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夜色中行走,沈牧謙的氣息傳過來。


    喻楚楚將頭轉向窗外,久別再見後,她和他坐一起,沒有尷尬,可也沒有熟悉,隻有陌生。。


    誰說的分手後、離婚後可以做朋友,成為朋友後,能聊什麽?什麽都沒得聊吧!他們兩個再見麵,最後連一句“好久不見”的話都沒有。隨便一句話都可以傷到心坎坎裏。


    沈牧謙也沒開口說話,車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最後進入一個別墅區。


    這別墅喻楚楚太熟悉了,是她和他結婚的時候,林婉兒送的別墅,他們結婚後就在這別墅裏生活。她在這裏生活了一年,道路上哪裏有一棵小草,有一朵小花,有一株小樹她都很清楚。


    又是一個初夏,樹木鬱鬱蔥蔥,5年的時間,這裏的小樹都長很高了。


    樹長大,情已逝,物是人非!


    車停下。


    沈牧謙下車,將車門打開,打開後站在車門邊,非常紳士的等待喻楚楚下車。


    這待遇,以前從來沒享受到,現在享受了,沒覺得暖心,反而覺得很譏諷。


    喻楚楚下車,抬頭,這地方太熟悉了,沈牧謙果然帶著她迴到了別墅,現在已經夜深,別墅燈光已經熄滅的,隻有門口那燈還幽幽的亮著,熟悉而又溫暖。


    沈牧謙關上的士車門,遞給師傅一張人民幣,大方的道,“不用找了。”


    喻楚楚轉頭眸眼清冷的看著沈牧謙,她想知道沈牧謙帶她來這裏是做什麽?故地重遊。


    “奶奶在家裏。”沈牧謙好似看穿她的想法一樣,立馬迴答道。


    喻楚楚倏地一愣,鼻子一酸,在家裏!這話說得多自然多順口。


    這是他的家,而不是她的家!這是她再也不想來的地方。


    若不是為了奶奶,她又何必這麽來虐自己的心?


    沈牧謙打開別墅客廳門,熟悉的感覺再次鋪麵而來。


    地板磚還是那般豪華,別墅所有的陳列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沒一點改變。


    “奶奶在哪裏?”喻楚楚自動忽視所有的一切。她不想多呆一瞬間,因為多呆一下子,她都怕自己心裏堵得慌。


    “在二樓客房。”沈牧謙聲音低沉。


    喻楚楚徑直上二樓,奶奶在喻家一直都住一樓,她說不喜歡二樓,可來這別墅,卻住了二樓。這一切的變化讓她感覺很驚訝。


    李青兒的房間沒按鎖,她輕輕一扭,門就打開了。


    房間很暗,她走到李青兒床邊,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睡得安然的李青兒,李青兒手裏還抱著一個框,這樣睡覺肯定會擱到翻身不舒服,喻楚楚輕柔的將她手上的相框拿出來。


    當她看到相框照片上是她和沈牧謙婚紗照的時候,鼻子驟然酸澀得不行。


    喻楚楚從李青兒房間退出來。


    沈牧謙站在客房外麵走廊上,看到喻楚楚出來,他往二樓大陽台上走。


    喻楚楚跟了過去,順手就將她和沈牧謙結婚照的相片扔進了陽台上垃圾桶裏。


    沈牧謙眉頭一皺,將他們兩個照片撿起來,“奶奶隻有拿著這個照片才能睡得著。她已經兩天沒睡覺了,你把這個扔了,明天她又睡不著。”


    “明天我帶奶奶離開!”喻楚楚沉聲道。


    “你比我更清楚,除了喻家,奶奶很難適應其他的地方,現在她剛適應了,你又要帶她離開,她會不習慣。”沈牧謙反對。


    “謝謝你這幾天對奶奶的照顧。也謝謝你讓我見到奶奶沒事。”喻楚楚不理沈牧謙反對,堅持的道。反正奶奶她是一定要帶走的。


    “今天天很晚了。你就住在家裏吧。明天隻要奶奶願意跟你走,我沒意見。”


    “不必了。這不是我的家。”喻楚楚霍然轉身,轉身太急,噗通碰到了一個花架,架子上掉下來一盆多肉植物,喻楚楚彎腰一瞬間,看到隔壁花架上也是一盆盆青蔥的多肉植物。


    這些植物是以前她看到李瑤家裏的多肉植物很漂亮,特地種的,她走了,這些植物長得依然很好。


    周邊越是熟悉,心就越難過。


    沈牧謙大半夜的把她帶迴來,是想做什麽?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東西,他有什麽企圖!


