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用氣餒、又可憐的目光看著沈牧謙和喻楚楚,道,“如果我告訴你們真相,你們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喻楚楚氣急了,走了過去,掄起捶子就想揍他一頓。不要臉的肮髒東西,7年前的事沒和他算,前段時間在墓地的事情沒和他算,他竟還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他講條件。


    沈牧謙檔在喻楚楚麵前,嘴角牽起冷狠的弧度,冷哼一聲,“李宗,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本和我們談條件嗎?你所有資料都握在我手裏,我今天和你說這話,是為了減輕你的罪孽!你若真的不想說,我一點都不會勉強你,我接著查就是了,隻是我壓根就不保證以後會發生什麽事?”


    沈牧謙頓了頓,接著道,“到底會發生什麽事?剛才說的隻是一種可能,我現在再想想還會發生什麽可能?”


    沈牧謙深邃的眼眸沉得好似汪洋海水一樣,無波無瀾卻醞釀著滔天巨浪,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他目光淹死。


    “好。我說!”見沈牧謙和喻楚楚的態度都很強硬,李宗身子一顫,臉色更加蒼白,“我說的都是真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在要求我。每次要做事的時候,都是我們家女人把內容,拍到手機上,發給我。我按照要求進行做事。很早之前,我以為讓我做事的人是我家的女人,可是我觀察了很久,並不是。每次接到任務之後,他就打一筆款給到我女人的戶頭,但他們在給任務的時候,鄭重聲明,不能像任何人透露消息。要遵守約定。”


    沈牧謙蹙眉,聽完李宗的話嘴角輕蔑一抽,“你和我說了半天,等於在放屁!看來我說的話,你確實覺得很沒什麽威力。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和你在這裏廢話了!”


    內容說了這麽多,一句重點都沒有。還和他們說,他也不知道是誰在要求他,真當他們好忽悠!


    李宗一見沈牧謙要走,就急了,加大聲音的力度喊道,“我真沒說謊!”


    “你們不要走!”李宗伸出手,想拉著沈牧謙,沈牧謙卻已經離開他好遠,準備出房間了。


    李宗完全看到事情的嚴重性,嗚咽道,“他們曾經害死過我的一個女人和孩子。那時候我也在給他們辦事,因為我和我的女人說了幾句,女人都又多話,和村子裏的人談論了一句,他們覺得我不遵守遊戲規則,第二天就把我女人和孩子做了。那時候,我女人前一個晚上才和我上了床,我孩子才3歲,正是最可愛的時候。我以為我和他們的遊戲會到此結束,結果沒有。他們還是著我,可能覺得我已經吃過一次虧,我就不會在幹這種事了。”


    喻楚楚有點心驚,李宗後麵到底是誰?這麽兇險毒辣!為了控製男人,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


    沈牧謙則眸子沉了沉,道,“結果,你還是做了這種事!”


    李宗頹敗又無助,嘶吼道,“這還不是被你逼的!我現在就隻有這一個兒子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種下的因,必定會得這樣的果!”


    “我該死!我求你,不要動我兒子,可以嗎?”李宗哭喪著臉求沈牧謙。


    “我會考慮。在這之前,你必須要迴答我的問題。”沈牧謙冷冷的道。


    “好,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天墓地上,那幾個人都是你帶過來的?”沈牧謙問道。


    當時一片混亂,喻楚楚見到李宗就一頓亂打,其實和李宗在一起的男人還有好幾個,他們沒注意,有的被打死,有的逃走了。


    “不是。我和他們不是一起的。”李宗道,“我的目標就是這位小姐。這次並不是別人叫我做的,而是我在墓地看望當年和她一起的死的兄弟的時候看到她,我一時氣憤,我就想趁著混亂收拾她一下。”


    “你以為你說這樣的話,我相信?”沈牧謙揚起冰冷的眉頭反問道,“誰會深更半夜去墓地祭拜?誰會相信你這樣的人可這情深義重?”


