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噗嗤一聲樂了。


    “謔,就您站著都費勁這樣兒,還定海神針呐,您老還是在家歇著吧啊,別什麽事都想跟著摻和,沒人愛搭理您。”


    “海忠,管管你家這兩小子,有這麽和老祖說話的嗎!”


    聾老太太被劉光天、劉光福倆兄弟氣得直哆嗦,拐杖在地麵上敲得砰砰響,嗓音也往上提了不少,“小心我被這倆小崽子氣死,到時候看大院還容不容得下他們。”


    劉光天嘴裏“嘖嘎”一聲,歪著脖子就想迴懟,結果被劉海忠喝罵住了。


    “你倆有點規矩,尊老愛幼的美德都忘了?!”


    劉海忠瞥了眼兩兒子,頓時哥倆不敢再出聲。


    這哥倆對他們老子劉海忠的脾性那摸的叫一個門清,出了門怎麽混都行,但老劉的話絕不能反駁,沒辦法,家中常備法器皮帶一條。


    教育完孩子,劉海忠耷拉著眼皮看向聾老太太:“老太太你這麽大歲數就別跟著添亂了,有我們幾個管事大爺在,這大院亂不了,快迴屋歇著去吧。”


    “不想讓我去,我偏要去。”


    聾老太太說著就往台階下邁步,家裏的燈還開著,門也沒關,嘴裏嚷嚷著,“你們就在那看著吧,我要是摔了,你們都得擔責任。”


    許大茂用胳膊撞了下王大寶,悄聲道:“今晚上摔,天不亮就得抬出去,這以後咱們後院還清淨。”


    “就怕摔不死,叫喚一晚上也是夠煩人的。”


    王大寶將煙頭踩滅,轉頭看了眼劉海忠,歎了口氣,“老劉啊,我看要不就帶上這聾老太婆吧,真死咱們跟前兒,我怕晦氣的慌。”


    “咱是去看熱鬧,帶他幹嘛。”


    劉海忠還沒說什麽,許大茂先不幹了。


    王大寶笑了,偏頭小聲道:“你不說看熱鬧嘛,沒準她也是個熱鬧呢!”


    今天這事關係到傻柱,以王大寶現在的立場是希望傻柱在這一局勝出的,如果有聾老太在場那可就太好不過了。


    “成,大寶你說帶上,那咱就帶上。”劉海忠伸手在劉光天背上推了一把,“沒聽你大寶叔說的嘛,去攙老太太一把。”


    劉光天撇著嘴,不情不願地邁開腿,走過去攙起聾老太太。


    “這就對了。”聾老太冷哼一聲,抬起一隻胳膊讓劉光天攙住,“老祖宗我罵你都是為你好。”


    劉光天心裏那叫一個膈應,不過劉海忠的話他不敢反駁,更何況這也是王科長的意思,他不敢不聽。


    這兩天劉光天可是找人打聽了,王大寶這個科長的權力可太大了,這片家屬院也在他的轄區範圍。當時劉光天心裏那叫一個激動,機會不容錯過,心裏已經開始計劃這個馬屁怎麽拍了。


    王大寶故意落後幾步,讓劉光天攙著聾老太走在前麵,形成這幫人以聾老太為主的架勢。


    中院這時候燈火通明,賈家門口圍了不少街坊鄰居,老遠王大寶就見傻柱兜著胳膊站在人群外邊樂嗬地踮著腳往裏瞅。


    “都讓讓,大夥都讓讓嘞,擠了撞了你們可賠不起。”


    劉光天攙著聾老太太走到人群邊上,在那吆喝著。


    眾人迴頭,見是聾老太太駕到,紛紛避讓,很快便讓開一條道兒。


    誰都知道這老家夥不好惹,身後站著易中海和傻柱,一個弄不好熱鬧看不成還得惹一身騷。


    人群分開,王大寶等人便看到易中海和閻埠貴,二人正皺著眉頭勸說坐在門檻內的賈張氏。


    隻見賈張氏四仰八叉靠坐在門框上,臉上、身上滿是黑黃的汙穢,嘴裏嘀嘀咕咕說著什麽,人群聲音嘈雜,王大寶等人離得有些距離,根本聽不清楚。


    不過從其表情能看出,她這是在和易中海、閻埠貴二人訴苦泄憤呢。


    劉光天伸手拍了一下中院的李大媽。


    “李大媽,您來得早,給我們講講這大半夜的賈家又作什麽妖呢?”


    “聽人說是前兩天那個砸玻璃的賊又出現了,這不把老賈家的玻璃砸了嘛。”李大媽說的繪聲繪色,“不過啊,這迴沒往裏邊扔褲衩子,扔的是大糞,你說這不是惡心人嘛這。”


    “那還真是,夠缺德的。”


    劉光天嘿嘿一笑,“估摸著是這賈家得罪人了,人家這是報複來了,誰沒事往別人家扔大糞啊,得罪的有點狠。”


    “誰說不是呢。”


    和劉光天搭完話,李大媽再次興衝衝地扭頭看起了熱鬧。


    王大寶聽罷神情一怔,好家夥,傻柱這小子是又愣又雞賊,秦女神的麵子都不給了,大糞都進屋了?!


    朝賈家窗戶一看,謔,整扇玻璃都不見了,看樣子這是一轉頭夯窗戶框上了,直接把所有玻璃全幹碎。


    不得不說傻柱這絕對是含怒而發,勁用大了!


    就在這時候,賈東旭衝了出來,頭上還頂著泥巴似的漿子,不顧易中海和閻埠貴的阻攔跑出門口,瞪著殺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著。


    很快,賈東旭便找到了笑嘻嘻看熱鬧的傻柱。


    “傻柱,臥槽尼瑪的,這事肯定能是你幹的,我殺了你。”


    賈東旭一聲暴喝,拎著菜刀朝傻柱衝了過去。


    傻柱脖子一縮,轉身就要跑,結果被身邊躲避的人群阻攔沒跑起來。


    賈東旭追上來不顧腳傷,含恨將其踹翻在地,隨後菜刀便架在了傻柱的脖子上。


    “兔崽子,敢往我家扔大糞,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賈東旭目露兇光,眼瞅著就要血刃傻柱於菜刀之下。


    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紛紛驚唿起來,有人想上前勸阻賈東旭,但這種想法也隻是在腦子裏過了一下,看到賈東旭兇神惡煞,失去理智的模樣,可沒人真敢上去。


    此時,秦淮茹聞聲趕來,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嚇得蒼白。


    “東旭,你快放下刀,有話好好說!”秦淮茹焦急地說道。“真鬧出人命,你讓媽和我們怎麽活啊!”


    賈東旭聽到秦淮茹的聲音,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但仍然握著菜刀不肯鬆手。


    “柱子,你趕緊跟東旭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秦淮茹在一旁著急忙慌喊著。


    傻柱心裏也有些害怕,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憑什麽道歉,我你看這事跟我有什麽關係!”


    賈東旭聽到這話,火氣又上來了,揚起手中的菜刀就要朝傻柱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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