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要配合我,告訴我他背後的人是誰,這樣我才能幫你,你才能得償所願。」


    顧景善眼裏帶著淺淺的笑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黎靜靜一動不動,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依舊不太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緊擰了眉頭,一下掙開了他的手,揉了揉額頭,咯咯的笑了起來,說:「你肯定是在跟我開玩笑,那可是你妹妹!要不然你就是在耍我,想要利用我。」


    顧景善的手還懸在半空,手指緩緩收緊,片刻,才迴收了手,清淺一笑,說:「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是假的?」


    黎靜靜搖搖頭,「說不定是你們一家子合起夥來要坑我,到時候最倒黴最可憐的人還是我自己。」她歪頭,靠在了車窗上,抬著眼簾,看著這片漆黑的夜景,醉態盡顯,沉默好久之後,她才又轉頭看向顧景善,說:「我不要你幫我報復邢司翰,你就讓黎家上下不得安寧就好,還有,讓我離開,給我一個新的人生。對了,現在是我提要求,你隻要答應就行,別說其他廢話。」


    「送我迴家吧,如果不送,就把我放在路邊,我自己迴去。」


    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腦子一直隱隱的疼,像是有一根釘子,不停的在腦子裏鑽。


    隨後,車內便陷入了沉寂,車子一直勻速的開,十分平穩,一個轉彎,黎靜靜整個人慢慢的往邊上靠了過去,腦袋不偏不倚的靠了顧景善的肩膀上。


    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東西滑落下來,她沒有動,像是睡死了一樣。


    顧景善低眸掃了一眼,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了她眼角的眼淚。


    車子停在黎家大宅門口,顧景善輕輕聳動了一下肩膀,「到了。」


    她沒動,似是睡熟了。


    「黎靜靜。」他輕喚了一聲。


    黎靜靜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等了一會,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腦袋上,一點一點的將她從肩膀上挪開。


    她往另一邊靠了過去,嘭的一下。直接撞在了車窗上,她眉頭一皺,低哼了一聲,恍然睜開了眼睛,「這是哪兒?」


    「黎家大門口。」


    她愣了好一會,才慢慢反應過來,「謝謝你送我迴家。」


    她說著,便推開了車門,正要下去的時候,顧景善突然開口,說:「你可以再認真考慮一下,等你想好到底想要什麽的時候,你再來找我。」


    黎靜靜迴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兩人對視片刻。黎靜靜笑了笑,什麽也沒說,下了車,對著他說了聲再見,就關上了車門,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車子遠去,才轉身搖晃著身子進了大門。


    夜風微涼,拂過她的臉頰,讓她慢慢的徹底清醒過來。黎靜靜的酒量向來不錯,不至於到喝醉神誌不清的地步,也不至於沒心沒肺到能在顧景善這樣的人的車上睡著。


    顧景善為什麽麵對顧落的死而復生會那麽平靜,他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還有剛才他的話,很明顯就是在套話。他想知道邢司翰背後的人是誰。


    可這樣一個把妹妹當成是自己全部的人,這種時候,還會有心思算計這些嗎?


    黎靜靜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腳步。


    ……


    邢司翰將陳曦安頓好之後,就離開了別墅,上了車,等車子駛出別墅區,他才開口詢問,「黎小姐怎麽樣?」


    司機老實迴答,「黎小姐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情緒比較激動,她讓我告訴你,她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絕對不會壞你的好事。還有一句,說什麽知道落落有多重要。」


    邢司翰微皺了一下眉頭,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那接下去到哪兒?」


    他沉吟了數秒,說:「去醫院吧。」


    「是。」


    邢司翰迴到醫院,碰巧就撞見了邢越,他剛從病房裏出來,顯然並沒有打算躲避他。


    他輕輕關上門,轉過身,停下了腳步,眼眸微眯,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邢司翰走近。


    「好久不見,阿翰。」他開口,語氣顯得十分友好。


    兩人相隔三四步的距離,邢司翰也跟著笑了笑,說:「好久不見?何來的好久不見,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不是嗎?」


    邢越頓了一下,旋即低笑著搖了搖頭,說:「也是,你那時候還小,怎麽會記得我這個大哥。不過你其實見過我,就在邢家老宅,隻是你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又怎麽可能把我記在心上。」


