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黎靜靜在甘梨家難得的開心,大概是這麽久以來,最開心的一次,她把什麽都拋在腦後。跟甘梨一起在廚房裏做菜,兩個人聊些有的沒的,十分開心。


    駱一就跟小迪一起在客廳裏做遊戲,兩個人差不多大,自然就玩的來。


    黎靜靜囑咐過駱一,男子漢要讓著女孩子,不管人家做什麽,都要讓著,不能發脾氣。家裏發生了那樣大的變故,駱一的性格脾氣完全都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麽頑皮和霸道。


    讓黎靜靜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這樣忍讓小迪,兩個人不知道玩了什麽遊戲,駱一的臉上,被小迪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特別可笑。他卻一點兒也沒笑,也沒有惱怒,繼續跟小迪玩,臉上的表情還十分的認真。


    等黎靜靜他們做完菜出去,招唿了一聲吃飯了,駱一才跑過來,拉了拉黎靜靜的衣服,她一轉頭,就看到駱一的大花臉,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駱一卻眨了眨眼睛,說:「姐姐,你先給我洗洗臉。」


    她當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蹲下很自,用圍裙擦了一下他的臉,笑著說:「誰給你弄的呀?」


    小迪這會也跑了過來。說:「我們下飛行棋,他輸給我的。」


    駱一沒有說話,隻眼巴巴的看著黎靜靜,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的,特別惹人愛,也惹人憐。


    黎靜靜將他抱了起來,走到小迪身邊的時候,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倒也沒說什麽。


    小迪雙手背在身後,縮了一下脖子,咧開嘴巴,笑的歡樂。


    進了衛生間,黎靜靜仔細給他洗臉,他緊閉著眼睛,默了一會,說:「我是讓她的,好男不跟女鬥。」


    黎靜靜抿唇淺笑,用毛巾一點一點的將他臉上的顏色擦掉,點了點頭,說:「嗯,是啊,駱一是男子漢,自然是要讓著妹妹的。你做的很好,特別有修養。你說你想要什麽,姐姐買給你當禮物,好不好?」


    駱一聞聲,睜開一隻眼睛,眼裏閃著光芒,「真的?」


    「當然是真的。」


    隨後,他便高興的笑了起來,也沒有立刻說他想要什麽,大概是要認認真真的想一想。


    同小孩子相處沒那麽費神,特別單純,看著他們天真無害的眼睛,黎靜靜難得的心情放鬆。


    晚上,她待到很晚才準備迴去,駱一和小迪,一個睡在床上,一個睡在床下,都已經進入了夢想。


    甘梨說:「要不然,今晚你就在這兒睡吧。」


    黎靜靜想了想,搖搖頭,說:「我還是迴去的好,我怕住一個晚上之後,我會賴在這裏不走了。」


    「那也沒關係,正好我每天都很無聊,有你陪著日子也能好過點。」


    黎靜靜笑了笑,沒說什麽,還是將駱一抱了起來。


    甘梨將她送到大門口,說:「你常帶駱一來玩,我看小迪還挺喜歡駱一的。」


    「好。」黎靜靜點頭,「你進去吧,不用送了。」


    甘梨就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車子消失在眼前,她才準備轉身進屋。正要關門的時候,便聽到車子的聲音,隨即,就看到傅靖州的車子開了過來。還真是巧,黎靜靜前腳走了,他後腳就迴來了。


    甘梨索性站在門口等著,傅靖州停好車子,便走了過來,見著她站在門口,笑了一下,說:「心有靈犀啊。」


    「不是心有靈犀,是靜靜剛剛走,你就來了,恰好。你不會一直等在外麵,就等著黎靜靜走,你才迴來吧?」


    傅靖州推了她一下,說:「這麽晚了,你可以休息了。」


    甘梨的步子停了一下,一臉正經的看著他,問:「靜靜的事兒,你知道多少?我跟她的對話,你都聽去了?邢司翰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們的事兒,你就不要多管了,不是你和我能隨隨便便插手進去的。」


