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清淡,你是重口味。」


    黎靜靜見著他眼底深切的笑意,總覺得自己好像是上了他的當,吃了一塊土司之後,便放下了刀叉,準備迴房。


    邢司翰不動聲色,說:「去哪兒?打算迴房等我?」


    此話一出,黎靜靜準備轉變方向。


    「你這是被我說中之後,刻意掩飾?」


    她的步子停了停,旋即不看他一眼,徑直的想往外走。


    然,還沒走幾步,邢司翰就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麽?這就生氣了?」


    黎靜靜沒看他,往邊上走了一步,他隨著她的步子,也跟著移動。反反覆覆好幾次,她終於是有些惱怒了,但害死一臉平靜,看著他說:「你想幹嘛?」


    「你說呢?」


    他靠近一步,黎靜靜便往後退一步,如此一來。最後,她又被逼退迴了餐廳,背脊抵在了餐桌上。


    他直接靠過來,雙手抵在她的兩側,將她圈在自己的身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黎靜靜整個人往後仰,眼波微動,他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讓她有些受不了,不覺伸手推了他一把。說:「你出去一整晚,也不知道洗幹淨再迴來。」


    「我不習慣在外麵洗澡。」他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先去洗澡吧,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難聞,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嘖嘖了兩聲說:「你的品味不該是這樣的,到底是怎麽了,讓你這樣飢不擇食的。」


    她化被動為主動,眼裏帶著笑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抓到了什麽把柄,特別開心。


    邢司翰湊過去,「是嗎?真的很難聞?」


    他的嘴唇湊近的瞬間,她立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臉認真,「非常難聞。」


    兩人對峙了片刻,邢司翰才兀自點了點頭,往後退了一步,「好,那我就不留在這裏,讓你覺得難聞了。」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黎靜靜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張嘴,想要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隻看著他離開。


    她吐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現在該生氣的好像是她才對,怎麽還是他占上風?


    她又拿起刀叉開始吃早餐,慢慢的吃了起來,一口氣把餘下的餐點全部都吃完了。


    肚子吃飽了,腦子倒也清醒了許多,突然就自嘲的笑了起來,生氣?她到底有什麽資格去生氣,就算他同時跟n個女人一塊做點什麽,她都沒什麽資格去生氣,她該做的是送上一盒偉哥,讓他玩的更加盡興。


    她吃完早餐,就去外麵散步消食。


    心情好了許多,她跟管家要了一開始接待他們的地陪的手機號碼。


    下午,她就換了衣服,去外麵逛街購物。


    地陪一路陪著她,還帶著她去了幾個比較有特色的咖啡店和街道。


    黎靜靜看到街頭畫畫人的時候,也較有興趣的坐了下來,讓人畫了一幅素描。


    她跟那畫手聊了幾句,等第二個客人來的時候,畫師把位置讓給了她,黎靜靜連聲說了幾句寫寫,就體驗了一把街頭藝人的感覺。


    有些畫師畫的很隨意,對麵轉角處有個咖啡店,偶爾會有客人坐在外麵的桌子喝咖啡聊天,若是看到一個合眼緣的,他們就會畫下來,然後將素描畫,贈送給對方。


    黎靜靜挺喜歡這種感覺,地陪看著她的畫作,說:「很厲害,能不能給我也畫一幅?」


    「這個,很貴的。」黎靜靜打趣道。


    地陪也跟著她哈哈笑了起來,最後。黎靜靜畫了個卡通人物送給了他,卡通人物就是按照他的樣子刻畫下來的。


    晚上吃過晚餐,黎靜靜才打道迴府,這一天,她收穫滿滿,買了許多東西,有一半都是要送給甘梨的,還有小迪。


    古堡內燈火通明,她一進門,管家就迎了上來,說:「邢先生迴來了。」


    「是嗎?人呢?」黎靜靜點了點頭。


    「後麵花園裏喝酒。」


    看管家的樣子,黎靜靜能猜到,邢司翰估計不太高興。


    「知道了,我洗個澡就過去。」她說著,迴頭對地陪說:「今天謝謝你。」


    隨即。從包包裏拿出了小費,遞給了他。


    地陪連連擺手,「不用,你們有給我錢的,這個就不用了。我也沒做什麽事兒。」


    「拿著吧。」黎靜靜直接塞在了他的手裏,隨後就上了樓,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條帶的長裙,頭髮吹了個半幹,在身上了一點香水,就下了樓。


