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迪趴在甘梨的身上,臉頰埋在她兩腿之間,就是不抬頭,也不說話。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摩天輪旋轉的速度很慢,這才剛剛到達最高點。傅靖州側頭看著外麵,五彩的燈光時不時的從他臉上晃過,看不出情緒,更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


    若是換做以前,他隻要一撅屁股,甘梨就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麽,隻要他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就能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


    然而,如今時隔六年,他變了,她再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們所有的默契,都被這六年的時光給消磨幹淨了。


    到了如今她才終於明白,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折騰,更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她閉上了眼睛,將眼淚強忍了迴去,用力的將小迪從腿上拉了起來,沉聲道:「不能這麽沒有禮貌,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


    小迪嘟著嘴巴,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一臉倔強,不管她怎麽說,說什麽,她都是這樣的表情,不依不撓。


    她是第一次這樣不聽她的話,甘梨心下頓時氣了一陣火,猛地一揚手。


    「你別逼她了。」


    她的手正要揮下去的時候,傅靖州淡淡的開口阻止,「打她有什麽用,她若不是心甘情願想要認我,你打她也沒有用。」


    小迪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看著的甘梨,沒有絲毫躲避。


    甘梨不由長長吐了口氣,鬆開了手,點了點頭,說:「對,你說的對。」


    之後,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摩天輪迴到原點,小迪第一個沖了下去,甘梨迅速跟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倒也沒說什麽。


    原本訂好要一塊看節目,現在的氣氛,想來已經沒人願意再看什麽節目了,小迪連熊娃娃都不要了,整個人貼在甘梨的身上,躲著傅靖州。


    「那要不然,我送你們迴家吧。」


    「嗯。」甘梨也不勉強,小迪現在的狀況,強行讓他們在一塊,也沒什麽幫助。


    一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到了別墅,傅靖州沒有下車。隻坐在駕駛室上,看著她們母女下車之後,才準備啟動車子離開。


    甘梨說:「你等一會,我有話想對你說。」


    「好,我在車上等你。」他點了點頭。


    隨後,甘梨便帶著小迪進了家門,將她抱到沙發上坐好,跪坐在她的麵前,說:「你乖乖的坐在這裏,我出去跟你爸爸說幾句話就迴來。」


    「你今天這個樣子,讓我很難過,你知道嗎?」她握著她的手,很認真的說。


    她緊緊抿著唇,一副快要哭的樣子,說:「媽媽。你是不是想把我送給爸爸?」


    甘梨微的一頓,笑了笑,說:「你怎麽會這樣想?爸爸媽媽會在一起的。」


    「會嗎?你們真的會在一起嗎?」


    甘梨舔了舔唇,用力的點了點頭,說:「當然會,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麽,你可是我的命,我怎麽會捨得離開你,捨得不要你呢。」


    她說著,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其實他是個很好的爸爸,他對你很好的。」


    「他才不是,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對我好,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因為他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麽一個女兒。是媽媽的錯,是我故意瞞著他,故意躲著他,所以他才不知道。是媽媽太自私了,小迪,你答應我,下來他來的時候,別用那種態度對他,好嗎?」


    大人的世界,是小孩子無法理解的,有些話,小迪不明白,也聽不明白。但她不願意讓媽媽傷心,便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隨後,甘梨便走了出去,傅靖州見著她出來,掐滅了手裏的煙,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我明白你也是好意,隻是要讓孩子接受,總該有個過程,急不來,我也不著急。」


    「對不起,我該提前告訴你,如果我能提前告訴你,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總是太自以為是,以為能給你一個驚喜,結果卻是這樣,我以為我很了解我的女兒,可我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她竟然那麽堅決。不過你放心,我會跟她解釋清楚,不會讓她誤會你的。」


    「算了,我可以多來幾次,或者過幾天我就住在這裏,跟她多接觸接觸,時間久了,她總會接受我。以前的那些事兒,就不要再提了,也不要跟孩子說,其實說了她一個小破孩能懂什麽。你好好休息,這些事就交給我。」他說著,擺了擺手,「迴去吧,辛苦了一整天,給她洗個澡,睡覺吧。還有這個,她剛才都忘記拿了。」


