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生病哪裏是說好就好的?


    沒想到雄蟲會如此諱疾忌醫。


    舂冀為難地撓了撓大腦袋,瞧瞧蒙錳又看看抱著桌角縮成一團的筏希諾,最後歎了口氣。


    小雄蟲雙眼含淚,要哭不哭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舂冀胸口一陣發悶,權衡幾秒鍾,覺得比起雄蟲的眼淚,寫檢討也沒那麽可怕了,彎身把筏希諾從桌子底下抓出來:“怎麽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是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你放開!放開我!雄雌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筏希諾急得頭暈耳鳴,沒太聽清楚舂冀在說什麽,拚命掙紮,又踢又打又咬。


    奈何舂冀的手臂如同鐵鉗一樣,任雄蟲如何依舊紋絲不動,穩穩當當把蟲放到桌麵上,順便揉了揉雄蟲的紅發:“筏希諾閣下,你乖一點,讓醫蟲看看。”


    “啊?”筏希諾被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愣了,心髒不爭氣地加速跳動,有些意亂情迷,眼睛裏還汪著兩包水汽。


    但…但他並沒有生病啊。


    筏希諾驚恐地瞪著蒙錳,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雙手死死抓著舂冀的巨掌不鬆開:“我不要!你別讓他碰我!你敢讓他碰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舂冀猶豫不決:“可…”


    兩個傻蛋蟲生出了情意,明明彼此都表現得那麽明顯,卻沒有一個能看出來的,還屬於互相猜忌的朦朧階段。


    蒙錳可不是傻蟲,一眼看透了其中的關竅,也顧不上跟舂冀生氣了,反倒是露出一臉八卦。


    --腦子不好,運氣倒是不差。


    舂冀看蒙錳這副表情就皺眉:“你笑得可真惡心。”


    讓蟲想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蒙錳白眼一翻,不甘示弱:“若是打爆我的蟲頭能讓你變聰明,我沒意見。”


    這種諷刺的話在舂冀眼裏就等同於認輸。


    他沾沾自喜,本該順勢乘勝追擊,但又實在是擔心筏希諾,再次拎過蒙錳:“今天先饒過你,快給筏希諾閣下治病!”


    從始至終,完全沒想過心裏的念頭明明沒說出口,蒙錳是怎麽知道的。


    “鬆開。”蒙錳輕而易舉拂開他的手,似笑非笑看了眼筏希諾,“他的病是被你的愚蠢氣出來的,你哄哄他、帶他吃點喜歡的,興許他就好了呢?”


    舂冀將信將疑:“你沒誆我吧?”


    蒙錳哂笑一聲道:“我是會拿自己專業能力開玩笑的蟲嗎?”


    危機被三言兩語化解掉,筏希諾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蒙錳一眼,小聲道:“都說了我沒事了。”


    哪知舂冀這下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我惹你生氣了嗎?”


    ——他怎麽惹筏希諾閣下生氣了?難道是因為他剛才抱他了?


    “是啊。”筏希諾臉上掛著淚痕,感受到軍雌將心思放在了自己身上,更加委屈了,哽咽出聲,“你不但惹我生氣、你還讓我傷心了。”


    一頂名為“惹雄蟲傷心”的大帽子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舂冀的腦袋上,砸得他暈頭轉向。


    他不敢反駁,生怕再把筏希諾氣病了,隻能幹巴巴地問:“那…那怎麽辦?”


    舂冀的憨和不解風情都是天生的,筏希諾看著高大的軍雌在自己麵前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心裏的難過突然就散了許多。


    “算啦!”筏希諾擦幹淨自己的眼淚,破涕為笑,“我大蟲有大量,不跟傻乎乎的雌蟲計較,我給你一個哄我的機會。”


    小雄蟲話說得隨意,其實心裏極其忐忑。


    在不確定舂冀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情況下,他不敢把心思搬到明麵上。


    這一句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勇氣,如果舂冀不答應,他…他就先迴家哭一場再繼續死纏爛打。


    --隻要舂冀還沒嫁給別蟲,他是不會放棄的!


    “好…好!”舂冀受寵若驚,連連答應,單膝跪地向筏希諾行了一個代表忠誠和臣服的禮,“隻要你能不生氣,我一定什麽都聽你的!”


    舂冀實在是果決,麵色看上去也很正常--如果忽略了被他起身時撞飛的桌子,那麽舂冀少將也是個穩重蟲。


    喜從天降!


    筏希諾沒忍住竊笑,隻要舂冀答應他,他就有把握將唐哥哥從對方的心裏麵擠出去!


    “那!你今天請假,跟我走!”筏希諾自然而然抓住舂冀的兩根手指,眨巴著眼睛說。


    愛情劇裏的雄蟲和雌蟲都是會同出同入、一起去遊樂場玩的,筏希諾還沒有去過遊樂場,他想讓舂冀陪自己一塊去。


    “哦…”舂冀肩膀一僂,不想答應,但也不敢拒絕。


    他今年的假期已經在筏希諾成年期覺醒的時候用完了,再請假能不能批暫且不說,關鍵是他那血汗嫁妝錢,是要一分不少獻給未來雄主的,再翹班…就算是上將向來很照顧他,也不可能不扣工資!


    ——被扣掉的工資夠買好多吱吱獸肉卷餅,他好舍不得啊!


    可筏希諾可憐的樣子又實在讓蟲不忍心拒絕。


    破財就破財吧,跟雄蟲在一塊哪有不出血的?如果未來沒雄蟲肯要他,就…就…


    舂冀瞟了一眼仰臉望著他的小雄蟲,想起雌蟲守則,又苦惱地垂下大腦袋。


    唉…筏希諾閣下雖好,可他還這麽年輕,是不可能真看的上他這種又老又醜又窮的雌蟲的,大概隻是救命之恩作祟,加之年紀小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才會對他另眼相待。


    這樣的感情過上一小段時間就會膩味,筏希諾閣下並不會娶他。


    “我要是再年輕點就好了。”舂冀甕聲甕氣地嘀咕。


    “舂冀少將,你說什麽?”雄蟲的耳力不比雌蟲,筏希諾沒能聽清楚舂冀的話,好奇地湊過來問他。


    雄蟲個子小小的,隻到自己胸口,胳膊腿修長纖細,紅發張揚、膚色白皙,眉宇間透著乖巧。


    離得近了,還能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茉莉氣息。


    出於雌蟲本能裏對雄蟲信息素的渴望,舂冀表情癡迷、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後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筏希諾是故意的,他沉迷於勾引舂冀,猝不及防被迎麵噴到,差點整隻蟲被吹飛。


    “啊…鼻子差點噴飛--”


    舂冀揉了揉鼻子,下意識感慨了一句,低頭時看到筏希諾滿臉口水,喉結一滾不說話了。


    “哼!”過了三秒鍾,筏希諾徹底翻臉,轉身就走!


    “哎--閣下等一等!等我一下!”


    舂冀神色慌張,追在後麵獻殷勤。


    蟲滿為患的食堂噤若寒蟬,一眾雌蟲紛紛扶額表情沒眼看——就沒見過這麽二的雌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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