    去了花園。


    邢司翰躺在躺椅上,手裏拿著酒杯,輕輕晃動著。


    黎靜靜輕手輕腳的過去,蹲下身子,站在他的身後,伸手一下捂住了他的眼睛,說:「猜猜我是誰?」


    她刻意捏著嗓子,尖聲尖氣的說。


    邢司翰沒說話,也沒動。


    黎靜靜等了好一會,自動移開了手,站了起來,低頭看他,說:「你怎麽一點也不配合?」


    邢司翰抬眸,看到她倒置的臉,低哼了一聲,「你都噴了香水了,還用猜嗎?更何況,這裏除了你一個女人敢這樣對我,難不成還會有其他女傭人主動勾引我嗎?」


    黎靜靜聳了聳肩,繞到他的身側,蹲了下來,雙手捧著下巴,仰頭看著夜空,繁星點點,月亮倒是很圓,她說:「真的是外國的月亮特別圓啊,是不是外國的女人也特別美?」


    她笑著側頭看他。


    邢司翰輕敲著扶手,微微一笑,說:「是啊,金髮碧眼,又風情萬種,確實很美,很善解人意。」


    黎靜靜摸了摸耳垂,默了一會,直接爬到了他的身上,說:「比我還善解人意?」


    她穿的很性感,很誘人,明顯是求和的狀態。


    他淡淡掃她一眼,神情淡定,沒有絲毫波動,「是啊,起碼她們知道我想的是什麽,而你並不知道。」


    黎靜靜看著他,附下身子,一隻手點著他的胸口,嬌嗔道:「你這樣會不會有點太刻薄了,當著我的麵誇別的女人,我會不高興的。」


    「是嗎?我反倒覺得你很高興,高興不用再伺候我,可以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在外麵玩。」他的目光終於落在她的身上。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今天一整天玩得很開心啊。」


    「哪有,沒有你在身邊,我哪裏會開心,但我又不能吵你,就隻好自己出去散心。難不成,你希望我在家裏鬱鬱寡歡,像個怨婦一樣,這樣你會更討厭我。」她就慢慢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你看,你現在不是迴來了嗎?」


    邢司翰眯起了眼睛,「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是故意出去,想用這種方式來讓我迴來。讓我生氣?」


    「不是,我是想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哄你高興,那你給不給我這個機會呢?」她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鼻子輕輕觸碰著他的鼻子。


    邢司翰那雙漆黑的瞳孔,沒有絲毫波動,就這樣看著她,似乎並沒有任何反應。


    黎靜靜看著他,好一會之後,他的眼神依舊清冷。


    她抿了抿唇,心底多少有些挫敗感,但她還是要繼續做下去,她低垂了眼簾,視線落在他的唇上。然後輕輕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很少這樣主動對一個人,至多是將人撩撥一番之後,對方忍不住,直接上來。


    這樣看起來,就不是她主動。


    女人,總該要矜持一點。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她隻能主動。來博取他的歡心。


    「你覺得就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他淡淡開口。


    黎靜靜當即停下了動作,靜靜看著他的眼睛,那眼裏的調笑很明顯。


    他在嘲諷她,嘲諷她現在所做的一切。


    黎靜靜頓了許久,唇角一挑,坐了起來,甩動了一下頭髮,轉了個人。躺在了他的身側,腳擱在他的腿上,看著漆黑的夜色。


    沒有再做任何多餘的舉動。


    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不再說話。


    「以退為進?」


    他的聲音從胸腔裏發出來,略有些沉悶。


    黎靜靜微微一笑,說:「沒有,我隻是覺得這樣的夜色下,不如就這樣躺著,你有沒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邢司翰哼笑了一聲,「我隻有一種歲月好長的感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


    黎靜靜聞言,噗嗤一笑,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說:「說女人胖,是大忌。」


    「起來。」他冷冷淡淡的說。


    看樣子,他並不吃這一套,氣性可真大。


    她都這樣了,竟然還不消氣。


    黎靜靜撇了撇嘴,起來,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捧著下巴,有點鬱悶。


    邢司翰喝掉了酒杯裏的紅酒,掃了她一眼,「你過來。」


    黎靜靜迴頭,心裏雖有些氣,但還是走了過去,「幹什麽?」


    「不是想讓我消氣麽?」


    她不語,隻看著他。


    「把剩下的酒喝完,我就消氣。」


    就這麽簡單?黎靜靜有點不敢相信。


    「不喝?」


    「喝,當然喝。」她直接拿起了酒瓶,把大半瓶紅酒給吹了。


    喝到最後的時候,她差點吐出來。


    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滑下,沿著脖子,落入她的胸口。


    邢司翰眼眸微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勾住她的領子,手指劃過胸口的皮膚。黎靜靜微微的一驚,當即低頭,用一副茫然無害的表情看著他,手上握著酒瓶,在這夜色中,別有一番風情。


