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傳播謠言的人選得好好挑挑,別到時候把事攪了。”


    許大茂摸著下巴說道,“為了防止咱們的身份暴露,還是從廠裏往院裏傳謠比較穩妥一些,當下最為重要的就是選定人選。”


    閻埠貴咂摸著嘴,鏡片後的小眼珠一轉,“我看就讓前院的周家老嫂子去傳,她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用不了兩天整個街道的人都能知道,關鍵是她家和易中海關係不和,這不是正好為咱們所用嘛。”


    “對,院裏的人選就她了。”


    閻解成應和著,“咱們把消息隱晦地傳給她,讓她在附近幾個院裏傳,廠裏的話就得大茂你去辦了。”


    “但是光靠她一個人不夠保險,還得在附近幾個院找可靠的人一起傳,把事兒鬧大。”許大茂補充道。


    “還是大茂考慮的周到。”


    閻埠貴對許大茂獻上一記馬屁,猛然間想到了劉海忠,“這事咱們還得跟劉海忠商量下,他這人肚子裏的壞水不比易中海少,而且人家是高級工,在廠裏人脈也挺廣,據說經常和領導接觸,讓他在廠裏跟他那幾個徒弟提一提,這事兒肯定更穩當。”


    “那行,今喝了酒就不去他那了。”


    許大茂點了點頭,繼續道,“趕明上班到廠裏我去車間找他說說這事兒,今天咱們先把細節再琢磨琢磨,就好比這謠言什麽時候放出去最合適之類的。”


    於是三個人又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起來。


    許大茂臉上不時露出陰險的笑容,一場針對易中海的陰謀即將拉開帷幕,而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易中海中計後的淒慘模樣。


    於是,飯後三人便開始行動起來,悄悄在院裏散布易中海貪汙公家物資的謠言。


    大院裏的長舌婦周嬸在許大茂、閻解成二人的授意下,已經製定好明天的傳播途徑。


    許大茂酒喝了事也辦了,屁股下麵的位置穩了一大半,心裏舒坦的很,哼著小調從前院往迴走。


    路過中院,見賈東旭出來潑水,當即眼珠一轉,忍不住冒壞水,開口叫住對方。


    “東旭啊,腳傷好了沒就上班?”


    許大茂斜腰拉胯地站在賈家門口,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賈東旭,“聽老易說你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非但不好好學習技術,還整天動歪腦筋,總想著拿廠裏的物資換錢,有這迴事嗎?”


    賈東旭眯眼瞅著許大茂,冷哼一聲,甩了甩鋁盆裏的剩水,扭頭掀開棉門簾進了屋。


    “嘿,賈東旭我告訴你,我現在是管事三大爺,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別特麽給臉不要臉,早晚整治你。”


    見到賈東旭這副姿態,許大茂當即就炸毛了。


    他現在大小也算是個幹部,有這麽對待幹部的嗎!


    “行,你賈東旭不拿我當迴事,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後悔藥沒處買去。”


    許大茂一甩頭罵罵咧咧地迴了後院。


    迴到屋內,咣當一聲,賈東旭將鋁盆摔在地上,心裏的怒氣噌噌往天靈蓋上竄,差點沒從頭發根裏呲出來。


    他怎麽可能不拿許大茂當幹部,如果真不拿對方當迴事,他當場就開罵了,怎麽會忍著氣迴到家裏來撒。


    “許大茂你別得意,不就是當上了大院調解員嘛,總一天我要讓你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求我,哼!”


    “還有易中海這個老家夥,以前當一大爺的時候,就藏著掖著不願意好好教我技術,要不然我早就考過三級鉗工了。現在他卸任了,還淨幹些踩人的事。”


    賈東旭一邊嘟囔著,一邊抄起菜刀狠狠剁著菜板上的白菜幫子。


    賈張氏在得知原因後,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這個老易可真壞到頭了,以前還假惺惺地說關照咱們家,結果呢?害得你現在連三級工都考不上,家裏日子也過得緊巴巴。”


    “還有許大茂那個王八蛋,嘚瑟個什麽勁,被傻柱踹褲襠那麽多腳,那玩意沒準早就不行了,早晚都是絕戶,當個調解員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這麽嘚瑟,有的是虧等著他吃。”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油膩膩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


    這兩天驟然降溫,把她給凍感冒了。


    賈家自打和易中海的關係淡了後,因為沒人幫扶,日子過得越發艱難,賈東旭被罰了工資,還降了工級,如今菜幫子都快吃不上了,眼看著就要斷糧。


    秦淮茹在旁邊聽著賈家母子罵完許大茂又罵易中海,還罵的那麽難聽,臉上有點掛不住。


    “媽,東旭,你們就別罵一大爺了吧,人家對得起咱們家,沒少給咱家送糧食,多少困難時候都是人家一大爺幫助咱們度過的,可不能在背後說人家的不是。”


    “你知道個屁!”


    賈張氏對著秦淮茹張嘴就罵,“他易中海還不是想用這點糧食掌控東旭,不教東旭真本事也是這個想法,東旭要是能考到五六級工,那咱們家得過啥樣日子,那還不得天天吃肉,哪還用得著他易中海接濟二合麵!”


    “說到底,易中海就是沒安好心,早知道是現在這種情況,當初我絕不會讓東旭拜他做師父,真是倒血黴了!”


    說著,賈張氏將手中的抹布摔在桌麵上。


    賈東旭越想越氣,把菜刀一扔,“不行,媽,得找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不能讓他好過。讓大家都知道他易中海的真麵目。”


    賈張氏一聽,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兒子,就得這麽幹,可不能便宜了他。”


    隨後賈張氏再次搖頭:“不行,咱們絕不能在明麵上和易中海對著幹,現在兩家的關係還沒鬧到那個地步。再說了,你要是真那麽做了,這院裏的大夥會怎麽看你,不管怎麽說你也是他徒弟。”


    就在母子二人計劃著怎麽報複易中海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易中海吃過飯,琢磨一陣,不忍看賈家斷糧也好,為養老計劃著想也罷,最終還是帶著糧食去了賈家。


    打開門的瞬間,賈東旭、賈張氏母子瞬間傻眼,心中惶恐不已,害怕方才的對話被易中海聽了去。


    “東旭,這是家裏剩下的二合麵,我給你拿過來了,省著點吃。”


    “師父......”


    賈東旭叫了一聲師父後,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他還沒從驚嚇中迴神過來。


    易中海點點頭,將麵袋子遞了過去:“拿著吧,跟師父就別客氣了。”


    “師......師父,真是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這一大家子真是沒法活了!”賈東旭頓時感激涕零,就差跪地上給易中海舔鞋底子了。


    拿到麵袋子的那一刻,賈東旭的腰杆子登時就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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