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的車上。


    尤碧晴拿著紙巾不斷的擦自己臉和眼淚,臉上依然火辣辣的疼。


    廖凡心情不好,尤碧晴也不好。


    車開了好一會兒,廖凡見尤碧晴的臉腫得更厲害,把車停在一家kfc麵前,問服務員要了一些冰塊,然後買了一個帕子。


    “碧晴,你冰塊敷一敷,這樣可以消腫。”廖凡把冰塊放進帕子,合起帕子的角落,做成一個簡易冰袋,遞給尤碧晴。


    尤碧晴接過廖凡的冰袋,鼻子抽了抽,道,“謝謝廖凡哥。”


    “不客氣。”


    “廖凡哥,你還好吧?”尤碧晴一邊用冰袋敷臉頰,一邊問道。


    廖凡有點沉鬱,低沉的道,“還好。”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李瑤會出來,你之前不是說她不在安城了嗎?怎麽一下子來了?”尤碧晴問道。


    “我還沒去查。倒是你,好好的怎麽突然和喻楚楚動氣手來了?”廖凡皺眉問道。


    一聽廖凡這個問題,尤碧晴即刻心虛的低下頭,這事一言難盡,好在廖凡來的時候,沒聽到什麽內容。


    “怎麽迴事?都被打成這樣了,都不願意和我說為什麽?”廖凡挑眉問道。


    尤碧晴剛止住的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嗚嗚咽咽的道,“嫂子買領帶的時候,我和她同在一個專賣店。她責怪我,說我明明知道牧謙哥害怕那深藍色的領帶,卻不提前告訴她。害她和牧謙哥起芥蒂,害她在我們麵前丟臉。我是和她一起進了專賣店,可我並不知道她要買什麽,哪裏衣服褲子那麽多,可她偏偏買了領帶。我聽她口氣不好,就有點不服氣,說這不管我的事,嫂子一聽很生氣就打了我一個巴掌。後來李瑤也來了,就是你看到的情況了。”


    廖凡眉頭緊緊蹙起來,道,“喻楚楚這事,確實是有點莽撞了。”


    和沈牧謙鬧了矛盾,竟然遷怒於尤碧晴,還打尤碧晴。廖凡壓根就沒想到尤碧晴這紅嘴白牙,一張一合說的全是假話,聽了尤碧晴的解釋,對喻楚楚看法驟然變差。


    “不是。是我錯了。”尤碧晴幽怨無辜的看著廖凡,低聲的道,“廖凡哥,是我錯了。這事不能怪嫂子。”


    “碧晴,這事我知道了。有機會我會和牧謙說這個情況。”廖凡麵上沒啥表情,心中卻不舒服。


    “不要!廖凡哥,我錯了。因為嫂子打了我,我一生氣,就把你和牧謙哥打賭的事情衝氣告訴她了……她現在應該更生氣……”尤碧晴越說,聲音越輕。


    她比誰都知道,喻楚楚的領帶會讓她和沈牧謙心生芥蒂,但打賭這事如果喻楚楚知道了,喻楚楚性子那麽傲,她和沈牧謙也基本等於玩完了。


    她現在還不確定沈牧謙對喻楚楚究竟是什麽樣的想法,萬一沈牧謙因為她告訴喻楚楚這個事而遷怒於她,她不就等於惹了一身騷,還不如把事情都告訴廖凡,讓廖凡也幫她想想辦法,這樣更穩妥一下。


    果然,廖凡一聽尤碧晴說的內容,他神色就變沉重起來。


    “廖凡哥,你說牧謙哥如果知道我不小心說了這事,他會不會再也不理我?”尤碧晴瑟瑟的廖凡道,很可憐的樣子。


    廖凡有點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道,“這事先這樣,等到合適的機會在和沈牧謙說吧。”


    …………


    沈牧謙被陳宏和唐麟帶到了另外一家會所。


    沈牧謙想喝酒,陳宏攔著了,沈牧謙覺得渾身難受,找不到任何可以排解方法。


    “牧謙,有些事情過去了,你應該更能放下才對。你現在這個樣子對誰都不好。”陳宏給沈牧謙打了一杯白開水。


    唐麟則坐在椅子上,撩著二郎腿,抽了一根煙,道,“陳宏,你少說兩句。”


    “唐麟,吸煙有害健康。”陳宏轉頭,平靜的盯著唐麟的煙頭。


    唐麟一笑,掐掉了煙頭,“陳大醫生,你生活健康,你生活有規律!行,我不抽!你這麽厲害,怎麽也沒搞定沈牧謙。”


    “沈牧謙這是心病。”陳宏目光無波的道,他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鍾,蹙眉道,“廖凡他們怎麽還沒迴來?”