    「確實,我從來不把上不了台麵的人放在眼裏。」


    邢越臉上的笑容僵住,笑容終於掛不住,落了下來。他往前幾步,行至他的跟前,微微揚起下巴,低垂了眼簾,看著他,低聲說:「現在到底誰是莊誰是閑,你這樣跟我說話,真的合適嗎?」


    「我實話實說而已,現在你不是終於出人頭地,站在我的麵前,讓我記住你了嗎?」


    邢越緊抿了唇,一步上前,一把將他扣在了牆上,明明氣急,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目光森冷,「阿翰,你現在要搞清楚狀況,你現在這樣跟我說話,很危險知道嗎?」


    「爺爺很想你,很想見見你,可他老人家能不能如願以償,得看你的表現了。」他嘖嘖了兩聲,「可惜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原本都已經想好了,隻要你夠聽話,姿態放夠低,說不準你很快就能看到老爺子。可惜啊,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麽的不可一世,你以為現在還有誰能夠幫你嗎?你以為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本這樣蠻橫。不把人放在眼裏?嗬,若是老爺子見不到你最後一麵,就這樣走了,真不知道該有多遺憾啊。」


    他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整了整衣領,冷睨著他,說:「既然你把爸爸弄迴來了,也該讓他迴家,家裏的一切我會安排好,過兩天我就把人接迴家。你若是也想迴家,真的該好好想想。要怎麽跪舔我。」


    他說完,轉身就準備走人,剛走了兩步,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又退了迴來,站在他的跟前,餘光瞥了邢司翰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腎髒的位置用力的戳了一下,說:「還有,我要真是不高興了,我的東西,我得親自拿迴來。」


    邢司翰臉上的表情不變,嘴角微微上揚,從頭到尾一直掛著淺淡的笑意。那種神色,讓邢越肚子裏的那一股氣,越發的旺盛。恨不得直接就掐死他。


    等邢越走遠了,邢司翰才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濕紙巾,打開抽出紙巾,擦了一下臉,又仔仔細細的將每一根手指都擦的幹幹淨淨。


    他直接推門進了病房,季曼琳看到他,便是滿眼的戒備。


    「你又來這裏幹什麽?後天你爸爸就可以迴家了,你別想整什麽麽蛾子。」


    邢司翰沒有理她,隻冷冷看了她一眼,彎身坐在了沙發上。


    季曼琳站在那兒,一時不知該怎麽辦,頓了數秒之後,徑直的走到了門邊。拉開大門,指著門口,說:「你給我出去。」


    「他是我爸爸,我待在這裏天經地義,你又是誰?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趕我?」


    「名不正言不順?」她冷然一笑,幾步走到櫃子前,從包包裏拿出了一把結婚證,舉到他的眼前,說:「你說我名不正言不順?邢司翰,我告訴你,兩天之後,我會名正言順的進入邢家!這麽多年過去,我該有個名分了!而這個名分也是我應得的!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隻是那麽多年,被你媽占據了。」


    「名正言順的進門?」


    「是!以你父親妻子的身份進入邢家,讓整個興港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邢家的媳婦,是你爸爸的妻子!你爺爺的兒媳婦!」


    邢司翰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隻敷衍的應了一聲。


    僵持片刻,邢司翰起身,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人,就這樣看著,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


    季曼琳突然軟了語氣,收起了手裏的結婚證,走到他的身後,說:「小翰,咱們都是一家人。如果你願意承認我,我們還是可以一家人友好相處。阿越也不會太過為難你,你還可以迴邢氏上班。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我知道你爸爸希望我們一家和睦,你也是他的兒子,他那樣疼愛你,隻要你不要做一些無謂的事兒,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一家人。」


    「小翰,你想想,你當年病危的時候,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拉著阿越,做腎髒移植手術,你還能活到今天嗎?我沒想過要讓你感恩戴德,我隻是想讓你好好想一想我們的好。以前的事兒,我們就讓它過去,從今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會像是對阿越那樣對你,把你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那樣看待,我會服侍老爺子,不管多髒多累,我都願意。小翰,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她上前一步,伸手正欲搭在他肩上的瞬間,邢司翰側身,一下躲過。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邢顯益的臉上,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說:「你救了我,卻害死了我的母親,把我的父親變成了植物人。一家人?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對付自己的家人嗎?你看著爸爸躺在這裏,變成活死人,你真的覺得很幸福嗎?那你有沒有問過他,他這樣苟活著,到底幸不幸福?」