    「我知道我管不了,但你看黎靜靜的樣子,我就問,邢司翰不怕她會出事嗎?黎靜靜嘴上不說,但我看的出來,她對邢司翰是用了真心的。他到底做了什麽,讓她變成今天這樣?我跟你說,但凡是邢司翰對她好一些。她都還能有活下去的盼頭,這個世界對她來說,還有那麽一絲溫暖。可現在呢?我真怕她會想不開。」


    傅靖州抿著唇,隻自顧自的往裏走,去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甘梨就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絮叨了幾句之後,便噤了聲。然後淡淡的吐了口氣,說:「算了,跟你們男人說這些話,沒什麽意思。我去休息了。」


    說完,她就轉身走開了。


    傅靖州依舊不為所動。


    甘梨走了幾步,忍不住停下腳步,迴頭看了一眼,見著他的背影,神色黯然。她現在在他的麵前,哪兒還有以前那麽好說話。


    ……


    夜深人靜,邢家大宅內靜寂無聲。


    邢司翰靠在籠子裏,閉著眼睛,垂著頭,像是睡著了。


    夜空中飄動著烏雲,遮住了月亮,夜色就顯得更深。


    此時,不管出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微微睜開了眼睛,卻仍然一動不動。


    沒一會腳步聲漸進,帶著一絲掙紮的聲音,一個輕微的低唿聲過後,有人便摔倒在了籠子的正前方。籠子上方的路燈突然亮了起來,籠子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發出一陣巨響之後,邢司翰動了一下,便緩緩抬頭,睜開了眼睛。


    趴在他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曦。


    他微微瞠目,一下撲了過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此時此刻的陳曦,衣衫不整,頭髮淩亂,像是被人強暴過一樣。邢司翰猛地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幾步開外的邢越身上,「你竟敢這樣對他!」


    邢越低笑了一聲,緩步走了過去,一下踩住了他的手,他此時穿著靴子,鞋底很硬,還帶著刺,踩在他的手上,當即就出了血。他的手被狠狠的踩在了腳下,可他還是牢牢的握著陳曦的手,說:「你給善哥打電話!你快離開這裏!不要管我了!」


    陳曦一言不發,隻緊抿著唇,用力的搖頭,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不知何時,邢越的身後站了幾個高壯的男人。


    邢司翰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不停的搖頭,另一隻手抓住了邢越的褲腳,說:「不要,不要傷害落落!有什麽你可以衝著我來,不要傷害落落!」


    邢越慢慢的蹲了下來,一隻手捏住了他的下顎,冷笑,「來不及了。」


    他說著,稍稍側了一下頭。隨即,身後那幾個男人就一同走了過去,將摔倒在地上的陳曦拉了起來,邢司翰的反應倒是很快,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眼裏滿是恐慌,「你們要幹什麽?想幹什麽!」


    陳曦可以感覺到他是用盡了全力在握住他的手,她也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裏的憤怒,恐懼,還有害怕。他搖頭,「不要,不行!邢越,你瘋了!你竟然敢這樣對她!」


    邢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之前是對你太過於仁慈了,才讓你那樣無法無天,你不是很在意她嗎?我就讓你知道。看著自己最在意的人受到折磨,那種感覺有多痛苦!阿翰,你太幸福了,你的人生太幸福了,你該受點挫折,該吃點教訓。」


    「不!你不要動她,你要動她!你要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就是被動她!」


    「什麽都可以?」他挑了一下眉,笑說:「讓這些男人對你做那些事,你也肯?」


    邢司翰深深的看了陳曦一眼,旋即抬起頭,對上了邢越的目光,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好!隻要你不傷害她,我做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


    他一邊一邊的強調,怒吼。神情是那樣的鑑定。


    話音落下,周遭當即陷入了沉寂,片刻之後,邢越才不屑的笑了一聲,說:「我憑什麽要如你所願?」


    「邢越!」他忍不住怒吼了一聲,當即眼眶都開始發紅,「你就不怕善哥找你算帳嗎!你這個混蛋!」


    「顧先生那邊我自會解釋,就不用你擔心了。」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人渣!她隻是個無辜的人!隻是個女人!你對女人下手算什麽男子漢!」