    她舔了舔嘴唇,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酒瓶,說:「說話算數,我喝完了,你的氣也該消了。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提其他男人。」


    「我的眼睛裏,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她看起來有點醉態,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從他的身上跳下來,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在草地上轉了一圈,裙擺飛揚,她咯咯的笑,說:「我給你跳個舞,我大學時候學的。」


    她說著,將酒瓶放在了一旁,也不需要音樂,就這樣跳了起來。她的裙子正好是那種大裙擺。裙擺隨著她擺動,在夜色裏,猶如一隻紅色的蝴蝶。


    邢司翰沒有打擾她,一隻手抵著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她像個小精靈一樣,飛來飛去。


    最後一個圈圈,她轉了很,大概是累了,她就直接躺在了地上,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胸口劇烈起伏著。


    不知過了多久。邢司翰走了過來,雙手插在口袋裏,立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閉著眼睛,看起來很興奮。


    衣服的帶子落下一邊,格外誘人。


    她到底還是成功了。


    睜開眼睛時,他衝著她伸出手,黎靜靜咯咯的笑,雙手捧著臉頰,做出一朵花的樣子,「你看我美嗎?」


    他終於露出了淺笑,動了動手指,說:「起來。」


    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裏,緊接著,就給他拉了起來。


    她一下便撞進了他的懷裏,臉上的笑容不變,頭上沾了不少草。


    她咯咯的笑,繼續問:「你說,我美不美?」


    他摘掉了她頭上的葉子和草,說:「美,你最美。」


    她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你不生氣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兩人的鼻尖輕觸,氣息交纏,「不生氣。」


    她咧開唇,露出了燦爛的笑。


    她湊到他的耳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抬眸往上看,笑著說:「我喜歡你看我的樣子。」


    她說的很輕。氣息全數噴在他的耳蝸裏,極其誘人。


    有一種癢,直癢到他的心裏。


    他轉頭,兩人的唇便貼在了一起。


    黎靜靜一雙眼睛猶如天上的星辰,一閃一閃亮晶晶。


    她沒有避開,他也沒有。


    邢司翰伸手一下圈住了她的腰,他微微張嘴,輕咬住了她的唇。


    片刻的功夫,兩人的唇舌便糾纏在了一起。


    黎靜靜的唿吸越發急促,邢司翰抱著她往後退,連連退了數步,直接將她壓在了躺椅上。


    她依舊咯咯的笑,很開心的樣子,邢司翰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他擰了一下她的臉。問:「你笑什麽?」


    她笑著說:「我高興呀,來這裏,每一天我都很高興。」


    她說著,自己就纏了上去,像一隻考拉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親了親他的臉,然後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特別用力。


    邢司翰沒動,隻微蹙了一下眉頭,一隻手輕輕摸著她的後腦勺,又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她咬了一會,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被她要出血的地方,說:「你欺負我,現在換我來欺負你。」


    下一刻,隻聽到她嬰寧了一聲,就再沒有聲音。


    夜風吹過,將那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吹散到了夜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黎靜靜捲縮在他的懷裏,閉著眼睛,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小貓,一臉饜足的躺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邢司翰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將她圈在身前,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黎靜靜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她隻睜了一下眼睛,就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一側身,閉眼的瞬間,她看到一張熟睡的臉。


    邢司翰麵向她,睡的很熟。


    現在還很早,外麵的天還是灰濛濛的。


    她小心翼翼的湊近,突然睡意全無,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昨晚發生的一切,她都還記得,並且記得非常清楚。迴憶起那一幅幅畫麵,她整個人不由熱了起來。


    正當她準備轉過身的時候,邢司翰突然伸手,直接將她拉入懷中,輕拍她的腦袋,說:「別想入非非,安穩睡覺。」


    她低著頭,臉頰微紅,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沒說話,隻緊緊閉著眼睛,心跳的有些快。


    快到,她都覺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黎靜靜不知道自己在巴黎待了多久,那日和好之後,他們就一起遊了不少地方,還拍了許多照片。


