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你爹,老子把你養這麽大,老子打你一頓怎麽了?竟然還敢瞪老子,老子打死你。”


    蘇韋想要站起來扇青棠,他一鬆手,鮮血直飆,他立刻哀嚎的捂著。


    青棠就坐在一邊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得蘇韋雞皮疙瘩掉一地。


    他嚐試著打溫情牌,“沫沫,給爸爸拿個紗布,好不好?”


    青棠一邊用衣服擦拭著匕首上的血漬,一邊搖頭,“爸爸,我們家沒有錢,所以沒有紗布,爸爸,你為什麽不能忍一忍?”


    青棠的聲音格外沙啞,蘇韋乍一聽,嚇了一大跳。


    蘇韋慌不迭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零錢,“爸爸有錢,沫沫給爸爸買點消炎藥和紗布,可以嗎?”


    青棠默然的點頭,沒有防備的朝著蘇韋走去。


    蘇韋則是狠狠的拽住了青棠的頭發,青棠順勢將匕首插入了他的腹部,蘇韋不可置信的看著青棠。


    青棠則是丟下匕首,放聲大哭,甚至還把匕首拔了出來。


    蘇韋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汩汩冒血,他有些懵。


    懵過後,就是鑽心的疼痛,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爸爸,爸爸……”青棠不斷晃動著他的身子,蘇韋更疼了。


    “別,別晃了!”蘇韋伸手想要阻止青棠,青棠晃得更加起勁了。


    青棠直接撲在蘇韋的傷口上,“爸爸,你別死啊!”


    青棠的手暗暗發勁,疼得蘇韋弓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


    “爸爸,媽媽,我想媽媽了,媽媽在哪裏?”青棠哭喊著。


    “爸爸,你不要死啊!”


    蘇韋疼得齜牙咧嘴,還是強撐著,哄著青棠:“你去找大人,好不好?”


    “找到大人,爸爸帶你去找媽媽!”


    “真的嗎?”青棠用袖子粗魯的擦了一下眼淚,激動的看向蘇韋。


    蘇韋敷衍的點一下頭,“真的,快去!”


    青棠轉頭就往外跑,蘇韋看著青棠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死丫頭,等老子好了,送你去見你那賤人母親。”


    “救命啊!救命啊!”


    ……


    青棠拚命的拍著鄰居的門,“有沒有人,救救爸爸,爸爸流了很多血,爸爸要死了!”


    ……


    青棠哭得失了力,趴在鄰居的門前,暈了過去。


    蘇韋躺在地上,用手捂著肚子,不住的朝著門口望去,卻始終不見青棠的影子。


    身體一寸一寸的變冷,蘇韋絕望的閉上眼睛,又不甘的辱罵起來。


    由於太過激動,拉扯到傷口,他直接疼暈了過去。


    等到傍晚,鄰居下班才發現暈倒在門口的青棠。


    鄰居本想離開,但還是不忍心,直接抱著青棠來到了家門口,看到躺在血泊裏的蘇韋,急忙捂住了青棠的眼睛。


    青棠哭著喊著:“爸爸,爸爸流了好多血,爸爸是不是要死了?”


    鄰居叔叔搖搖頭,“你爸爸沒事,你先在叔叔家待會,你爸爸明日就好了!”


    “真的嗎?叔叔?”青棠的聲音滿是驚喜。


    鄰居編織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當然!叔叔什麽時間騙過你?”


    “好!”青棠滿口答應了,鄰時鬆了一口氣。


    “你乖乖在這裏等會,姐姐待會就放學和你一起玩了。”


    青棠點點頭,鄰居拿著手機出門給警察打了個電話。


    警察來了之後,才把蘇韋送到了醫院,“流了這麽多血,還能活著,簡直是奇跡。”


    警察不由得感慨,“你怎麽發現的?”


    鄰居指了指屋內的青棠,“我迴來的時候,小孩趴在我的門前,嘴裏嘀咕著爸爸,爸爸……”


    “他爸爸就是個賭鬼,也沒媽了,我尋思過去看看,誰知道就發生了這一幕。”


    警察眉頭緊蹙,去調取監控的民警也迴來了,衝著隊長搖搖頭。


    隊長將帽子去掉,來到了鄰居家,蹲在青棠的麵前,“小朋友,你好啊!”


    青棠很是膽怯的瞅了警察一眼,又收迴了目光,兩隻手不停得攪弄著。


    警察同誌求助得看向了鄰居,鄰居拿出一個棒棒糖,“小沫沫,警察叔叔是個好人,他隻是詢問一些事情,你把你看到的告訴叔叔就好,叔叔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吧!”


    青棠舔著棒棒糖,雖然膽怯,但還是勇敢開口,“叔叔,你,你好!”


    “小朋友,不要害怕,把你看到的告訴叔叔就好!”


    青棠縮了縮身子,點點頭。


    警察尷尬的收迴手,“你爸爸流血的時候,你看到了嗎?”


    青棠點點頭,隊長深吸一口氣,“那你看清拿刀的人了嗎?”


    青棠指了指自己,警察看了一眼鄰居,鄰居也很疑惑。


    “小沫沫,你是沒看清嗎?”


    青棠依舊搖頭,用手指著自己。


    “你是拿刀的人?”話一出口,鄰居都想扇自己兩耳刮子。


    但青棠卻點點頭,隊長都驚了,示意鄰居繼續問。


    鄰居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爸爸又打你了?”


    青棠點點頭,“爸爸打我,我的脖子好疼!他還說我賤……”


    青棠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經過描述完,倆人氣憤填膺,“什麽人?怎麽又打孩子,孩子這麽小!”


    警察想要碰一下青棠,青棠卻從椅子上掉了下去,警察去抱青棠。


    青棠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一直往後退。


    警察小心翼翼的掀開青棠的褲腳,小腿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


    “疼嗎?”警察憐惜的撫摸著那些疤痕。


    青棠搖搖頭,“不疼!”


    警察碰到膝蓋骨,察覺到不對勁,將她的褲子往上擼,發現腿骨折了,整個膝蓋烏紫烏紫的。


    鄰居是個感性的人,眼淚直接滑落,“他竟然打小孩,還打得這麽狠,他真不是個人,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鄰居意識到說錯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警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抱著青棠出門了。


    鄰居也跟了上去,“老婆,我去醫院了,你不知道就那個蘇韋直接把她女兒的腿打斷了,我跟著警察去看看。”


    “打斷了?那你趕快去,給小姑娘買點好吃的。”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今晚不知道能不能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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