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接近月底,手中肉票不用也是過期作廢,易中海沒有去黑市換錢的打算,所以下班後跑了一檔東單菜市場,拎了二兩肉迴來。


    別看是下班去的,可這肉倒是不錯,雖說沒有五指厚肥肉,但兩指半還是有的。


    迴來路上又進了趟供銷社,打了五毛的散白酒,正好裝了一瓶,揣懷裏往家裏趕。


    最近這段時間易中海有意疏遠賈東旭,上下班趕上了就一塊走,之前下了班易中海還會等一下這個徒弟,可近來卻喜歡一個人迴家,路上正好想想事情。


    他內心一直躊躇不決,和賈家的關係從之前的火熱,變為如今的不冷不淡。


    傻柱那邊嚴重一些,上次他挨打,傻柱可是沒少看他熱鬧。


    當然了,傻柱挨打的時候,他也隻是個旁觀者。本打算附和傻柱的話拉近一下僵硬的關係,順帶著打壓許大茂,讓其不能順當的做院裏的調解員。


    結果顯而易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大腿。


    教訓是深刻的,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沒過腦子,一心想著修複和傻柱的關係,順帶搞臭許大茂。


    易中海深深歎了口氣,最近他算是把臉都快貼地上了。


    之前大院裏的一些住戶見了他,哪個不是大老遠熱情地叫著一大爺這個、一大爺那個,而他則是選擇性搭理,心情好了就迴兩句,不好就點個頭的事,也不擔心別人會記仇。


    如今卻是恰恰相反的處境,甚至更為糟糕。


    他主動陪著笑臉和人打招唿,對誰都是一副和善表情,即便是那些他從未正眼瞧過的人,可人家心情好了搭理他,碰到心情不好的還能翻他兩眼,更有甚者會像躲流浪狗一般嫌棄地匆匆走掉。


    遙想當年,傻柱和賈東旭護衛在他身邊的時候是何等威風!


    知道丟掉一大爺的頭銜會處境不好,可沒成想會遭到如此排擠。


    他還算好些的,白天上班晚上迴家,撐死了周末在家呆一整天,可一大媽不同啊,家庭主婦一個,如今都被逼到去街道接活糊火柴盒了。


    易中海還在位的時候,院裏的婦女們哪個不是圍著一大媽轉,話頭也是跟著一大媽聊,可現在即便一大媽想融入,人家也很少搭理她、接她的話茬。


    這還是一大媽在院裏人緣不錯的情況下,如果像賈張氏那般,以一大媽的性格恐怕能天天被擠兌的以淚洗麵。


    這一路上,易中海不知道歎了多少聲氣。


    難啊,迴到家又要麵對老伴的嘮叨。


    “唉老閻,下班迴來啦,這天冷的也是真快,估摸著離下雪近了,你這花還是別老往外搬了,要是來不及往屋裏搬,那不就凍死了嘛。”


    易中海進了大門,又穿過垂花門,一抬頭便見閻埠貴正往屋裏捯飭那幾盆花,“來,我給你搭把手。”


    說著,易中海將肉搭在老閻家窗台邊上,擼起袖子就要幫忙,結果被衝過來的閻埠貴攔住了。


    “算了老易,就這兩盆花我哪敢讓你幫忙,你這上一天班也挺累的,我多走兩趟的事,你趕緊迴家吃飯去吧。”


    閻埠貴將易中海攔下來後,支了支眼鏡,眼鏡片上的裂紋消失了,同樣鏡腿上的白膠帶也不見了。


    “成,那老閻你忙著,我就先迴了。”


    易中海尷尬笑笑,又伸手將袖子擼了下來,“我今迴來買了塊肉,趕緊給他一大媽送迴去,我怕她這會兒已經做好飯菜了。”


    說罷,易中海拎起肉示意一下,笑著轉身離開。


    又是一聲歎息在易中海心中響起,這閻埠貴見自己拎著肉都沒多說上兩句客套話,關係是真淡了啊!


    見易中海的身影消失在前院和中院相連的月亮門後,閻埠貴這才摘下眼鏡,對著鏡片“哈哈”兩下,瞬間一層霧氣將鏡片籠罩。


    “不就是割了塊肉麽,嘚瑟什麽,我還添了盆花呢,我跟誰顯擺了!”


    閻埠貴掏出手絹不停揉搓著鏡片,一雙小豆眼始終盯在月亮門處,“你老易也有今天,大家都不願搭理你,難道你認為我就願意了。”


    擦完鏡片,閻埠貴將眼鏡拿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這才滿意地戴在小腦袋瓜上,彎下身子繼續搬花。


    易中海想幫忙,結果被閻埠貴撅了迴來,心情複雜朝家裏走去。


    瞟了一眼賈家,有大棉門簾擋著也看不清屋內什麽情況。


    易中海進了家門,將肉交給一大媽,讓其去準備飯菜,自己則泡好茶端著茶缸坐到桌前,順著門簾縫隙望著院裏發呆。


    一大媽接的糊火柴盒的活並不多,就是打發時間,想多接人家街道那邊也不會給,這年頭想幹零活補貼家用的人多的是。


    不大會兒,便見傻柱拎著鋁飯盒下班迴來了,每迴網兜裏都是一兩個,這次竟然有三個,看網兜下墜的程度飯盒裏還裝了不少。


    傻柱哼著歌歪著身子,從賈家門口過的時候同樣掃了一眼,之後吹了聲口哨溜溜達達迴了家。


    易中海忍不住再次歎氣,如果放以前,傻柱一定會拎著飯盒到他家來,之後再把聾老太接過來,幾人一塊樂嗬地談笑吃飯。


    他倒不是想吃這口好菜,隻是感慨時光一去不迴。


    現在他和傻柱的關係雖不能說水火不容,但也僵到了一定地步,不是一兩句軟話就能緩和的。


    他曾想通過聾老太來緩解兩家如今的情況,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從最近這些天的情形來看,想和傻柱修複關係還沒到時候。


    易中海一直在猶豫養老人選,早知現在,當初就應該領養一個,現在後悔太遲了,畢竟他和一大媽年紀都大了。


    喝了一大口茶水,易中海眯起眼,重重將茶缸往桌麵上一放,隨後又是一聲歎息。


    他決定先維護一下和賈家的關係,之後會找機會修複和傻柱的關係,最近這段時間不能和院裏任何人發生矛盾衝突,不然還真不好收場。


    自打王大寶搬進大院,他易中海就沒過過好日子。


    不,應該說王大寶還沒搬進來就讓他吃了苦頭,在葬禮上被訛去二十塊錢。


    隨後,他與劉海忠過去找茬每人挨了一巴掌,對方言辭犀利,己方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使勁往肚子裏咽。


    後麵的日子,王大寶更是在大院攪動風雲,先結交閻埠貴,後交好許大茂、劉海忠、傻柱,將自己逼迫到主動交出調解員身份的地步。


    更過分的是,劉海忠、閻埠貴、王大寶三人沆瀣一氣,竟推選許大茂成為大院調解員!


    如今這大院已經沒他易中海的位置,再想上位隻能等待劉、閻、許三人犯錯,之後將其拉下來。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有所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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