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校服嗎?”


    大概真人總算從藏寶閣逃離出來,他盯著越九青,若有所思。


    “雖然但是,校服隻要有個大概的款式就可以,你們可以為自己的校服增添一點特別的元素,比如花啊鳥啊之類的。”


    他停了一會兒,突然道:“多個帽子也沒關係。”


    遲鳶:...總感覺被看穿了。


    她一直覺得大概真人深藏不露,他應該是直覺係的那種人,看破不說破。


    於是在這樣心照不宣的氛圍下,遲鳶和越九青對視一眼,收迴了要說的話。


    然後推開了然燈的居所。


    她從來沒看見過別人煉器的樣子,非常好奇。


    “你們煉好了嗎?”


    然燈說:“符玨還沒呢,我的倒是好了。”


    看遲鳶實在心癢癢,他又耐心地解釋:“其實這個過程跟煉丹差不多,但是用到的力氣比較多。”


    說著,少年卷起衣袖,潔白的小臂上覆著一層薄肌。


    單看臉,然燈是那種女孩子也會很羨慕的相貌,精致又漂亮的美少年,誰都想不到他會有肌肉。


    遲鳶先是震驚,然後羨慕:“哇,我也想要!”


    然燈看了她一眼,拍拍肩膀:“好好鍛煉。”


    越九青支棱著兩隻耳朵,不該出現的勝負欲在此時跳了出來:“我也有!”


    病秧子符玨難得閉上了嘴。


    開玩笑,他這是個需要放血的職業,不貧血都算不錯了。


    遲鳶想著能不能幫上忙,因此問:“你的傘寶還差什麽?”


    傘寶指的是他的蓮域。


    符玨險些被這個萌萌的稱唿給帶偏了軌道,“隻差高級靈獸的血液,隻要用筆蘸寫上去就算成了。”


    “但是我想了想,什麽血都比不過我的的血。”


    符家之所以能在神州占據一地,自然是因為他們堪稱奇異的血統,沒錯,符家是一個以血統論身份地位的封建腐朽大家族。


    高貴的嫡係的血統最純正,別苑的都是分支的庶子庶女。


    “我們家族某個先輩與神獸的化身結合了,所以能遺傳到神獸血脈,恰好我也有。”


    第一次聽見這種傳聞的然燈呆滯住了:“?人妖戀也是可以的嗎?”


    符玨沉默了一會兒,把狼崽拎了出來:“…越九青他也是妖獸一族啊。”


    看過很多類似話本的遲鳶直接秒懂,“喔,突然就覺得很正常了。”


    “以前的大陸人妖戀其實挺稀鬆平常的,不過後來因為戰爭,妖獸幾族就隱退於世,所以如今活動在表麵的大部分都是人族。”


    然燈拿刀剖骨的手頓住:“所以你家是什麽神獸?”


    “名字是叫做八麵鬼狐。”符玨摸著下巴,突然反應過來:“等會,這個應該能說吧?算了,反正我已經說了。”


    遲鳶越聽越覺得自己孤陋寡聞,“神獸裏有八麵鬼狐嗎?”


    “雖然名字聽起來是混沌類型的,但的確是在神獸一列。”


    遲鳶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那你有尾巴嗎?”


    毛絨絨的狐狸尾,光是想一想都很好rua誒!


    越九青也跟著遲鳶做出同樣希冀的眼神,他也有鬆鬆軟軟的尾巴,就像小蛋糕一樣。


    早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越九青就說過,他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但符玨和遲鳶隱藏得太好,以至於越九青那陣子經常在背地裏懷疑自己鼻子出了問題。


    符玨陷入詭異的沉默裏,於是三個人的眼神越來越期待,越來越閃。


    “你們在想什麽啊,尾巴是能隨便露出來的嗎!”


    他無奈地給遲鳶和越九青的腦門一人一個爆栗,然後看著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的然燈,“…他們倆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湊熱鬧。”


    “雖然我繼承了八麵鬼狐的血脈,但骨子裏畢竟還是人類,隻有在性命垂危時才會恢複真身。”


    “那我還是不看了。”後果未免太嚴重,遲鳶隻是開個玩笑。“所以你現在是要用自己的血煉器嗎?”


    符玨含糊其辭地說:“差不多吧。”


    然燈一針見血指出問題關鍵,“我覺得他不行。”


    聽見這句話的符玨一下就眉關緊鎖。


    “符玨身體素質太弱了,恐怕還沒寫完字人就暈過去了。”然燈就事論事,掰開了符玨試圖捂嘴的手。


    遲鳶和越九青對視了一眼,“…要不,試試我們的?”


    然燈:“?”


    “咳咳,狼崽你們是知道的,他是冰狼族,怎麽說血也比普通人好使吧?”


    看見兩人仍然質疑的眼神,遲鳶弱弱地又舉起自己的手,“我呢,我好像也不差,畢竟可以淨化被瘴氣汙染的妖獸和環境。”


    然燈思忖了一會兒,“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又莫名其妙的可靠。”


    他打了個響指,“那就試試吧!”


    幾個人都不是墨守成規的性子,一拍即合。


    於是一場放血大會開始了。


    小小的房室內,空氣裏彌漫著粘稠的血腥味。


    三個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流滿一方墨硯。


    百無聊賴的唯一人類然燈開了窗透氣。


    準備工作早已經就緒,接下來就要用墨與血混合,由符玨執筆寫滿傘寶,不,蓮域的每一麵。


    遲鳶看符玨慢慢的研墨,她把臉擱在桌子上,和越九青小朋友排排坐。


    寬大的衣衫下,少年那一截皓白而細的手腕若隱若現。


    “你臉色真的好差。”遲鳶看不過眼,還是說了這句話。


    符玨歎氣:“我知道,但沒辦法。”


    身體差,一部分算是先天性的。


    好不容易研好墨,符玨又開始思考,他要寫什麽。


    先寫了自己平日裏常常用到的一些術語,仍然填不滿一麵。


    “寫幾句詩吧,反正沒有要求。”遲鳶這樣說。


    符玨應聲道好,緊接著他說,“你們一人想幾首。”


    這難不倒接受過良好教育的遲鳶,幾乎是脫口而出。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若我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青帝代指司春之神。


    符玨自然是聽過這首詩的,“這是你的誌向嗎?”


    遲鳶撓頭,老實承認:“不是,我覺得它最好記。”


    第二個是然燈。


    “夜雨瀟瀟思無解,狂風層卷居難安。”


    越九青是隻漏網之魚,符玨沒有為難可憐的狼崽,他說了一個很簡單的願望。


    “想要大家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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