    說曹操,曹操就道。


    陳宏話剛落音,廖凡就帶著尤碧晴進來了。


    “喻楚楚怎麽樣了?”陳宏一件隻有他們兩個,隨即問道。


    “嫂子她,可能還有點心結。說牧謙哥剛才的態度傷了她的心,她不來。”尤碧晴把頭低得深深,她把頭發放下來,夜間的燈光有點黑暗,所以其他人並沒注意她被打的臉蛋。


    沈牧謙眸光凝聚在牆壁上的一點,沒看廖凡和尤碧晴一眼,耳朵卻格外認真,害怕錯過任何一個關於喻楚楚的動態的字眼。


    喻楚楚肯定生氣了。他今天的態度一定是傷了她。


    隻是他也沒法克服自己心中的魔障。


    “沈牧謙,喻楚楚不來,要不你去找喻楚楚吧。”陳宏抬眸看了沈牧謙一眼。


    沈牧謙坐在桌子上,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他現在沒法麵對以前的事情,更沒法麵對現在的喻楚楚。


    按照喻楚楚的性子,現在去找她,也不過是一陣吵。


    與其兩個人再吵架,還不如彼此冷靜一段時間。


    ………………


    喻楚楚在外麵整理了很久很久的情緒,很晚很晚她才像沒事人一樣迴別墅。


    和她預想的差不多,沈牧謙沒迴來。


    喻楚楚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冷然一笑,沈牧謙不迴來才是最正常的。


    這樣真好,這樣也真不好!


    她比誰都知道,這是一場時間和心理折磨、也可以說是心理對抗的長期拉鋸戰。


    沈牧謙一會覺得愧對喻楚楚,不好意思迴家;一會又覺得這和喻楚楚沒什麽關係,他壓根就不需要向喻楚楚表示歉意。


    “總裁,本季度業績增長10%,利潤增加8%,目前服裝行業的形式嚴峻,初晟夏季推出的棉麻t恤衫最為流行,成為所有t恤競爭對手的首要大敵人,據我們內部人士透露,初晟冬季產品發布會也和我們在同一天舉行……”


    盛元集團的會議中,營銷總監正在做總結報告。


    沈牧謙拿著自己的手機,不斷劃過來劃過去,打開信息,關掉;打開微信,關掉;電話按鈕中,撥動了10個數字,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他全部又按沒。


    這個喻楚楚還真是能淡得住,好幾天了,他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給他打電話,她為什麽不關心他一下他曾經受過的傷,不關心一下他是不是已經愈合了?任由兩個人的關係這麽僵化下去,喻楚楚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


    沈牧謙有點氣惱,想摔手機,剛要扔的時候,又拿起來,擔心有信息或者是短信進來看不到,結果一看,又什麽都沒有,一來一迴的自我折騰,整張英俊的臉都寫滿撓心撓肺。


    一起開會的高層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心不在焉的沈牧謙,沈牧謙這狀態明顯不對,那這會還要不要繼續開下去?


    “總,總裁……”阜陽頂著發麻的頭皮叫了一聲,試著提醒他,現在在開會。


    “怎麽?”沈牧謙迴神,抬眸的清冷的看著阜陽。


    阜陽後背有點涼,沈牧謙周邊氣壓很低,但凡一個不小心的,又會被他扣獎金。


    “那個營銷總監……”


    “差不多了,那就散會吧。”沈牧謙站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走出會議室。


    留下一屋子的高管麵麵相覷,這會才開始開,就營銷總監一個人說了話,就散會了?這,這……


    和沈牧謙整天魂不守舍狀態相比,喻楚楚就淡定得不得了,上班神采奕奕,下班逛街精神十足,早睡早起,作息時間端正又正常。


    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沈牧謙自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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