    季曼琳眼神飄忽了一步,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不是!我沒有故意讓他變成植物人,我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嗎?」邢司翰猛地迴過頭,眼神森冷,整個人散發著絲絲寒意,步步緊逼,季曼琳步步後退,用力搖頭。


    「我沒有,我已經很努力的救他了,我求了所有的醫生,我每天燒香拜佛,我希望他醒過來,我怎麽會故意把他變成植物人?我不是這種人!」


    邢司翰將她逼退到牆邊,背脊緊緊的貼住冰冷的牆麵。


    邢司翰沒有說話,隻是冷著臉,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目光深邃,那眼神仿佛要將她徹底看穿,看穿她內心深處那份齷齪的心思,那個永遠被自己深藏起來的秘密。


    她眼眶微紅,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搖頭再搖頭,「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沒有!」她一把將他推開,猛地跑了出去。


    季曼琳一下衝出了住院處,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沒有,很快整個人沒入了夜色當中。


    邢司翰後退了一步,又迴到了床邊,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床上毫無反應的人,冷笑著說;「你有沒有很後悔遇到這樣的女人?媽的死,你也有份見死不救!把她拋棄在車裏。你活該有今天的下場!」


    ……


    邢越迴到老宅,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他沒係安全帶,整個人撲了上去,所幸反應快,沒什麽傷害,嗬斥道:「你怎麽開車的!是不是不想幹了!」


    「不是。是前麵那輛車子突然橫了出來,車燈也不開,我沒注意到。」


    邢越聞聲,側頭往前看了一眼,確實有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停在那兒。這時,車上下來個人,走到車頭前,雙手抵在車頭上,衝著他勾了勾手指,似乎是在示意他下車。


    車燈光將那人的臉照的很明顯,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他微微眯了眼睛,一個站在車外,一個坐在車內。就這樣對峙了幾分鍾。邢越還是下了車,扶了一下眼睛,臉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說:「真是好久不見了,大伯。您的這個出場方式,雖然很驚喜,但還是有點危險,萬一剛才司機剎不住車,撞上了,把您撞個好歹出來,可怎麽辦?」


    邢震天整了整身上的夾克衫,走到他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說:「好小子,還真是有本事!竟然把邢司翰那小子給趕出了邢氏。這不,我一聽到消息,就趕緊迴來了。畢竟這興港城,這大宅,可是我的家啊,你說是不是?」


    「那是當然,想當初,大伯您還是這個家的主人呢。」


    邢震天爽朗一笑,問:「你就不請大伯我進去坐坐?」


    「今天恐怕不太方便,大伯你給我一個聯繫方式,等我有時間,我自會聯繫你。」邢越婉拒。


    邢震天不由臉色一變,挑了一下眉毛,「你小子,可別翻臉不認人啊,想當初……」


    「想當初?大伯你確定還要提當年的事兒?這當年的事兒要是真的提起來,我恐怕您會後悔來這裏見我。」他微微揚著下巴,神色冷淡,顯然沒什麽耐心跟他多說廢話,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邢震天顯然是有備而來,自是知道邢越沒那麽好。


    他搭上了他的肩膀,很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笑了笑,說:「我能到這裏來,自然是有備而來,你真以為我那麽天真,覺得你會平白無故的幫我一把?當年的事兒,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你可能以為都是我在策劃操作,其實這裏頭,還有你母親,她可不是碰巧經過,然後救了你爸爸。」


    「有些事情,為了以防萬一,我都是有兩手準備的,即便我現在潦倒成這樣,但當年那些個勾當,記錄,我全部都留著。這事兒,要是再翻起來查,你媽脫不了幹係。」


    邢越緊抿了唇,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想怎麽樣?」


    「你真的不打算請我進去喝杯茶?」


    邢越深吸了一口氣,「那大伯您也得先把您的車挪開才好,不是嗎?」


    「得嘞。」邢震天臉上一喜,立刻過去把車子開到一旁,然後降下車窗,對著邢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轉身上了車,隨後,兩人的車便一前一後的進了邢家大門。


