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實在事發突然,蟲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口吐白沫,引得全場蟲陣陣嘩然。


    騎士團蜂擁而至,將蟲帝團團迴護在保護範圍之內。


    蟲皇站在旁邊呆了幾秒鍾,眨巴著老邁地眼睛:“怎麽迴事兒?怎麽迴事兒?”


    貴族們踮起腳尖、抻著脖子翹首以盼,現場一片兵荒馬亂。


    騎士團長反應最快,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大吼道:“蟲帝陛下中毒了!一定有星盜的奸細混入了宴會給蟲帝投毒,快!請蟲皇陛下立刻封鎖皇宮,任何蟲不得進出!一定要把奸細捉拿歸案!”


    騎士團長吼得情真意切,蟲皇一張臉上卻滿是猶豫——雌蟲即便中毒了也不會有事,封鎖了皇宮唐煜就走不了了,把他留在這裏到時候被別的雌蟲勾走了怎麽辦?


    唉…他的皇雌君是怎麽搞的?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嗎?他一隻雄蟲都沒中毒,一隻雌蟲在這兒添什麽亂?


    好一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雌蟲!


    騎士團長麵目一陣扭曲,急得跳腳,暗自感慨蟲帝當真不容易:“奸細在敢皇宮內行刺蟲帝,何其狂悖?若讓他們完好無損逃出生天,豈不顯得我蟲族無能?還請蟲皇陛下盡快下令!”


    這番話,直接把恐怖的氣氛渲染到位。


    角落裏的雄蟲們已經被保護在眾蟲中間,一隻隻滿臉驚慌無措。


    蟲皇暗自不爽,又不能不顧及蟲族顏麵,隻能不情不願下令封鎖皇宮。


    唐煜和安爾雅迴程的飛行艦被攔截下來的時候,兩蟲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哪怕有蟲皇拖後腿,蟲帝也依舊是那個蟲帝,難纏得很,想從他手中毫發無損的走掉是不可能的。


    唐煜暗自磨了磨後槽牙,麵上還得裝懵懂:“小年糕,我想迴家睡覺。你去問問他們憑什麽不讓我們迴家,明明是蟲皇陛下讓你帶我迴家的,出爾反爾可不是好習慣,再這樣下去,我不想跟陛下交朋友了。”


    安爾雅順勢看向攔截他們的護衛:“怎麽了?請問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迴安爾雅元帥,蟲帝於剛剛遭奸細投毒刺殺,蟲皇陛下命令在找到真兇以前,但凡是蟲,一隻都不能離開。”護衛隊一板一眼地迴答,言下之意是所有蟲都有嫌疑。


    安爾雅點頭,迴身麵向唐煜,用眼神詢問他下一步怎麽辦。


    唐煜接收到雌蟲的眼神 ,眨了眨眼睛--隻要知道了是怎麽迴事,就好應對了。


    他朝安爾雅勾勾手,把蟲拽到自己身邊坐下,示意雌蟲既來之則安之。


    安爾雅沒有正麵接觸過蟲帝、且在會場停留時間很短,從進入皇宮的那一刻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況且是蟲皇非要將他們“請”過來,就算是有蟲想要趁機栽贓陷害,也很容易撇幹淨。


    唐煜的預料沒有錯,蟲帝的確打得是這個主意。


    隻不過他的計謀比唐煜想象中的更加高明一些。


    蟲帝被醫蟲帶進治療室的那一刻,就直接睜開了眼睛,神色清明,哪有半點中毒昏迷不醒的虛弱模樣?


    醫蟲都被他宛如詐屍的樣子嚇了一跳:“您沒中毒?”


    “中毒了,但這點毒死不了蟲。”蟲帝心機深沉,竭力做足了表麵功夫,“奸細如此猖狂,敢於皇宮行刺,我不將計就計裝出失去行動能力的樣子,怎能引得他們放鬆警惕、主動入翁、再把他們一網打盡?”


