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妹垂著頭,不停的揉搓著衣角,豆大的淚珠滴落在地上,砸出水花。


    “好疼!我不想,可~”


    劉小妹突然抓住女警的手,“我的姐姐救出來了嗎?”


    女警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小妹妹,你知道些什麽?”


    劉小妹抽抽嗒嗒,斷斷續續講完了李素梅威脅她的話語。


    李素梅麵容扭曲的擰著劉小妹的耳朵,“你姐姐的命就在你手裏。”


    當時劉小妹並聽不懂李素梅的話,還在不停的苦惱,李素梅就告訴她,“你要不聽話,你就永遠見不到你姐姐了。”


    劉小妹當時就要哭出來,李素梅臉色一沉,“再哭!”


    劉小妹咬住下唇,硬生生憋住了哭,跪在了李素梅的腳下,“媽媽,我聽話,我聽話。”


    李素梅看到劉小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很是邋遢,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


    女警聽到這些,喉嚨酸澀不已,將臉扭到一邊,眨巴著眼睛,將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憋迴去。


    望著劉小妹期盼的眼神,女警聲音沙啞道:“小妹妹,你的姐姐很好。”


    劉小妹的眼淚唰一下就落了下來,她的手指不斷纏繞,想要詢問,但又怯生生的站在那裏,看著就讓人心疼。


    女警很是心疼,“小妹妹,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姐姐。”


    劉小妹開心的手舞足蹈,但隻揮舞了一下,便又垂下頭,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女警。


    發覺女警的視線,劉小妹便跪下道歉,“對不起,我再也不吵了,不要打我。”


    女警心疼的把劉小妹摟到懷裏,感受到劉小妹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耐心的安撫著她。


    直到劉小妹放鬆,睡了過去,她們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而李素梅和劉山那邊的審問並不理想,他們油鹽不進,根本沒有法律常識。


    “警察同誌,我們這屬於家庭事務,就算警察也不能插手家庭事務吧!”


    隊長見過的牛鬼蛇神多如牛毛,這根本不算什麽,很是平靜的詢問,“你的女兒同意捐獻骨髓嗎?”


    “當然,她是妹妹,難不成看著她哥哥去死嗎?”


    “她能活著都要依靠她的哥哥,況且她是我的女兒,她的命都是我給的,就捐獻一些骨髓而已。”


    劉山直接拍桌而起,“是不是劉大妮那個克星告訴你們的?我就知道,她搶了她弟的福氣不夠,還想要她弟的命,可真是惡毒。”


    ……聽著他們夫婦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辱罵,但他們不知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記錄了下來。


    從而分析出,他們壓根沒有詢問劉小妹的意願,而是覺得他們不殺死自己的孩子都是對孩子的恩賜。


    “強迫未成年人捐獻骨髓是違法的。”


    劉山壓根不認為他們違法了,神情激憤,“老子的女兒,老子就是要他的命,你們也管不著。”


    警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語,“這人不僅是個傻子,還是法盲。”


    李素梅看到警察鄙夷的目光,心裏咯噔一下,“走吧!跟我走一趟吧!”


    “我不走,我的兒子還在這,我要照顧我兒子。”李素梅撒潑打滾。


    警察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鬆口,讓他們留下一個人照顧病人。


    最終劉山留了下來,李素梅跟著警察離開了。


    女警抱著劉小妹,和那些詢問醫生、護士和隊長坐警車迴到警局。


    他們並未迴到縣城,而是去了省城的警局,借用省城的警察局辦案。


    有些警察第一次見到如此具象化的重男輕女,要不是身上穿著警服就想要對他們破口大罵。


    而李素梅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我把她生下來,她的命都是我給的,隻是給她的哥哥捐獻一下骨髓,她怎麽如此自私,要知道我就該掐死她。”


    隊長冷冷的看這個她,“你也是個女的都,你也不重要嗎?你媽要你的命,你也能毫不猶豫的給她嗎?”


    “怎麽可能?”李素梅下意識反駁。


    “這怎麽一樣?我已經結婚了,我和我媽已經沒有關係了。”


    警察瞳孔放大,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聽聽,這人可真是雙標狗。”


    “讓你女兒捐獻骨髓,是誰的主意?”


    “我的。”李素梅幾乎吼出來這一句,唯恐連累到劉山。


    警察琢磨不透李素梅的想法,和娘家斷絕關係,不愛護女兒,被老公打,卻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不過警察也沒有思考那麽多,礙於這是家庭瑣事,還是決定把雙方帶到一起,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


    警察告訴了青棠,青棠並未拒絕,她到想要看看是怎麽惡毒的父母才會這樣對待女兒。


    過了一日,幾方人坐在一起,劉老頭和李婆子以及李素梅都在對青棠辱罵。


    青棠抬起眼皮,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你們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我十歲的時候就差點被你們賣掉,要不是縣城來人,當時我就被賣了。”


    此話一出,警察蹙眉,看向李素梅。


    李素梅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那又如何,你就是克星,要不是你,你弟弟能得重病?”


    “哈哈哈哈哈…”青棠笑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劉耀祖得病,全都是因為你們是黑心肝的人,害怕你們垃圾血脈傳承下去,禍害他人。”


    劉老頭聽這話,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你個破鞋,爛貨,賠錢貨,你死了要下地獄。”


    青棠指了指他,“你是在說自己嗎?你就個爛貨,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猥褻自己女兒,自己的孫女,甚至還外出去嫖。”


    “嫖?”警察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青棠話裏的重點。


    劉老頭氣得大喘氣,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青棠切了一下,“裝什麽?去開鍾點房的不是你嗎?還吃藥,身上都有老人味,還不忘記去嫖,也不知道有沒有傳染病。”


    站在樓老頭旁邊的警察覺得渾身不自在,“艸,我要去體檢,不會傳染給我吧!嗚嗚嗚……”


    李婆子自然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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