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蟲顯然仗勢著自己是雄蟲,目中無蟲,還沒看清眼前蟲就率先罵出聲。


    如果說像妲霏霏那樣的雄蟲叫蟲渣,那麽房間裏的這群雄蟲則是一群實實在在的窮兇極惡之蟲,在蟲族的法律中,雄蟲是沒有死 刑的,所以當他們傷及蟲命、或做出傷及蟲族底線的事情,最重的懲罰就是被送到這裏勞改。


    唐煜眉心狠狠蹙起,劈手捏住麵前雄蟲的臉頰,一腳踹開他:“滾。”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雄蟲動手!你叫什麽名字?等我從這鬼地方出去,非告死你不可!”被踢開的雄蟲猝不及防摔了個仰八叉,感到非常憤怒。


    他先入為主認為唐煜是名軍雌,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在他眼裏,他們不過是對卑賤的雌蟲略施小懲,就被送進軍部,吃住皆不合心意、且一點適合雄蟲的娛樂活動都無,這是蟲族不仁。


    所以不能怪他們給自己找樂子。


    他們今天好不容易逮了個受重傷的雌蟲,本欲大家聚集起來快樂一下,哪曾想竟有不長眼蟲屎的敢在興頭上登門打擾,簡直是活膩歪了!


    唐煜沉著臉,救蟲心切,無暇理會雄蟲的叫囂,徑直踏入門內。


    “雄蟲?”


    房間裏的雄蟲沒那麽瞎,將唐煜從上到下打量個遍。


    不知是哪隻蟲挑的頭,話題圍繞著唐煜七嘴八舌展開:“是新來的嗎?我怎麽看你有些眼熟?你是那個‘最可怕雄蟲排行榜’的榜首蟲?你犯了什麽事?”


    “我記得你,你叫唐煜,是言筱副主席說得那個揚言要為軍雌守身如玉的傻蛋雄蟲!”


    “a級雄蟲不是有赦免權益嗎?怎麽也進到了這裏?難道你把安爾雅玩兒死了?”


    “嘖嘖嘖,這多可惜,他可是全主星工資最高的雌蟲之一,我垂涎了好久,可惜精神力等級不夠,沒法標記他。”


    “死了就死了,雌蟲那麽多,死幾個也算是為主星減輕負重了,破法律小題大做不說,還要我們雄蟲進來受苦!”


    一隻瘦小幹枯的雄蟲擠到門口,本想將胳膊搭在唐煜肩上帶他進去一塊兒玩,奈何唐煜比他高太多,蹦躂兩下沒成功隻好放棄,賊眉鼠眼地伸出舌頭舔舐著下唇:“跟哥們兒說說,安爾雅到底留了多少遺產給你?”


    瘦小雄蟲緊挨著唐煜,以一種過來蟲的姿態數落道:“你糊塗啊,主星第一上將雌蟲,就是棵取之不盡的星幣樹,你把他玩兒死雖能得到巨額資產,可以後呢?得娶多少雌蟲才能填補上這個空缺?”


    饒是提前做足了心理建設,迎麵撲來的血腥氣還是讓唐煜差點直接嘔出來,以至於遲遲沒能說出話。


    房間最裏麵的角落,捆著一隻金發雌蟲。


    雌蟲軍裝破裂、渾身血跡,墨綠色的蟲翼暴露在空氣中,上麵橫亙著一條血淋淋的豁口,大半皮肉被剔去,森然白骨一目了然,鮮血正汩汩流淌,整隻蟲意識不清地倒在血泊當中,出氣多入氣少,看上去重傷垂危。


    唐煜有些暈眩。


    他的眸光仿佛淬了冰,瞳仁有豎起的趨勢,刀鋒般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一眾雄蟲,將每一隻得樣貌特點都記在腦海中。


    片刻,唐煜低頭用光腦聯係蒙錳,簡略說明傷者的位置和情況:“一隻蟲翼受傷的雌蟲,情況不太好,可能需要準備手術和醫療艙,勞煩快一些。另外,還有五隻即將進醫療艙的雄蟲,這個不著急,不會斷氣的,你們慢慢準備。”


    將事情安排好,唐煜心底的怒意反倒是減退了幾分:“誰跟你們說進軍部的雄蟲都是犯了大錯的?”


