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偏見的世界麽…”


    哪怕那隻是符玨的隨口一說,遲鳶仍然耿耿於懷。


    不得不承認,她對符玨的了解其實很淺薄。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能打造這樣的理想國度,我願意做這個國家的第二個子民。”


    “第二個?”


    符玨的睫羽輕顫,他的眼神像融化的雪。


    “第一名是你,開心一點嘛,別老是板著臉。”遲鳶拍了拍他的肩膀。


    見符玨眼底的鬱色漸漸褪去,遲鳶滿意地點頭:“既然你喜歡黃金書,那我們就多做點任務,順便看看越九青是不是對那把琴還有這麽深的執念。”


    她還是想不明白,跟優雅毫不沾邊的越九青怎麽會相中一把琴?


    一旁的少年無精打采地低著頭,連兜帽上的耳朵也蔫了下去。


    迴到沐辰峰時,遲鳶不由得左顧右盼,君翩翩不在。


    妙極了。


    她鬆了一口氣,攤開潔白如玉的手心,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印記微微發亮。


    熟悉的白光一閃而過。


    遲鳶睜開眼睛,又迴到了空間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三隻黑球蹦躂著跳過來。


    花花委屈地哭訴:“圓圓!你總算來了!”


    森森也道:“我們在這裏天天澆花,都要悶死了。”


    芝芝還是一如既往地羞澀靦腆。


    “這個…抱歉。”


    之前人多眼雜,為了避免不要的麻煩,遲鳶就將它們放生了,最近也是一直不得空。


    一拖再拖,直到今天,遲鳶才找到時機溜進空間裏。


    她還沒有想到怎麽合理化的將它們出現在人眼前。


    “有了,等什麽時候去秘境曆練,我就找個理由把你們帶出來。”


    對外就說是她在秘境裏新收的靈寵。


    芝芝隻說:“最近好多靈植都長大了。”


    聞言,遲鳶站起身來,朝著那片望不到的靈植地看去。


    本是枯燥的白與黑視角裏,出現了一片五彩斑斕。


    她走過去,聞到了一陣清淺的藥香。


    在邊緣處,足足一人高的靈樹屹立不倒,因為果子還是小小的,很青澀。暫且分不出是什麽品種。


    最顯眼的莫過於那朵臉盤大的金燦燦的花,遲鳶輕輕地摸了摸它的葉子,無聲的空間裏,她似乎能感受到向日葵頑強的生命力。


    這個沒有風與光的世界裏,花開了一大片。


    森森說:“這些花的葉子,可以吃,還能拿來煉丹,可不要浪費了。”


    遲鳶猛拍腦袋,差點忘了,“等過些時日我要去找沈長老學一學煉丹。”


    一道空靈縹緲的聲音無端響起。


    “你身上沾染了什麽?”


    是月。


    它輕巧地越過那些靈植,空洞的雙眼依舊無神。


    “?”遲鳶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這也沒味兒啊?”


    月的聲音短暫頓了一下,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它輕輕歎氣:“我是指氣息。”


    遲鳶的大腦迅速轉動,近日她接觸過什麽靈獸?


    天星獸?


    但那隻是最初級的靈獸,應該不值得月特意去提。


    她又想了想,然後從空間錦囊最角落裏掏出一根羽毛,如火焰般醒目。


    月的聲音總算有了一絲變化:“這是鳳羽。”


    “鳳凰一族生性高傲,唯有得到它們認可之人才能獲得鳳羽。”


    “看來你得到了神獸的認可。”


    “不過鳳凰一族避世已久,你是在哪處見過它們?”


    遲鳶想起來了:“是在測靈體的時候,原來那天飛的真的是鳳凰啊。”


    這個問題得出了答案,月也不想糾結過多,它道:“罷了,這月輝已經修複完整了,還你。”


    那團月輝落入遲鳶的手心,蹭了蹭她的食指,又飛迴了發間的紅線。


    原本黯然的紅線閃了閃。


    看來它還是喜歡待在頭頂。


    遲鳶摸了摸月輝,抱著一隻黑球坐在純白無瑕的空間內,又突然想起來那日她測靈根時的異象。


    少女便道:“前輩,我想問問,我的靈根是怎麽迴事?”


    對於這個問題,月似乎早有預料,它鎮定道:“璿璣盤沒有出問題。”


    “八種靈根歸屬於自然,理論上來說,如果你的潛力足夠,便可以自如的切換運用每一種靈根。”


    這麽牛,遲鳶目瞪口呆。


    “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同時得到這八種靈根的認可。”


    “遲鳶。”


    月很少叫她的名字。


    遲鳶如臨大敵。


    “我希望你是例外。”


    “…”遲鳶頓時覺得有些頭大,“可是,如何才能得到那些靈根的認可呢?”


    月送了她一個難題。


    “忘了你的水靈根是怎麽來的?”


    遲鳶當然沒忘。


    那可是去了她小半條命換來的。


    月說:“不一定要付出血的代價,有時候,認可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遲鳶不理解,但有些震撼。


    月又把這個問題給她砸迴來了。


    奈何這家夥根本不打算全部告知她,隻留下一句:“記得勤加修煉。”便飄飄然的消失了。


    遲鳶哀歎一聲,“罷了…”


    靈根什麽的,著什麽急,她還是把水靈根運用得當再說吧。


    還沒躺多久,花花忽然提醒道:“圓圓,你舍友快要迴來啦!”


    沒成想月比她反應得更快,遲鳶立刻被踢出了空間。


    遲鳶沒有等太久,果然在一刻鍾後,君翩翩迴來了。


    沒記錯的話,今日是如果真人教導引氣入體的第四天。


    原本被遲鳶投喂了些日子,君翩翩的臉上已經有些血色了,但不過兩天,她便又迴到了以前那種行銷骨立的狀態。


    她勉強的對遲鳶問了個好,有些無精打采,很快將自己埋進了被子。


    遲鳶的動作僵住。


    肉眼可見的,她在哭。


    在修真界,底層修士才是最真實的寫照。


    遲鳶安慰的話卡在嘴邊,最終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直到聽見腳步離開的聲音,好半晌,君翩翩才抬起頭,她怔然地望著閉攏的門。


    屬於君翩翩的書桌上,某個東西正閃著彩色的光。


    君翩翩走過去,拾了起來。


    那是一顆用玻璃紙裹著的水果糖。


    玻璃紙本來是沒有顏色的,是陽光讓它擁有了別樣的色彩。


    她緊了緊手中的水果糖,垂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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