城的雪花鹽廠、肥皂廠已擴建到了三千畝的規模。工人增加到了七千人,每天的精鹽產量十萬斤。肥皂產量五萬塊。京城內的馬車來迴不絕。外城的空地被搶購一空,各種小作坊如雨後春筍般冒起。僅榨油廠、煉油廠就冒出了三十多家,陳誌遠又建了一家食品廠製油餅。那餅子用粗麵做皮,油渣和豆渣做餡,油炸過後用油紙密封。然後以一文錢二個的批發價大量上市。竟然一時間又成了流行商品,窮人們如瘋了般瘋狂搶購。不為別的,就因為油餅不僅油水多,還真的比自家的鍋鍋頭有營養和更好吃。


    夜晚,一車車銀子往崇禎內幣庫運去。陳誌遠留下了兩百萬兩,其餘的全給崇禎送去。當然,海外的利潤陳誌遠全部留給了自己。


    “快點,最後一車了。”太監們親點每一車銀子進庫。陳誌遠和祟禎一起坐在養心殿飲茶。


    不一會兒,王承恩興允允地走過來稟報:“皇上………奴婢兒清點核對完畢。這代理權拍賣皇上應分四百二十萬兩,定金應分二十八萬兩,利潤應分七萬兩一分不差,全部清點入庫。”


    “哈哈……陳愛卿,你叫朕如何封賞你好?你真是朕的搖錢樹啊!”


    陳誌遠一臉無語,沒想到自己真成了崇禎的一顆搖錢樹。要是以後搖不出錢,那就麻煩了。


    於是,陳誌遠故作沉重地道:“皇上,這代理權賣一次就沒有了,以後就隻能靠肥皂、雪花鹽和煤球慢慢掙了。不過,現在京城有了雪花鹽等產業,京城的生意越來越旺火,無數商家要來京城買地建商號,建倉庫。皇上可以做一下土地財政。”


    “哦,什麽叫土地財政?”崇禎兩眼發光地望向陳誌遠。


    “咳咳……土地財政就是皇上出錢收購京城傍一大片土地,然後規劃好建倉庫、工坊和民居的區域,然後高價出售。”


    “哦,這樣可行嗎?城南朕有一個皇莊,出了城門便是,你說說如何操作。”


    “皇上,如果這樣,臣在南城建一座一千畝大倉庫和貿易城,然後將雪花鹽、肥皂、蜂窩煤等商品批發、油脂粗鹽收購放在新建的貿易城,商人們肯定會在此建商鋪,建工坊進行生產貿易。這土地出售必須要一分地十兩的價格,建好的商鋪售價必須按麵積算,一間兩分地的商鋪就三十兩起賣。如果皇上想做,臣讓太平洋公司的盧新舉來執行和規劃。臣還可以在新城裏建一座精鋼廠、肥料廠、農藥廠和農具廠!”


    “肥料廠、農藥廠是生產什麽東西的?”


    “皇上,這肥料、農藥是泰西人剛製出來的東西,在種田前,先撒一些肥料養地數日再播種,或是像糞便一樣施播,收成時,可增產一倍左右。農藥是殺蟲的,一旦發現莊稼生蟲或有蝗蟲,噴灑農藥可以殺死它們。不過,這東西先要試用,讓農民知道效果之後便可以出售了。”


    “好,一切交給你處理。愛卿的工廠不僅可以掙錢,還可以安置大量的流民,真是一舉多得。”


    “皇上,臣還有一個請求。”


    “愛卿請講。”


    “臣組建水師需要請一些泰西人教習和購買幾條船。還請皇上同意!”


    “這點小事,朕同意了,明天朕要求兵部給你準備一些船隻和水兵!”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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