    “我真的是去祭拜。因為白天去,目標太明顯。我是路過皎城的,那件事情之後,給我任務的人就不允許我在皎城出現。我不敢白天來,隻能晚上到,然後就碰上了。”李宗有點絕望的閉上眼,他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不止不聽話,還背叛了對方。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妻兒的狀況。


    可這邊有沈牧謙他們給的壓力,那邊有給任務人的威脅恐嚇,誰都靠不住。他唯一能權衡就是在沈牧謙去了解真相的同時,順便得到他妻兒的情況。


    和那些人相比,沈牧謙的威脅很可怕,但還不至於兇殘。他隻能賭一步棋,賭沈牧謙他們沒那麽喪心病狂。


    “行。那你就告訴我,我要怎麽樣才能找到你的主子!”


    “去找我妻子。他們是和我妻子聯係的。線索應該在那裏!”


    “你妻子是什麽人?你的主子為什麽會把信息給她?”


    “我真不知道。可能覺得給她更容易控製我。”


    “看來你是很沒誠心和我們聊天了。”沈牧謙眉頭一甩,聲音沉冷。


    誰會傻得把所有東西給一個女人?這麽蹊蹺?這麽沒邏輯的事情,誰信?


    “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給我的東西,都是暗號,有的時候用圖表示,有的時候用字母表示。我能看懂那些東西。他們也提前調查過我,知道我認識那些東西。”


    “比如說?”


    “他們需要我去幹掉這位小姐的時候,他們在一個巷子裏畫了一個女生,標注時間晚上9:00-9:30,女生的裙子下麵畫了一個叉叉。在落款的下麵用數字寫了她的電話號碼。這種是最簡單的,時間地點還有人,要做的事。我女人看到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服裝設計的圖,因為女生穿的衣服很精致簡單,可其實這事一個暗號。隻有我才能看懂的暗號。我女人把東西拍給我的時候,也不會疑心。”


    說到這裏,所有事情基本有跡可循了。


    單線作案,暗線接任務,任務完成後不允許在曾經作案的地方再次出現。這些人做事如此嚴謹,難怪喻楚楚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線索。


    “你女人的電話號碼,她從事的事業?”沈牧謙冷沉的問道。


    “她另外一個號碼是134****9809,她種麥子,同時也是一個染布工。”


    李宗不敢有任何隱瞞,把能告訴沈牧謙的事都告訴了他。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也就是說,若想有進一步的進展,那就隻能找到李宗的妻子。如果李宗的妻子不配合,他們也很難找到源頭。


    不管怎麽樣,這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


    “牧謙,謝謝你!如果你很忙的話,你可以迴去了。接下來的時候,我一個人搞定就可以了。”走出了李宗病房,喻楚楚就以無比真誠的態度和沈牧謙道。


    這事確實謝謝沈牧謙,沈牧謙比她要冷靜,比她要理智,她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沈牧謙卻把別人能說的話全部都炸出來。


    沈牧謙蹙眉不悅的盯著喻楚楚,“你的意思事?現在審問基本差不多了,我就可以打來的就打哪迴?”


    喻楚楚嗬嗬笑了兩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忙,我也不好麻煩你。”


    和高智商談話就是不費勁,她隻說了一句話,他就明白她的真實意思。


    沈牧謙臉瞬間就冷了,“喻楚楚,你這是過河拆橋!”


    用完了人家,就把人踢走。


    用完不把你踢走,難道還留著你過夜?還不是學你的作風,打賭贏了,也一樣把她踢走?喻楚楚掩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笑了笑解釋道,“你看你,說得太嚴重了。我這不是體諒你麽?我要去明月村,那地很遠又偏僻,你都是做大事的人,怎麽會有時間陪我去閑逛?”


    農村那邊,晚上夜黑風高,她必須防著點。


    沈牧謙一眼就看穿了喻楚楚那張精致小臉蛋算計的東西,牙齒氣得咯咯響,俊朗的臉龐越加黑冷,“行,你厲害!你了不起!你最好一直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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