    他將放在車內的熊娃娃拿了出來,遞給了她,「她要是不喜歡,那就送給你。」


    甘梨微微頓了頓,低低一笑,將那熊娃娃抱在了懷裏,隻露出一張小臉,說:「你還當我三歲小孩啊。」


    她清雋的小臉擠在熊娃娃的咯吱窩下,那一瞬,多了一絲少女的氣息,好像迴到了曾經,那般俏皮。


    傅靖州不自覺的跟著笑了一下,雙手插進了口袋裏,說:「你早點休息。」


    「嗯,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個簡訊。」


    說著,她便往後退了一步,傅靖州上車,催促她迴去,她卻硬是站在邊上,讓他先走。


    傅靖州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是頭也不迴的走了。


    她說她不喜歡看著別人先走,所以每次她都走的特別堅決。喜歡把背影留給他。


    可現在她卻變了,她堅定不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個勁的對著他擺手,讓他走。


    看著她微笑的樣子,傅靖州心坎上莫名起了一絲酸澀,他抿了下唇,說:「阿梨,我已經習慣了,在分別的時候看你的背影,你現在這樣我很為難。」


    甘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旋即聳了聳肩,說:「可我現在想做一迴被留在原地的人,要不然今天咱們誰都別走了,要不然你就先走。隻有這兩個選擇。」


    傅靖州看著她眼裏那決絕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好,那我先走了。」


    她笑著點點頭,衝著他擺了擺手,「再見。」


    傅靖州最後看了她一眼,還是啟動了車子,緩緩從她眼前駛離。


    甘梨一直看著他車位的燈,消失在夜色裏,原來留在原地看著別人離開是這樣的感覺,深深的失落與不舍,還夾雜著一絲孤單。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熊娃娃緊緊抱在懷裏,臉頰埋在小熊的身上,鼻子一陣陣的發酸,為什麽他們會變成今天這樣。如果時間可以倒迴,她一定不要這樣。


    ……


    旁晚下班,黎靜靜走出公司大門,就看到劉文騫站在車子邊上,看樣子是在等人,而且等的不是別人,就是她。


    她往四周瞥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邢越的身影,不由暗暗吐了口氣,微笑著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跟前,說:「好久不見了。」


    劉文騫隻對著她禮貌一笑,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黎小姐請。」


    黎靜靜不由挑了一下眉梢,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兀自點了點頭,彎身上了車。


    他關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室,無聲的啟動了車子,很快就駛上了馬路。


    黎靜靜暗暗的掃了一眼車後鏡,劉文騫臉上沒什麽表情,隻很認真專注的在開車。


    她雙手擰在一塊,猶豫著要不要問點什麽。


    照道理說,劉文騫該是第一個被開除的人,可他卻穩坐第一助理到現在,絲毫沒有要被開除的跡象。是什麽能讓他一直留在到今天,恐怕不是因為他能力超強。


    在這座城市裏,能力強的精英多的是,邢越不會留一個邢司翰的心腹在身邊,除非……她再次看向劉文騫,除非這人做了什麽出賣前主子的事兒。


    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安穩穩的繼續做著他助理的位置,甚至還有可能得到邢越的信任。


    車子很快就停在咖啡店門口,黎靜靜還沒迴過神來,隻低垂著眼簾,想著自己的事兒。劉文騫倒是沒有立刻叫她,隻等了一會,見她一直沒有迴過神來,這才開口提醒,「黎小姐,你到了。」


    黎靜靜猛地迴過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就對上了他淡漠的眼神,輕微的扯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說:「好。」


    她說著,下了車,在關門之前,她還是彎身,看著他,問:「能不能一塊喝個咖啡?」


    劉文騫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說:「好。」


    隨後,劉文騫將車子停好,兩人麵對麵的坐在了咖啡店裏。


    劉文騫隻要了一杯水,為了晚上能睡的好,黎靜靜也隻要了一杯水。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又往四周看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就不想知道邢司翰的事兒?」


    「他怎麽樣了?」他端坐在那兒,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隻是一個與他不相幹的人。


    黎靜靜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低笑了一聲,說:「死裏逃生,算是撿迴了一條命,隻可惜,現在是一無所有了。」