    抑或者沈牧謙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是她自己想多了。


    喻楚楚見滿地狼藉的泥土,索性也不收拾了,這也不是她的家,她又何必管這麽多,摔了就摔了,明天自然會有傭人來收拾。


    “楚楚,難道你就沒什麽話要和我說?”黑夜中,沈牧謙突然拉著喻楚楚,將她抱在懷抱裏。


    喻楚楚一愣,心跳加速,感覺有時候來得就是這麽無緣無故。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用力推開沈牧謙,冰冷的道,“你放開我!”


    “楚楚,讓我抱一會兒。”沈牧謙抱著喻楚楚願意鬆開。


    喻楚楚要推開他,推不開,她被折在他胸前的手捏著沈牧謙肩膀上一小塊皮膚狠狠掐下去,沈牧謙抱得有多緊,她掐得就有多用力。


    掐得麵積越小,就越疼痛。可沈牧謙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抱著喻楚楚一點都不放鬆。


    喻楚楚心沉得像石頭,她也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手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沈牧謙想要折磨她,那他們就繼續折磨。他折磨她的心,她就掐掉他的肉!


    不知抱了多久,沈牧謙鬆開了喻楚楚,有點無奈的道,“楚楚,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狠狠掐過他的後,喻楚楚覺得心中暢快多了,笑的狠辣的道,“沈牧謙,我和你還沒熟到見麵就擁抱的地步。下次你若在這樣對我,就不是掐青這麽簡單了。我會掐掉你的肉!”


    “楚楚……”沈牧謙嘴角苦澀,他想說點什麽,可終究什麽都沒說。


    ………………


    “昨天晚上,某某路段,一台捷豹和一台蘭博基尼相撞。兩台車的車主棄車而走,沒聯係交警,車放置在道路上,造成交通阻塞。”


    喻楚楚起來、帶著莫曉濤和喻嘉樂在安城一家有名的自助早茶店吃早餐的時候,看到電視上播放一條關於交通情況的新聞。


    喻楚楚目光落在那兩台車上,雖然車牌好一掃而過,可她卻清楚的看清了車牌號,蘭博基尼尾號3個8,不就是沈牧謙的座駕?那台捷豹她好像見過,是尤碧晴的。


    沈牧謙和尤碧晴兩個人在市中心撞著了,兩人棄車而去?真是有錢人啊!


    難怪沈牧謙見她的時候打了一個的士。


    “媽咪,這白色的蘭博基尼很帥。”喻嘉樂一邊吃玉米一邊和喻楚楚評價道。


    “一般般。”喻楚楚隨意迴答。


    “媽咪眼光好高噢。”喻嘉樂笑著道。


    “一般般。”


    “媽咪,這個玉米很好吃。我還要在去打一個過來。”喻嘉樂站起來,端著自己的盤子往餐區走。


    “樂樂,等一下媽咪。”喻楚楚跟上來,喻嘉樂雖然懂事,可畢竟是小孩,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媽咪,這個黃金糕很好吃。”


    “媽咪,這個蛋糕也很好吃。”


    “媽咪……”喻嘉樂一樣一塊全部都夾進自己的碗裏。


    “樂樂,你不是隻要吃玉米嗎?”喻楚楚有點無奈的看著喻嘉樂,這家夥哪裏是為了吃玉米,他就是想多吃點蛋糕零食。


    “那媽咪,你去給我拿一個玉米。”喻嘉樂非常熟練的安排指揮喻楚楚。


    “你站著別動,我給你夾一個玉米。”


    “好。”喻嘉樂乖乖迴答,可人卻不由自主的往金燦燦的麻園那邊靠。


    “噗通~”喻嘉樂撞上了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小男孩畏懼往後退了一兩步,喻嘉樂的盤子則被撞落在地上。


    “你這小孩眼睛長哪裏?你媽怎麽教你的?”嚴厲的指責聲鋪天蓋地朝喻嘉樂吼過來,喻嘉樂也下意識的往後一退。


    喻楚楚已經夾好了玉米,她順著聲音迴頭,一迴頭就看到尤碧晴對著喻嘉樂在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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