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冷眼瞧了他一眼:“最好不是那個意思!”


    他朝著周景宣伸了伸手,周景宣抬頭看了他一眼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將契書遞了過去。


    眼巴巴地望著謝承,心思全部寫在臉上。


    謝承不屑極了,隻覺得那兩兄弟實在是上不得台麵,竟然會跟這樣扥人做生意。


    目光落在名字和私印的地方,確實是謝家的印章,也是謝玉的字跡。


    謝承看了周景宣一眼:“當初你給的銀錢,我如今一分不少的退給你這事便就此作罷。”


    周景宣立馬臉一變:“那怎麽行,我錢給了也簽了契書,我不要銀子,我就要貨。”


    謝承眸色瞬間一愣,他帶著譏諷道:“我勸你識時務些,拿了銀子趕緊滾,否則賠了夫人折了兵便別怪我了!”


    周景宣憤怒地看著謝承,卻像是什麽都不敢說的樣子。


    最後周景宣一臉落寞地被推搡了出來,身形狼狽,差點摔倒在地上。


    周景宣像是受了極大的屈辱一般大聲道:“沒想到謝家是這樣做生意的,真是讓景某大開眼界。”


    那推搡周景宣的護衛兇狠的瞪了他一眼:“滾滾滾,趕緊滾,大公子已經將銀錢退還給你了,休要無理取鬧。”


    “若是再混不講理,別怪我不客氣!”


    護衛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刀,兇狠的瞪了周景宣一眼,隨後便如願地看到他嚇得臉色慘白朝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護衛輕嗤一聲,就這樣還想跟謝家談生意。


    也是大公子仁慈,否則那兩位簽下的合約關大公子什麽事,直接將契書毀了人攆走便是。


    若是嘴上不幹淨,便讓他再不敢來江北這一帶。


    大公子收了契書卻還將銀子退了迴去,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還如此不知道好歹還想要貨,做白日夢去吧。


    大門狠狠的關上,周景宣一副落寞的樣子站在原地。


    周遭有人見狀便好奇來問:“這是怎麽了?”


    周景宣搖了搖頭,一副難過的神色,他遲遲不說話,更讓人好奇了。


    許久他才開口道:“我在河源關跟謝家另外兩個少爺簽了契書付了錢,可是如今謝家的大公子卻把錢退我了。”


    “我想要的並不是錢,而是貨啊,這還有王法有天理嗎?”


    他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小聲道:“你可別亂說!”


    “人家把銀子退給你了已經不錯了,在這江北謝家和另外幾大家族便是天,他們便是王法。”


    那人剛說完,就有一道嗬斥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要命了,什麽都敢說!”


    聽了事情的經過後,大家紛紛勸周景宣見好就收,起碼銀子沒丟。


    可再說不得其他不好的話了!


    周景宣拉著其中一個說話地問道:“謝家當真這樣狂妄?”


    那人立馬臉色一變:“你亂說什麽了!”


    他用力把周景宣的手甩開,隨後四下看了看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你說話小心些。”、


    “謝家可是好人。”


    說完後他便轉身就走可是才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他小聲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周景宣點了點頭,他低聲道:“我再多說一句,在寧州你若是遇見,六大家族的人,最好是避得遠遠的,千萬不可以招惹。”


    “為何?”


    周景宣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他試探地開口:“是不是他們囂張跋扈仗勢欺人!”


    “若是這樣,那府衙是做什麽!”


    那人瞬間便急急地朝著周景宣走過來,伸手捂著他的嘴:“你說什麽呢!”


    “咱們寧州的能有如今這樣全是沾了他們的光。”


    “在很多年前聽老一輩人說,寧州可不是這樣的。”


    “日子過得清苦,便是官員都不願意到這裏來上任,後來便是這幾家帶著寧州發展成如今這樣,百姓才能過上富庶的日子。”


    “除非你不想在寧州呆了,否則你若是惹到他們,那在寧州便不會再於安生日子。”


    “謝家已經是不錯了,會將銀子退給你。”


    “你趕緊迴去吧。”


    那人說完便轉身大步離開,其餘的人也開始散去,隻留下周景宣在原地,良久才離開。


    周景宣離開後,立馬有人將外麵發生的一舉一動告訴謝承。


    謝承將手中的契書用火苗燒掉,才慢慢開口:“讓那些人告訴他利弊也好,免得他還心有不甘。”


    “那些礦石可不是他那點錢能買走的。”


    “我能將銀子退給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希望他不要不識好歹。”


    其實之前那些礦石的價格確實是契書上的那樣,若是從前謝承自然不會說這般做。


    可是謝簡和謝玉死了,河源關被攝政王的人接手,他們要想再派人插進去是根本不可能了。


    就如同那一夜放棄謝簡和謝玉一樣,河源關也在那一夜被謝家放棄了。


    對於河源關,謝承並不覺得有什麽可惜的。


    謝家靠著河源關的礦石已經賺了不少了,如今的水災嚴重便是跟他們采礦石有些關係。


    這些謝承都是知道的,江北水災到處都有,但是唯獨河源關最嚴重。


    他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礦石的價格高,但是再繼續,那得把河源關挖空,上麵的人會任由這樣發展的。


    如今就算想繼續,也得過許多年後才能再繼續了。


    謝家還有部分庫存,礦石用來做首飾裝飾品這些,那些達官貴人和夫人小姐們都格外喜歡。


    貨不多,自然便要漲價。


    當然不能按照著契書上寫好的那樣賣給他。


    所以謝承才會那樣做。


    物以稀為貴,一個小小的富商謝承很自信不會影響到什麽。


    更何況他也沒有把事情做得太絕,而是將銀子退還了。


    他有什麽錯?根本沒有。


    周景宣迴去後薑姒還沒迴來。


    既然要從寧州的望族下手,便得先了解寧州。


    薑姒在周景宣離開後,也出了門。


    周景宣去見謝家,她也可以去打聽些其他的消息。


    薑姒出門時便問過店小二,寧州最好的首飾和脂粉鋪子,夫人小姐喜歡的地方說不定會有其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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