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總是喜歡當麵戳穿蟲,做法惡劣、讓他猝不及防,卻仍舍不得怪罪。


    安爾雅繳械垂頭,蟲生中難為情的時刻已經全部給了掌下的雄蟲,窘迫得腦袋都快要垂到胸前了:“我並不是想…真的隱瞞雄主。”


    唐煜說過不喜歡他撒謊的,他隻是貪心不足,想看看雄蟲對此的態度。


    --嗯?


    唐煜狐疑片刻,後知後覺察覺到安爾雅這是變相在跟他鬧脾氣。


    不愧是他的雌君,真可愛。


    他煞有介事點頭,視線睨向安爾雅嚴防死守的光腦,順勢誘哄道:“既然不想隱瞞,就來跟我講講是什麽棘手的事情讓你這麽糾結?”


    在蟲族,等級越高的雄蟲待遇越好,至少在表麵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唐煜的精神力等級很高,但究竟到達了何種程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高等級精神力會給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一些不便,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倘若有些事安爾雅出麵解決不了,他也不介意自己解決。


    唐煜已經有了心意相通的親親雌君,絕對不會允許再有別的蟲踏足於他們之間,就算是位高權重的也不行。


    話已經談論至此,沒有留下絲毫迂迴的餘地,安爾雅幹脆心一橫抬起頭:“雄主,假如有蟲向您遞出籌碼,可以讓您快速達成目標,您會同意娶對方嗎?”


    娶?


    唐煜驚世駭俗:“娶…娶娶誰?”


    開口就是重磅炸彈,饒是唐煜早有準備也有些招架不住,可想而知安爾雅有多大的怨念。


    寶石似的眸子注視著唐煜的眼睛,安爾雅一言不發、不想錯過雄蟲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親親雌君鬧起脾氣都是暗戳戳的。


    “什麽目標?讓我的雌君大仇得報、天天開心?”頓了幾秒鍾,唐煜眼睛彎彎的,溫和地凝視著安爾雅,搖頭道,“那不行啊,前者先不提,後者隻有我能做到,誰家的蟲口氣這麽大?這是上來就搶我飯碗啊?”


    “雄主。”雄蟲不正經的油腔滑調讓安爾雅臉上一紅,惱羞成怒糾正他,“我說的,是您要建立雄蟲學校的事情,對方或許真的能幫上忙。”


    唐煜聞言,倒抽一口冷氣,笑容倏然斂去:“小年糕,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委屈得不得了,生怕安爾雅一個激動把他拱手送蟲:“你不想要我了嗎?”


    安爾雅重重搖頭,矢口否認:“雄主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雄主,隻是這次改變蟲族的機會實在難得,我想…如果聯盟的話--”


    “哦哦。”唐煜鬆了口氣,心不在焉地答應兩句,正要把不喜歡的話題敷衍過去,又倏然意識到了安爾雅話中的內容,眼神變得深邃,“來蟲是皇族?”


    開口就許諾改變蟲族的籌碼,整個主星,隻有皇族才拿得出來。


    條件很誘蟲,但唐煜並不打算理會。


    首先,皇族是安爾雅的仇蟲,他拒絕與仇家聯盟。


    其次,他拒絕和別的雌蟲牽扯過多,是對自己和安爾雅的尊重,也是對素未謀麵雌蟲的尊重。


    最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你奔著一個目標前去,就勢必要忍受這個目標所帶來的一切壞處。


    將主動權拱手讓蟲使自己陷入被動,這可不是唐煜的風格。


    做一件事不腳踏實地,就永遠缺乏經驗,注定承受不來蛻變成強者的洗禮。


    短短幾秒時間,唐煜已經把事情全盤想清楚,他鉗住安爾雅的手,示意雌蟲放他起來:“那隻皇族雌蟲就在這裏對嗎?走,我們去打發了他。”


    “您想見他?”唐煜的話顯而言之讓安爾雅炸了毛,瞳仁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是豎起的狀態,滿臉官司。


    --什麽雌蟲值得您親自打發?


    安爾雅失控質問出口,隨即又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幹涉太多了。


    ——如果唐煜真的想要再娶一隻雌蟲,還是和利益掛鉤的雌蟲,他恐怕真的阻止不了。


    ——不,還是可以阻止的,隻要讓對方消失,雄主自然還是他一隻蟲的。


    滔天的負麵情緒在心頭滋生,又被安爾雅死死抑製住,他怕唐煜會發現他的真實麵目。


    直到“咚”地一聲,唐煜的手指不輕不重落到了安爾雅的腦門處。


    “看你的神色,你就沒有在認真聽我說的話。”唐煜若無其事收迴手,當著安爾雅的麵,掏出脖子上麵的翅膀項鏈,用手指在上麵色 情 地滑動,“雌君,你越來越不乖了。”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不會拿甜言蜜語哄你開心。”唐煜不是隻輕浮的蟲,他看重山盟海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需要做到,絕對不隻是說說而已。


    難言的觸感和溫軟的情話讓安爾雅瞬間麵色緋紅,白白軟軟的觸角不受控製從發間彈出來。


    唐煜得逞地朝著他眨巴眼睛,模樣無辜得很。


    安爾雅矜傲的淺紫色眼眸死死盯著項鏈,一方麵是刺 激的,另一方麵也在震驚唐煜是什麽時候得知了項鏈的功能。


    “躺過來。”唐煜捏著項鏈,讓鏈條自然纏繞在指根,溫柔地威脅蟲。


    安爾雅二話不說,褪去外套躺到了唐煜的床上,觸角歡脫得到達了另一個新高度,朝著唐煜的方向拉伸,看上去竟然隱隱有幾分期待。


    唐煜嘴角一抽,遂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指尖覆上安爾雅的頭頂,任由小觸角盤上他的指尖。


    “雌君啊。”唐煜地語氣是少有的正式,收斂了周身的氣焰和憋壞,鄭重地道,“我們說好的,隻有彼此,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在安爾雅與他交談之時,唐煜就能感受到雌蟲的退縮。


    大概是幼蟲時期的成長環境所致,讓他對注定掙不到手的東西產生望而卻步的想法。


    麵對喜歡的事物,但凡出現了競爭對手,就不敢去爭搶。


    這是不對的,安爾雅應該學會占有他才是,他是他的雄主啊。


    “可是……皇族的籌碼至少能夠讓您少籌謀幾十年。”安爾雅逡忖片刻,還是說了實話。


    改變蟲族,這是他目前給不出的籌碼,他的能力隻夠護住唐煜,並不足以實現雄蟲的理想,這也是安爾雅沒有自信的原因。


    “小年糕,我允許你獨占我,我是你的雄主,你不能擅自把我分享出去,這對我們並不公平。”唐煜趴到安爾雅身上,指尖搓了搓尖尖的蟲耳,柔軟地依偎在他的身上,“如果你敢讓別的雌蟲擠進咱們家,我就離家出走,不信你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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