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唐煜關閉光腦,靠在安爾雅身上,指尖卷起軍雌的一縷頭發。


    “雄主既然寫好了報告,直接發給老科長就好,你給鄄岐,他也會原樣遞給老科長的。”安爾雅話到此處,語氣停頓斟酌片刻用詞,“鄄岐是隻惜字如金的蟲。”


    鄄岐,就是曾經護送唐煜去柏諳公爵府的冷麵軍雌。


    唐煜在指揮科是個新蟲,故而不知道鄄岐是隻結巴蟲,除卻工作上的相關術語,說其他話都結巴,所以一向以惜字如金的形象示蟲。


    對於別蟲小心翼翼藏著的短處,安爾雅不好直接揭穿,便旁擊側敲提醒唐煜不要為難蟲。


    唐煜點頭應下,又敲了一行字,感謝鄄岐幫忙遞交稿件。


    一路無話。


    飛行艦到b區唐家之前,安爾雅叫了停,讓唐煜等他一會兒,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唐煜不明所以,隻覺得一大隻老婆從身邊飛走了,整隻蟲鬱悶得不行,在座位上煩躁地等了半個小時,又翻出遊戲玩了幾局。


    這期間,視線往飛行艦外掃了一眼。


    這一眼,正好看到他的雌君指揮十幾隻軍雌往飛行艦儲物倉裏麵搬東西的場景。


    --這是在做什麽啊?


    唐煜不自覺被雌君吸引了注意力,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下一瞬,“你已經被淘汰”六個大字和隊友蟲氣急敗壞地叫罵聲撲了他一臉。


    [抱歉。]


    唐煜指尖動了動,在語音頻道打了兩個字,退出遊戲撥通了安爾雅的通訊號。


    “喂?雄主。”雌蟲聲音溫溫柔柔的,帶著一丁點撒嬌示弱的韻味,“您等得著急了嗎?”


    唐煜太清楚安爾雅是什麽性格了,沒直接揭穿他,語氣如常問:“你在哪兒?”


    “啊…我想著初次見麵空手上門不太好,打算給您的雄父和雌父買一些禮品。”安爾雅聲音裏沒有絲毫心虛,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了雄蟲的視線裏,“我在超市。”


    超市?


    這些東西恐怕得搬空五個超市。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家雌君麵不改色地撒謊了。


    唐煜不太高興地磨了磨後槽牙,起身站到窗戶邊,按下飛行艦的降窗按鈕,輕聲道:“是嗎?雌君,左90°方向,轉身。”


    雄蟲淡然的語氣讓安爾雅心中驟涼,矜貴的紫色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他轉身,2s級別雌蟲的視力讓他清晰地將雄蟲抱臂靠在窗邊的身影收入眼底,眼睛眨了又眨,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安爾雅臉色泛白,他知道唐煜最不喜歡他撒謊,但是…在他的記憶裏,唐家的雄蟲不是個好惹的貨色,貪財又好色、無理又暴虐。


    他的雄主是個光明磊落的蟲,並不了解這個所謂的“雄父”。


    安爾雅怕唐煜會吃虧,所以自作主張收集了很多貴重的禮品,想著把那位“雄父”哄得高興了,他就不會為難唐煜了。


    但他忘記了自己結婚後,每一個星幣、每一個物件,都是屬於唐煜的。


    未經雄主允許把東西送蟲,他不知道唐煜會不會不高興,忐忑地囁嚅:“雄主…我可以解釋的,我--”


    安爾雅的語氣惶恐而卑微,刺得唐煜心髒疼,他朝著外麵揮揮手,溫和地招唿道:“你上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是。”那邊的安爾雅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聲線飄忽。


    雌蟲邁著沉重的腳步,緩慢地走上飛行艦,一路上不停地演練著要跟唐煜說的話。


    --雄主脾氣很好,至少麵對自己時脾氣不錯,隻要他解釋清楚,唐煜就不會怪他。


    這個想法剛剛落定,側翼一陣勁風襲來,雄蟲軟綿綿地朝他砸過來。


    “安爾雅~”唐煜的語調扭出八道彎,整隻蟲扒住安爾雅的肩膀,生生把他從飛行艦門口推到外麵,“裏麵有蟲在,我們在外麵說。”


    “雄主,我…”我錯了三個字,不知為何突然卡在喉嚨裏。


    安爾雅無端感到一陣委屈,神情沮喪得不得了。


    唐煜嘴角一抽,他這還一個字沒說呢,就…就要哭給他看了?


    但這種事情不說清楚是不行的。


    “安爾雅,你看著我。”唐煜把蟲按在飛行艦的窗戶邊,捧住他的臉,致使兩隻蟲相依站在不足半米寬的邊沿上。


    飛行艦距離地麵有五六米之高,對雌蟲來說,是可以輕易跳下去和攀上來的高度,但對於雄蟲來說,若不小心摔下去一定會筋斷骨折。


    安爾雅害怕地抱緊了唐煜,滿心亂七八糟的念頭蕩漾無存:“雄主,我們換個地方好嗎?”


    素來溫和的雄主突然一反常態,用這種半威逼的方式對付他,安爾雅有些不習慣,甚至有點害怕。


    “不,就在這裏。”唐煜吧唧親了安爾雅一口,溫聲軟語道,“安爾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叫你上來隻是想告訴你,你是我的雌君,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你不需要因為我而放下身段去討好別蟲、讓自己受委屈。”


    雄蟲的語氣沒有半點指責,甚至是帶了寵溺的,已經準備好道歉的安爾雅眨眨紫眸,沮喪的眼神被懵懂所覆蓋:“雄主,我沒有覺得受委屈。”


    做這些隻是怕您受委屈。


    唐煜搖搖頭:“你沒有懂我的意思。你因為我,對完全不熟的蟲低服做小,會讓我覺得自己在依仗你對我的感情欺負你、讓我覺得自己沒能力保護好你。”


    唐煜直視安爾雅的眼睛:“我的雌君不需要費心思討好任何蟲。別蟲對你的評價如何,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若是說安爾雅這堆禮物裏,沒有討好他的便宜雄父、得到便宜雄父雌父喜歡的意思,他是不太信的。


    但在唐煜心裏,他的麵子並不重要,安爾雅才是排在第一位的,雌蟲不需要做任何事,隻要站在這裏,就是最完美的樣子。


    “你對別蟲那麽上心,老實說我有一點受傷。”唐煜說完正事,把頭埋入安爾雅頸窩中,順便摘下兩顆礙事的軍功章揣入口袋裏,“你都沒有這麽哄過我。”


    安爾雅:“…”


    他的雄主還真是跟別的雄蟲不一樣,這是吃醋了?


    “放著自己的雄主不哄,轉而去哄別的蟲開心。”唐煜控訴的話張口就來,泄憤地似的想咬安爾雅的脖子,奈何有衣服遮擋咬不著,隻能退而求次,從衣擺下方挑出雌蟲裏麵的襯衫,將手鑽進去捏他的腰,“你就不怕我難過嗎?”


    “雄主…別鬧。”安爾雅抬手,隔著衣服按住唐煜作亂不止的爪子。


    “我沒鬧啊。”唐煜無辜地眨了眨花瓣眸,指尖掙脫雌蟲的桎梏,在安爾雅腰間的癢肉上麵滑來滑去,“我在很認真和你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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