    邢越帶著邢震天進了茶室,邢震天四下看了一圈,問:「老爺子呢?」


    「在樓上休息,怎麽?你還想去問候一聲?」


    「都到這兒了,自然有這個想法,怎麽?不行?」


    邢越彎身坐了下來,說:「當然行,不過先說明你這次來的目的,再去見老爺子也不遲。」


    「行行行,也行,你說什麽是什麽。」他隨即一屁股坐了下來,全無當年那般威嚴,身上多了很多江湖氣息,倒像個老無賴。


    看樣子,邢司翰對他的打壓力度很強。


    邢越親自給他倒了杯茶,說:「大伯看起來過的不是很好。」


    「邢司翰那臭小子,蒸發了我的家產,把我驅逐出興港城之後,還叫人四處打壓我,我連個正常的工作都找不到,一家子隻能打零工,你說我過的好不好?這小子,也是夠狠!他不讓我死的容易,就是讓我生不如死,活的像一條狗一樣!」


    邢越冷笑,「你那樣對他,他恨你是正常的,這樣折磨你也很正常。」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哼,那你以為那小子,會放過你嗎?別以為他現在慫,就真的慫!我當年也是覺得他再怎麽蹦躂,也蹦躂不出個花來,結果呢?結果我竟然差點被他給整的家破人亡!這小子來頭不簡單!背後一定有什麽大勢力在支撐著,你可小心這點。」


    「大伯今天來,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嗎?」


    他嘿嘿的笑,說:「不管怎麽說,我是過來人,有些事兒啊,我比你清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邢司翰把我弄成這樣,我一直在找機會報復迴來,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咱們聯手,他一定搞不過咱們。」


    「聯手?」邢越低笑,抬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恐怕不是我們聯手,而是你卡我的油吧。」


    他不理會他的話,直道:「讓我進公司。」


    「你說什麽?」


    「我說,讓我進公司。」邢震天一字一句的說,說的十分認真,「小越,你不能拒絕的,你也沒有理由拒絕我。」


    沉默良久,他才開口。問:「就這一個要求?」


    「你可不能隨隨便便給我一個職位,我需要核心職務,你懂得。不管怎麽說,這公司我可是經營了很多年,我一定比你有經驗。讓它怎麽徹底的成為你的公司。」


    這話說的好聽,可邢震天是個什麽人,見縫插針,到了今天還想著翻身,這野心顯而易見。


    不過晾他也做不什麽來,「行。」


    「還有,我要迴邢家,也就是這座大宅。」


    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被趕出去的人再迴來,邢司翰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氣死了。


    邢震天說:「這房子那麽大,我們一家子妨礙不了你什麽,你不會不答應吧?」


    「行啊,隻要大伯您受得了我當家,您可以迴來。」


    「你放心,我識趣的很。」


    等喝完了杯子裏的茶,邢越才放下杯子,問:「還有什麽要求嗎?」


    「暫時沒有了。」


    「您可別暫時,我的耐心並沒有那麽好。」


    「了解,了解。那現在帶我去見見老爺子?這老爺子命也真夠硬的!做了那麽多壞事兒,怎麽就沒一點報應。」


    邢越帶著他上樓,推開了老爺子的房門,他就坐在藤椅上,麵對著窗戶,從後麵看,並沒有什麽異常,桌幾上的錄音機正好放完,啪嗒一聲,音樂聲戛然而止。


    邢震天慢慢的走過去,輕喚了一聲,「老爺子。」


    沒有任何迴應,他幾乎往前走,行至藤椅邊,低頭一看,才恍然,看著他歪著嘴巴,根本說不出話的樣子,當即笑了出來,「小叔,你怎麽成這樣了?」


    邢京見著他。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隻發出啊啊啊的聲音,一張臉慢慢的漲得通紅,他抖著手慢慢的抬了起來。


    邢震天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笑著說:「您可別激動,一會要是再爆血管,掛了,那多沒趣啊!你得活著,好好的活著,讓我好好看看你的報應。」


    他一邊說,手指一直在他的手背上滑動著。


    好一會之後,邢京慢慢的平靜下來,擰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邢越走近的瞬間,邢震天的手指當即停住,用力的拍了拍老爺子的手背,說:「老爺子,告訴你個好消息,這兩天,我就搬迴來了,到時候咱們就能天天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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