    「也不算一無所有,邢總是他的哥哥,總不至於讓他流落街頭。都是一家人,誰在那個位置上都一樣,不是嗎?」


    黎靜靜深深看了他一眼,有點不敢相信,「你……你說什麽?」


    「我難道說錯了嗎?」他反問。


    「你現在是邢越的人?」


    他輕眨了一下眼睛,「當然,誰給我錢,誰就是我老闆。」


    黎靜靜張了張嘴,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她以為心腹是不會那麽輕易叛變的。


    「你不是也一樣嗎?換了老闆,你依舊在邢氏工作,不是嗎?」


    「我!」黎靜靜想要辯解,可覺得跟他辯解,也沒什麽意思,聳了聳肩,說;「你說的也沒錯,咱們都是打工的,給誰打工不是打工,不如先保住工作,才是硬道理。」


    她拿起水杯,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水,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迴家吃飯了,耽誤你時間。」


    她說著,站了起來,正要轉身,劉文騫突然開口,「等一下。」


    她聞聲,迴頭,「怎麽了?」


    「其實我跟你心裏的想法是一樣的。」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句話裏頭,像是隱藏著什麽。


    黎靜靜挑眉,笑了笑,說:「是嗎?那咱們就好好工作唄。」


    她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她還是迴了黎家,難得黎晉華竟然比她早迴來,一進門就看到他坐在客廳裏,正在看電視。


    環顧一圈,除了陳玉晴,沒有別人。


    黎靜靜過去打了聲招唿,就先了上樓,她先是環顧了一圈,發現她梳妝檯上的相框換了個位置,想來黎晉華或者董宜琳來過她房間裏翻過。


    她笑著搖了搖頭,將包包丟在了床上,他們還真是夠傻,這麽寶貴的東西,她怎麽可能會隨便亂放。


    她剛要坐下,房間的門被人推開,黎靜靜充滿警覺。猛地迴頭,便看到董宜琳推門進來,眼眶通紅,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她迅速的站了起來,全城戒備,其實再迴來,是一個不太明智的決定,她倒是不怕黎晉華會做什麽,他也許什麽都不會做,畢竟她的身上還有利可圖,他不至於輕易的拿她怎麽樣。


    更何況她手裏還有他那麽不堪的視頻。


    她就是有點忌憚董宜琳和黎萱一,這女人要是瘋起來,會比男人更可怕。


    她微微一笑,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姨。


    董宜琳輕點了一下頭,伸手關上了門。並反鎖。


    黎靜靜臉色微的變了變,故作正定,走到了床邊,拿起了床上的衣服,將保姆整理好的衣服放進了衣櫃裏,「阿姨有事?這裏是自己家,用不著關門,還上鎖,那麽嚴謹。」


    她突地停下了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側頭看向她,問:「阿姨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麽吧?我倒是不怕死,隻是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可能會對你或者萱一造成傷害。」


    「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對付你們,更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說句良心話,一直以來針對我,耍我,傷害我的人,可是您啊。我把你當成長輩,所以一忍再忍,可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怎麽就那麽討厭我?我媽都被你們給活活逼死了,怎麽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阿姨,我們之間有仇嗎?什麽深仇大恨,讓你那麽針對我,這麽傷害我。就因為我沒有媽媽保護?我好欺負?還是說,我是個野種,你們就可以這樣對我了?」


    黎靜靜轉開了視線,冷然一笑,「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你們,你們傷害過我的每一分,我都記在心裏,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當然,我知道跟你們講道理,沒有任何用處。那就別講道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你們現在所受的苦,都是你們自找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麽過分。更何況,昨天的事兒,是黎晉華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想整我,想用這種方式拿捏住我,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該恨該怨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丈夫。」


    這些話,黎靜靜從來沒有對董宜琳說過,她其實心裏很明白,跟他們說了也沒用,在他們的眼裏,他們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立場。


    董宜琳緊了緊手裏的刀片,深深吸了口氣,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容,說;「我來不是要對你怎樣,我隻是想跟你合作。」


    黎靜靜挑了一下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關上了衣櫃的門,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一把扣住了她背在身後的手,然後將她手心裏的小刀摳了出來,衝著她微微一笑。


    「合作?您就是這樣跟我合作的?用刀子合作?」


    董宜琳笑了一下,倒也不再避諱,「對,我確實很想殺了你,或者刮花你的臉,總是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現在呢?」