    “那你是來幹什麽的?你都娶安爾雅了,還用到這鬼地方釣別的貴族雌蟲?”一名猥瑣的雄蟲快言快語地說,顯而言之沒把唐煜上一句話過腦子。


    聲線狂粗的雄蟲連褲子都脫了,實在等不及,不耐煩地打斷:“管他是來幹什麽的?想一塊玩兒就關門進來,不想就滾出去,別打擾別蟲雅興!”


    “首先,容我先聲明一下,我的雌君身體健康、勢必長命千歲。我也是主星三好蟲民,沒有犯任何錯誤。”唐煜眼底噙著暗光,聲線極其平緩,好似進入了什麽高端的茶話會,修長的手指鉗住趴在門口的雄蟲,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將蟲拉進宿舍,並將房門關好,落鎖。


    “其次,我的雌君上了戰場。戰場危險,我很忌諱有蟲詛咒他。”唐煜慢條斯理掏出紙巾,耐心地擦了一遍被瘦小雄蟲碰過的衣袖,指尖微動,廢紙巾呈現出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進垃圾桶內。


    “最後,迴答一下我今天是來做什麽的。”唐煜冷冷勾唇,露出一個風度翩翩的笑容,突然掐住瘦小雄蟲的後頸,用力往地上摑。


    “咚”地一聲,瘦小雄蟲的臉和堅硬的地板撞實,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唐煜!你做什麽?!”一群雄蟲沒想到唐煜喜怒無常,竟然出手傷蟲,頓時警惕起來,紛紛和他保持三步以外的距離。


    唐煜揉了揉手腕,輕蔑地瞥一眼瘦小雄蟲,衝著剩餘的四隻雄蟲嗤笑道:“垃圾。”


    “他想找事!兄弟們圍住他!一起上!a級又怎麽樣?還能打得過我們這麽多蟲--啊!疼!鬆手!鬆手鬆手!我錯了饒命!救命啊啊啊!”


    聲線狂粗的雄蟲火速套上褲子,覺得自己能以一敵百,不料戰意十足的話喊到一半,蟲已經被唐煜反剪住雙手踩在地麵上,迫不得已哭爹喊娘、連連求饒。


    該說不說本土的雄蟲就是弱雞,養尊處優久了肢體不協調也就罷了,動用上精神力也沒有能打的,唐煜沒費多大勁,就撂倒他們一群,接著就是一頓泄憤的暴揍。


    這是一場群毆,一群蟲被一隻蟲毆。


    直到宿舍的門被外力破開,唐煜才念叨了一句“來得真快”,麵無表情停了手。


    “你們覺得如何呀?被打是不是很爽?”唐煜居高臨下睥睨躺在地上死汪汪獸似的五隻雄蟲,語氣緩慢、殺蟲誅心,“反正我打得很爽,嘖,怪不得你們平時喜歡打蟲。”


    “唐煜閣下。”蒙錳聽到這番驚世駭俗的話,匆忙奔入宿舍,固執地出言勸誡,“打蟲是不對的!”


    天地良心,上將出征,把雄主被托付給軍部,萬一學壞了,他們該怎麽跟上將交代啊!


    “我知道。”唐煜斂去眼中的兇厲,揚了揚下巴,示意蒙錳往角落裏看,“這群雄蟲在宿舍聚眾殺蟲,事急從權,不然我也不願意打蟲。”


    “你不要跟安爾雅打報告。”唐煜見蒙錳滿臉執拗,想了想,還是在言語上讓了步,“我會迴去反省。”


    ——才怪!


    尋常情況下,雌蟲管不到雄蟲的頭上,但這群歪瓜裂棗雄蟲本就是進來勞改的,在軍部期間屬於暫時被剝奪特權,軍雌除了不能體罰他們,還是有權利略施小懲進行教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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