    邢越沒再多說什麽,隻對著那幾個壯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行動。他說:「既然他們不想分開,你們就在這裏下手吧。」


    他說完,便往邊上推了一步,給了他們足夠的空間。


    緊接著,那些人就輕而易舉的將陳曦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一下扯個精光。


    陳曦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捲縮著身子,不停掙紮。


    邢司翰被關在籠子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強暴,他用力的搖晃著鐵籠子的門,「你們住手,給我住手!我要殺了你們!」


    此時的陳曦,就像是被人撕碎的布娃娃,她看了邢司翰一眼,目光就落在站在一旁看戲的邢越身上,她的眼裏滿是淚水,心裏莫名生起一絲怨念,早知如此,寧可那時候他從來就沒有救過她!


    這時,邢司翰已經開始撞籠子了,一下又一下,卻都是無用功。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安靜下來,就那麽呆呆的坐在裏麵,一直看著那些男人。不停的對陳曦做出不堪的舉動。


    另外幾個看守邢司翰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一個個都吞咽著口水。


    邢越挑了一下嘴角,揚了揚下巴,說:「你們都不用忍著,想要,就都上。」


    此話一出,邢司翰猛地側過頭,狠狠的瞪著他,一雙眼睛赤紅,眼裏全是悔和恨。


    「邢越,你他媽就不是人!」他整個人用力的趴在了籠子上,說:「你有本事把我放出來!把我放出來!」


    邢越雙手背在身後,笑了笑,說;「你放心,總有讓你爽的死後,但現在,你就給我看著!」


    陳曦此時連叫都不叫了,就這樣躺在草坪上,任由這些男人予取予求,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無悲無喜。


    邢司翰已經不忍心再看,他別過頭,雙手緊緊的攥著鐵欄杆,他很憤怒,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強暴,被人玷汙。


    邢越很開心,看到邢司翰痛苦,他便覺得沒來由的痛快,非常痛快。但還是不夠,片刻,他突然上前,將那幾個人支開,一把揪住了陳曦的頭髮,將她拖到了邢司翰的麵前,並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將那東西直接懟進了陳曦的嘴裏。


    此時的邢越就像個惡魔,從地獄而來的惡魔,毫無人性。


    陳曦的眼角緩緩的落下了眼淚,被喜歡的人如此糟蹋,那種感覺真叫人心如死灰。


    邢司翰看著她,用很小的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落落,我對不起你。」


    陳曦閉上了眼睛,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邢越釋放過後,才一把將陳曦從身前甩開,提上了褲子,係好了皮帶。從旁人手裏拿了鑰匙,打開了鐵籠子的門。


    門一打開,邢司翰就猛地沖了出來,但他的脖子上還鎖著鐵鏈子,當他快要撲到邢越身上的時候,就一下子被拽住,隻覺脖子一緊,整個人被狠狠的往後拖去。


    邢越沒有半分畏懼,甚至巋然不動,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低哼了一聲,「真是不知好歹。」


    邢司翰微喘著氣,跪坐在地上,就這麽瞪著他,「你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你就爽了?」


    「我不是對所有女人都這樣,我獨獨對你喜歡的女人會這樣。」


    「她有什麽錯!」


    「她沒錯。一點兒錯都沒有,錯就錯在,你太喜歡她了。」


    「你這個混蛋!」他再次沖了過去,可結果還是一樣,被狠狠的拽了迴來。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企圖拽起陳曦,邢司翰瞥見,猛地沖了過去,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上,然後整個人護在了陳曦的身上,「誰再敢碰她,我就殺了你們!」


    那人被他揍了一拳,顯然十分惱怒,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踩了幾腳之後,就想把他從陳曦的身上拉開。卻怎麽都拽不開。


    他咬著牙,不管那些人怎麽打怎麽拽,他都死死的護在她的身上,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隻有陳曦聽得到,他悶哼的聲音。