    這晚,她坐在床上看照片,邢司翰處理完事情進來,說:「你還給地陪畫過肖像?」


    「是啊。」黎靜靜不以為意,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那天她給不少人畫了肖像。


    話音落下,房間裏就陷入了安靜,好一會之後,黎靜靜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猛的抬頭,便看到邢司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做什麽。


    她轉念一想,拿著相機湊到他的麵前,哢嚓一聲,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大頭照。


    邢司翰不動聲色,隻瞥了她一眼,「刪了。」


    「我剛才看了看,我發現你都沒拍照,全是我一個人的照片,還有啊,咱們兩個連合照都沒有。」


    她說著將相機遞給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來吧。」


    「幹嘛?」


    「給我也拍一張,我有用。」


    他看著她沒動,黎靜靜便催促了一句。


    最終,他還是妥協,給她照了一張,很近,一張臉放的特別大。


    黎靜靜看了看,還算滿意,然後把相機放在一旁,說:「你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說完,她就直接出去。


    迴來的時候,手裏抱著畫板,還有一袋子畫畫的工具。


    邢司翰挑了一下眉梢,冷哼說:「幹什麽?」


    「你先出去,等我畫完了你再進來,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黎靜靜不等他有何反應,直接將他拉了出去,並且將房門反鎖。


    邢司翰看著緊閉的房門,低頭看到門上擦著的鑰匙,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他並沒有進去,轉身去了別處。


    他站在露台上,看著靜謐的夜色,神色微微有了變化,差不多該迴去了。


    黎靜靜心無旁騖,筆頭很快,刷刷在圖紙上畫著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她畫完最後一筆,大大伸了個懶腰,臉上的笑容愉悅。


    將畫好的畫舉到眼前,很逼真。


    她笑著走到門口,拉開門,隻見邢司翰靠牆站著,雙手抱臂,見著她開門,眉梢一挑,「你的驚喜呢?」


    黎靜靜靠在門框上,翻過手裏的畫紙,舉到他的麵前,說:「好看嗎?」


    上麵畫著他們兩個,像一張放大的照片,類似結婚證上那種照片的款式。


    她的素描功底不錯,看著照片畫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不錯。而且她並不是完全按照照片來的,這裏頭有她自己的傑作。


    比如說,邢司翰的微笑,照片上他是不笑的,甚至有點兇,而畫上。他的笑容溫和,像他又不像他,或者這畫裏。是黎靜靜心裏的他。


    邢司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很用心。」


    「這算是我們第一張合照。」


    「是啊,你應該再畫一點背景,會更像。」


    「是哦,那我明天再補充一點。」


    邢司翰說:「明天怕是沒時間。」


    「怎麽?」


    「明天我們要迴去了。」


    黎靜靜微的一愣,旋即便恢復了常色,點點頭,說:「嗯。也是該迴去了,都出來還幾天了吧。」


    她收起了手裏的畫,將桌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說:「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她拿了換洗衣服,就匆匆的進了衛生間。


    深夜,黎靜靜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起來,拿了個披肩,就出了房間。


    她一個人在古堡裏走了一圈,又想去外麵走走,剛準備出門,頭上的燈就亮了起來,她猛的迴頭。便看到邢司翰站在那兒,說:「那麽晚不睡覺,你做什麽?」


    「噢,我就是想到處看看。」


    「裏麵看不夠,還要出去?」


    黎靜靜裹緊了身上的披肩,說:「你就不要管我了唄,我不會走太遠。」


    「捨不得?」


    她看了他一眼,迴過了頭,「是啊,是有點捨不得。」


    她倒也不避諱,實話實說,「不過我也知道,總要迴去的,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裏,是不是?人不可能做一輩子夢,總有醒來的時候,你放心。我醒得過來。」


    醒的過來,隻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讓她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隔天,他們便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古堡,她畫的那張合照,留在了古堡的房間裏。有些東西不該帶走,應該隨著記憶,留在那座古堡裏。


    一路去了機場,黎靜靜倒是很正常,沒有任何異色。


    上飛機之前,黎靜靜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在心裏說了聲再見,便進入了機艙。


    這一路迴去,很平靜。黎靜靜大部分時間在睡覺,醒來的時候,喝了杯果汁,便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很沉,等醒來的時候,機艙裏很暗。


    周圍很安靜,不像是還在飛行,她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看著緊閉的門,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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