    醫蟲聽罷欽佩不已,同時心疼地道:“那您也不該以身犯險,您可以跟我說,我開一張您中毒垂危的病例就是——”


    蟲帝笑了笑:“謝謝,你去吧。”


    將不知實情的醫蟲打發走,蟲帝麵上的溫和立馬皸裂,目露精光對騎士團蟲道:“你們,現在立刻找一名第一軍的軍雌接入宮內,不管用什麽辦法,讓他認下毒殺我的罪名,並且承認是安爾雅指使。”


    騎士團蟲一愣:“您是要——”


    蟲帝點頭,僅剩的一隻眼睛裏滿是算計和刻薄:“唐煜的精神力等級有3s,還擁有可以用精神力遠距離下達命令的能力,你知道這個級別意味著什麽嗎?”


    這隻雄蟲的價值是無可估量的,是令蟲眼熱的,意味著他可以放手一搏,不管不顧將其收入囊中。


    作為權者,蟲帝自命不凡,認為普天之下所有好東西都該是自己的,雄蟲也得捏在自己手裏才安心。


    他很多年前就斷了退路、也不會萌生退意。


    “可刺殺您的罪名一出,安爾雅就成了廢棋,蟲族該怎麽辦?”唐煜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強大到足以征戰星際、手撕戰艦。


    蟲族需要強大的武力值對外形成震懾,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依仗安爾雅。


    “不要緊,安爾雅本身就是伯諳家的孩子,這些年裝得溫馴,實際上內裏存了什麽心思我能猜到一二。”蟲帝毫不在意身邊蟲的勸誡,淡淡地道,“我隻是給他按個罪名,讓他做不成唐煜的雌君,以後還會寬恕他的,他依舊需要為蟲族征戰。”


    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唐煜從安爾雅手中奪過來,就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蟲帝是隻惜才的蟲,不管是恩蟲還是仇蟲,在他這裏都隻有四個字——物盡其用。


    同一時間,唐煜和安爾雅手牽著手返迴了會場。


    豪華的宴會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熱情洋溢,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聽說奸細混進皇宮投毒,皆滿臉擔憂。


    看上去是在為生死未卜的蟲帝擔驚受怕,至於表情之下有幾分真、幾分假,別蟲就不得而知了。


    唐煜把聽到刺殺後精神緊張的嬌弱雄蟲扮演得很好,安爾雅走一步他跟一步,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小心踩了幾次軍雌的軍靴後跟。


    全場蟲都在緊張,就隻有他一隻蟲蠢笨又搞笑。


    安爾雅行動不便似的拖著唐煜,走到蟲皇五步遠的地方站定:“蟲皇陛下,聽護衛隊說宴會之中混入了奸細,請問,蟲帝陛下他如何了?”


    蟲皇看見安爾雅又把把唐煜帶了迴來,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的雄主有多讓蟲眼熱?你把他帶迴來幹嘛?你就算開著飛行艦撞死護衛隊的蟲闖出皇宮迴家,我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問什麽問?蟲多眼雜的,把你的雄主看好!”蟲皇氣得直哼哼,瞎問什麽?你雄主隻要坐在桌前嘴巴就不閑著,你也不怕他中毒!


    哎?他皇雌君怎麽樣了?


    ——不知道,沒問,雌蟲那麽厲害,又死不了。


    “是。”安爾雅優雅應下,拉著唐煜的手,把雄蟲從身後拉到自己的身前,低聲道,“雄主不怕,安爾雅會護著您的。”


    “可是我想睡覺了。”唐煜看了眼光腦上麵的時間,眼神可憐極了,“每天這個時候你都會哄我睡覺的。”


    安爾雅:“……”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唐煜是想借口睡覺和他單獨相處。


    安爾雅看向蟲皇,想讓對方給唐煜安排一個可以休息的房間,可惜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陣騷亂打斷了。


    騎士團兇神惡煞地扭著一隻軍雌的手臂。


    那軍雌顯然是投毒的間隙,蓬頭垢麵,渾身狼狽,看起來是剛受了重刑,還沒恢複。


    然而,比他的模樣更顯眼的,是他的身上明明白白穿著第一軍團的製服。


    ——刺客被捕了?


    這是眾蟲的第一個想法。


    出於對叛徒的恨意,他們欲將謾罵宣之於口,卻猝不及防地被那身耀目的第一軍製服吸引了目光。


    在場蟲紛紛頓住,下意識將紛雜地視線投向第一軍統帥出身的元帥安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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