    她緩緩迴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眼淚落了下來,啞著嗓子說:「你不要這樣。再這樣下去,你會被打死的。」


    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聲說:「你不要看,不要管,我不會讓他們再欺負你的!」


    他的手掌心是熱的,很溫暖。


    陳曦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用力的抿著唇,緩緩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隻是緊緊的握住。


    一會之後,邢越才出聲叫停,那群人當即散開。邢越慢慢的走到他兩跟前,彎身蹲了下來,一把揪住了邢司翰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同自己對視。


    他笑著說;「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好慘,好慘哦。」


    邢司翰額頭布著細細密密的汗水,嘴角沁出點點血水,一張嘴,那白色的牙齒縫隙裏,全是血水。他第垂著眼簾,嗬嗬的笑出了聲,說:「你這樣做,心裏真的不難過嗎?」


    「我難過?我為什麽要難過?」他揪著他頭髮的手緊了緊,「該難過的人是你!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可真是個廢物!你要是肯叫我一聲哥哥,並認同我和我母親,我倒是可以讓你無憂無慮的過完下半輩子,前提當然,你得乖乖的聽我和我媽的話。」


    邢司翰依舊嗬嗬的笑,那一雙眼睛,難得沉靜,沒有半點波動,他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邢越,笑說:「要我認同你們母子,這輩子都不可能!」


    「好!」邢越挑了一下眉,「很好,有骨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他說完,便猛地甩開了手。


    邢司翰低下了頭,身上再沒什麽力氣。一下子壓在了陳曦的身上。


    「把顧落給我帶迴去。」


    那些人再次上前,邢司翰仍咬著牙,死死的壓在陳曦的身上,無論怎麽拉他脖子上的鏈子,他都一動不動,鏈條掐著脖子,使得她一張臉漲得通紅。


    陳曦看著他,眼眶裏蓄起了淚水,說:「你別這樣,你放棄吧。」


    他緊抿著唇,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會再讓你受辱,你隻是個女人,這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該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的神情依舊堅定,陳曦張了張嘴,就差一點,就要把真相說出來。旋即。她猛地轉頭,看向了站在跟前的邢越,吼道:「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你就不能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嗎!」


    邢越低眸看了她一眼,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那就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吧,你一會知道自己迴來吧?」


    「你放心!我會自己迴去!」


    他淡淡一笑,把人屏退,自己也轉身迴去了。


    很快,這院落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他們一鬆手,邢司翰整個人就再次壓在了她的身上,深一下淺一下的唿吸著。


    陳曦背對著他趴在地上,隻能艱難的轉頭看他一眼,啞著嗓子說:「你這樣又何必呢,我都已經這樣了……」


    「就算已經變成這樣了,也不能自暴自棄。任由他們隨意欺負。」不等陳曦說完,邢司翰便打斷了她的話。


    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笑了一下,說:「你放心,不管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我都不會拋棄你,也不會嫌棄你,隻要你不會嫌棄我無能。」


    「對不起,落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這樣,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可能會受到這種羞辱。如果你要恨我,我也不會說什麽。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他的唿吸十分沉重。


    陳曦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死死的咬著下唇,那一句我不是顧落,已經到了嘴邊。叫她生生忍住。這裏都是邢越的人,她若是說了,一定會傳到邢越的耳朵裏,她一定不能說,起碼這個時候不能說。


    她稍稍動了一下,邢司翰到底是個大男人,光骨架子就夠重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咬了咬牙,吃力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旋即,將落在一旁的一件男人衣服拉了過來。


    陳曦剛坐起來,邢司翰就用衣服蓋住了她的身子,「對不起。」


    「別說了,沒什麽對不起的。」陳曦穿上了那件外套,轉過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陣,他的臉上倒是沒什麽傷口,主要是在身上。


    她抿了抿唇,用力的擦掉了臉上的眼神,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後不動聲色的在他的掌心中寫字。


    「你放心,既然我願意跟著你,留在你身邊照顧你,我就什麽都不怕!隻要你不嫌棄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不怪你。阿翰,你要好好的。」