    她鬆開了手,那把小刀完全落在了黎靜靜的手裏。


    「我恨黎晉華!非常恨!」


    黎靜靜微眯了眼睛,並不是那麽相信她的話。


    董宜琳轉過身,淡淡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


    黎靜靜沒說話,隻等著她說下去。


    「因為你就是個攪屎棍,如果沒有你,我們這個家會比現在更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變得四分五裂。我第一個孩子,一個男孩,現在就可以繼承公司家業,我也不用再看黎晉華的臉色過日子!更不用再容忍他在外藏女人!」


    「你不知道,他很早對你就有非分之想。」她緊抿了唇,閉了閉眼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鐵青。


    「我多恨你啊!你就是我眼皮子底下活生生的小三!我能比得上你嗎?你的那張臉,跟你媽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比你媽更美,更耀眼,更讓男人心動!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在家裏穿的那麽暴露,我說了很多次,可你一次都不聽!你就是個賤人!你這樣的人,怎麽能一直生活在我家裏!那就是個定時炸彈啊!」


    黎靜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慢慢的就變得鐵青,真是沒想到,黎晉華為老不尊到那個地步。


    「你在這個家裏待一天,黎晉華就會覺得我又老又醜,皮膚鬆弛,他甚至連跟我做那件事的興趣都沒有了!我保養的那麽好,我不停的做運動,保持身材,可人是會老的嘛!我也會老!青春是留不住的不是嗎?」


    黎靜靜張了張嘴,說:「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在家裏穿著隨便。是因為他是我爸爸!我並不覺得你有理由,因為這件事而討厭我!我不知情,不是嗎?」


    她冷笑,「是啊,你多無辜,你做什麽事,怎麽樣都是無辜的,都是我自己的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你就真的無辜嗎?你真的覺得我沒有提醒過你嗎?我提醒過你很多次,可你從來都不聽,繼續我行我素。所以我就想著用另一種方式,把你逼出黎家。」


    黎靜靜無奈的笑了笑,隻覺自己無辜都了極點,如果那時候她知道這些,她絕對不會那樣。有些事情,她隻要稍稍一想,就覺得噁心,噁心透了。


    「我想過了,對付你沒用,黎晉華是個沒良心的,他外麵有個女人,已經在那女人身上花了不少錢了。我也不要人,我要公司,我要錢。我知道你也恨他,所以我們合作,你幫我拿到公司,我可以幫你對付他。」


    黎靜靜挑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或者說,你覺得我一定要找你幫忙嗎?現在不是合作,是你在求我。」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就會相信我。」


    黎靜靜不語,隻坐在了床上,等著她所謂的秘密。


    「駱一不是黎晉華的親生兒子。」


    這還真是個勁爆的消息,她突然覺得整件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這黎家的人,一個個的都是深藏不漏,要麽不爆,爆出來的,都是一些爆炸性消息,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她不動聲色的坐在那兒,一句話也沒說,隻高深莫測的笑著。


    這笑容讓董宜琳非常不快,她現在隻是權宜之計,等公司到手,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黎靜靜的。


    可她這種小心思,黎靜靜怎麽會看不明白,像董宜琳這種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誰知道她葫蘆裏買什麽藥,這駱一到底是不是黎晉華親生的,她自會去查一查。


    也不是什麽難事兒,要很不是親生的,那就好玩了。


    「怎麽樣?你還不相信我?」


    「等我考慮考慮。」


    「這還需要考慮嗎?」


    「當然需要考慮,您突然調轉槍頭,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聯合起來想要坑我,我得好好想想。」


    董宜琳倒也沒有糾纏,抿了抿唇,雖有不服,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好,有答案了你再迴復我。」


    黎靜靜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她就離開了房間。


    晚上吃飯,黎萱一不在,氣氛很僵,很詭異。


    陳玉晴識趣,吃完就早早迴了房間。


    黎晉華看著黎靜靜一眼,竟也沒說什麽。


    這一晚上,都是風平浪靜。


    隔天,陳信恆讓黎靜靜下午兩天去機場接人,黎靜靜原本想問,怎麽接人這種事兒,還讓她來,可想了想,陳信恆估計也不清楚其中的貓膩。


    也就老老實實的去了。


    她一點半到機場,在vip通道口等人。


    大約快到兩點的時候,她看到邢司翰從裏麵出來,她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笑容,正想上去的時候,後麵出來的人,讓她不由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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