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言的身形微微一滯,但她反應也極快,迅速捂住自己的袖子,氣鼓鼓地看著錦袍男子,一臉警惕道,“幹嘛?你要搶啊?”


    她一臉你若是敢來搶,我就打爆你的狗頭的模樣,看著錦袍男子。


    錦袍男子無語,哼笑道,“我難不成長著一副專門搶小姑娘東西的模樣嗎?”


    鳳九言煞有介事,認真點了點頭,“嗯,很像!十分像!”捂著袖口的手仍舊捂著。


    錦袍男子有些無語,“......我逗你玩的。世間如何會有百寶袋呢!就算你真有百寶袋,我也不會搶你的。”


    鳳九言假裝舒了一口氣,神情放鬆,“嗯,不搶就好!”


    見狀,錦袍男子失笑不已。他隻是見小姑娘頻頻從寬大的袖子裏拿出東西,他就想打趣小姑娘一兩句,惹她動怒而已。


    因為,小姑娘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趣了。


    想到此,錦袍男子對自己無恥的行徑頗有些不齒。


    見她一副警惕戒備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覬覦小姑娘袖子裏的那點東西呢。


    鳳九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走至錦袍男子身後,粗魯地將男子的外袍扯下來。


    剛將外袍扯下一點點,不遠處傳來一聲驚怒交加的唿聲,“大膽,放下你的爪子!我們家公子也是你能覬覦的嗎!”


    一個人影快速衝至兩人身前,寒芒畢現,鳳九言隻覺脖子一涼。


    她低下頭一看,臥槽,一把鋒利的劍正架在她脖子上呢。


    鳳九言:“......”


    她長得很像女流氓嗎?


    雖然她也很想染指他家公子,可是也還沒付諸行動呢。


    鳳九言心想,要不幹脆把這罪名坐實算了!


    可脖子上傳來的冰冷金屬質感,讓她慫了。


    “這位兄台,有話好好說。我還沒對你家公子如何呢,看,衣服才扯下那麽一點,你家的公子清白還在,我發誓。”鳳九言語無倫次地講著。


    不是,她在說些什麽啊。


    錦袍男子抬眸,輕斥了一聲,“白禮,不得無禮!”


    “公子,可是,她,她......要玷汙你!”


    錦袍男子瞪了他一眼,不容置喙道,“放開她,她在為我療傷。”


    “傷?公子,你受傷了啊?快讓我瞧瞧。”說完,白禮立馬收迴架在鳳九言脖子上的劍。他急忙轉到錦袍公子身後,果然看到他家公子背上受了傷。


    鳳九言重獲生機,她連忙一蹦三尺遠,遠離這對主仆。


    主人動不動抱著人跳崖,侍衛動不動用刀架人脖子上,真應了那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自家門啊”!


    她連忙伸手摸了一圈自己的脖子,確定沒有任何傷口之後,她不由鬆了口氣。


    這時,她才有閑工夫打量這個被喚作白禮的侍衛少年郎。


    不愧是錦袍公子的侍衛,就連長相也頗為俊朗。他十六七歲的模樣,身上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配著一把淩冽的劍,其餘再無任何配飾,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把正待出鞘的利刃。


    白禮察看完錦袍男子背上的傷後,眼眶有些微紅,神色著急,“公子,你中毒了!但幸好毒好像已經解了。但傷口很深,要趕緊看大夫才行。”


    說罷,他轉到錦袍男子身前蹲下,“公子,我背你去。”


    錦袍男子輕推了他一下,嫌棄道,“一邊兒去。這個小姑娘會幫我療傷的。”


    白禮震驚了,“就她?”


    他上下打量鳳九言,十三四歲的模樣,一團稚氣,但長得非常好看。


    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尤其是那雙桃花眼,靈動有神,深邃且明亮!


    偏偏她還美不自知,更為其增添了幾分灑脫率性。


    美則美矣,若說她醫術那麽厲害,白禮是萬萬不信的。


    還是醫館白發蒼蒼的老大夫更令人心安。


    “公子,我們還是趕緊去找大夫吧。若是耽誤了診治,那就不好了。”


    鳳九言氣炸了,可以質疑她的人,但不可以質疑她的醫術。


    她雙手抱胸,冷哼道,“哼,我雖然長得不像醫館的老頭子白發白須,讓病患放心的模樣,但我自認醫術不差。你家公子身上中的毒就是我解的。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把傷口處理好,若是拖延時間太久,傷口恐怕會發炎。輕則高燒昏迷不止,重則要人性命。”


    白禮聞言,看向錦袍公子,錦袍公子朝著他點了點頭,“嗯,毒是她解的。”


    少年郎侍衛震驚了,麵前的小姑娘如此小,醫術竟如此強?


    他雖然有些不信,但他主人總不可能因為這件事騙他。


    雖然有些懷疑,但他還是敢做敢當,雙手一抱,朝著鳳九言微微欠身,“姑娘,在下眼拙,方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請姑娘不計前嫌,為我家公子治傷。”


    鳳九言方才被他冒犯,也有些生氣。但看到白禮的認錯態度,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她可以為男子治傷,不過,受到的委屈也要找補迴來。


    她冷哼一聲,“你離遠點。我為人看病治傷,最不喜有人在身邊待著,尤其是質疑我醫術的人。”


    白禮臉色都變綠了,冷哼一聲,往黑衣人的屍體走去。


    鳳九言走到錦袍男子身後,粗魯地將他的外袍脫下來。


    這畫麵,配上她猙獰的神情,很像是玷汙貴公子的女登徒子。


    由於錦袍男子受傷的時間有些久,傷口周邊的血已經凝固,將裏衣沾在傷口上了。鳳九言隻得從”袖子“中拿了一把小剪子,將裏衣剪掉,並吩咐白禮去湖邊打來一些水,沾濕傷口,好將沾在傷口的裏衣弄下來。


    很快,衣物被脫去,露出裏麵猙獰狹長的傷口。


    趁白禮不注意時,鳳九言用空間的靈泉水給錦袍男子清洗傷口。


    空間靈泉水用處很多,用來清洗傷口,還會促進傷口的愈合。


    鳳九言從一旁的地麵上拿了一瓶碘伏,塞進袖中,換了一瓶酒精出來。她方才原本是想用碘伏幫錦袍男子消毒傷口的,但經過方才白禮架刀到她脖子上,新仇加上舊仇,她臨時改變了主意,將碘伏換成了酒精。


    哼哼,當酒精遇到傷口,就算是壯漢,也要哼唧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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