    她在他的掌心中寫下五個字,我不是顧落。


    她一邊寫,一邊說,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可聲音還是保持穩定,不讓任何人聽出來,有任何異常。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眼簾,對上了邢司翰的眼睛。


    他靠在鐵籠子上,光線昏暗,他的臉上又不那麽幹淨,便也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黑色的瞳仁,那樣的黑,仿佛是一汪深潭,深不見底,讓人無法琢磨。


    她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猛地往後一退,正欲縮迴手的時候,邢司翰立刻將她的手緊緊的握住。她微微瞠目,嘴唇抖了抖,不等她說出什麽來,邢司翰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拉進了懷裏,一隻手抵在她的後頸處。


    人若幹是那三個字,「對不起。」


    隻是,這一次,他的語氣有些不同。


    陳曦整個人微微發顫,低聲說:「什麽時候的事?」


    他沒有說話,隻是抱著她,不輕不重。


    她舔了舔唇,等了一會,見他不說話,繼續問:「你想做什麽?」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突然反問:「你呢?」


    陳曦的目光沒有焦距,她本就是一顆棋子,她想做什麽,由不得她,不是嗎?


    她緊緊的抓住邢司翰的衣服,半晌,就將臉頰埋進了他的胸口,輕聲啜泣起來。


    陳曦在邢司翰的身邊待了很久。才迴去。


    她剛走上樓梯,邢越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隻淡淡瞥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就轉身進了房間。她深吸了一口氣,頓了好一會,才跟著走了進去,順手輕輕關上了門,她沒有靠近,隻是站在門口,低垂著眼簾,啞著嗓子,說:「有事嗎?」


    「你看起來好像很感動。」他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手裏拿著咖啡,大晚上的竟然喝咖啡,這是誠心不想睡覺了。


    「不然我該怎麽做?恨他?討厭他?可是這跟他有關係嗎?」


    「怎麽沒有關係,你是因為他而受到這種侮辱。」


    她笑了笑。說:「我本來也可以不用承受這些,不過是憑著你一句話而已。」


    他迴過頭,似笑而非的看著她,說:「所以,你現在這是在怪我?」


    「我怎麽敢,我隻是你手裏的一顆棋子,你讓我怎麽做,就怎麽做,我怎麽會反抗,我絕對不會反抗,甚至不會說一個不字。若不是你,我早就變成妓女了,都一樣,不是嗎?」她垂著眼簾,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有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以為自己已經把眼淚都流完了,可到了他的麵前才發現,眼淚是流不完的。


    邢越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裏的杯子,緩步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抹掉了她眼底的淚水,說;「我不是說過嗎,不管你跟多少人做過,多麽的不堪,這一輩子你都可以留在我的身邊,我會養你,養你一輩子。」


    陳曦依舊低垂著眼簾,嘴角微微的揚了揚,沙啞的嗓子,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說:「今天你的表現不行,你是被人強姦,怎麽可能那麽淡定。還有,你被人強姦的時候,應該一直看著他,下次再接再厲,知道嗎?」


    「下次?」她愣了愣。


    「對啊,下次。」


    她的眼眸微瞠,片刻才恢復了常色,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去休息吧。」他說完,便鬆開了手,僅用兩根手指,對著她擺了擺。示意她離開。


    陳曦緊緊抿了抿唇,低下頭,一句話也沒說,便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的瞬間,她再也控製不住,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緊緊握著門把,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等情緒稍稍冷靜一些,才深吸一口氣,迅速的抹掉臉上的眼淚,迴了房間。


    邢司翰靠坐在鐵籠子裏,這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一個男人從屋子裏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傘,行至籠子邊上,將傘打開,插在了籠子上,一邊弄,一邊低聲說:「黎小姐懷孕了。她跟顧景善提了要求,若是要嫁給邢越,必須讓邢越給她磕三個響頭,並對他注射毒品。」


    後麵的話,他聽的不那麽清楚,隻第一句,他是聽得真真切切。


    黎靜靜懷孕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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