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轉在空氣中的酒香,緩緩拉迴喬安染差點迷失的神智。


    動聽的情話,出自才貌雙絕的清俊公子之口,這真的沒人能抵抗的住,極為容易淪陷在他的柔情下。


    她輕眨兩下纖長濃密的羽睫,不動聲色地按壓下過快的心跳,攀在他腦後的小手,輕撚起他一縷墨發,纏繞在指尖,翹唇一笑。


    “古時候,成親之時,男女雙方在喝合巹酒前,都會各自剪下一縷頭發,綰在一起,表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更有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意思。”


    似水如歌的嬌柔軟語,流淌在混雜著酒味的檀香中,擁有楊柳細腰的人兒,坐在厲蒼塵托著她臀部的手臂上,視線與他平齊。


    她把玩著他沒有一絲開叉的發絲,在他溫柔的目光注視下,繼續道:


    “離婚率奇高的現代社會,早已摒棄這些習俗,你說現在的人,動不動就離婚,與此有沒有關聯啊?”


    結的快,離得也快,這就是現世紀的婚姻現狀。


    沒有繁瑣的三書六禮,更沒有八抬大轎,禮節簡之又簡,結婚成本太低,到手後也就不會得到太多的重視。


    她曾無意中看過一則報告,同年相比,離婚人數比結婚人數還多出十萬對,可見閃婚閃離的程度有多離譜。


    那一刻,她隻覺得很諷刺,科技高速發展的今天,那仿如快餐式的感情,遠遠不及車馬慢、書信遠的那個年代的愛情。


    她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淡漠之色,刺痛了厲蒼塵的心。


    他單手托著她,舉起另一隻手撫上她水潤豔麗的唇瓣,低聲說:“小九兒,旁人之事,怎配占據你心房,你與我,早已許下結發之諾。”


    話語剛落,他掌中就憑空出現一個以發絲編織的同心結,手工精致、漂亮。


    喬安染的目光瞬間被吸走,恍如泛著輕盈霧氣的發結,靜靜躺在他潔白如玉的掌心。


    一黑一白,有種別致的美。


    她見到這個發結,心房慕然出現神魂一震的奇妙之感,就仿如她和他前世早已是夫妻。


    如蔥白般鮮嫩的指尖,輕觸上那枚像是沾著仙氣的同心結,喃喃道:“這是用我和你的發絲編織的?”


    “嗯,在我們新婚之夜,你熟睡之時,我編織而成。”厲蒼塵如實告知。


    他說的是一千年前的成婚之夜,她理解的卻是千年後領證的那一天。


    這個以發絲編造的同心結,他一直保存在靈植空間的仙閣,永遠如初。


    在過去沒有她伴在身邊的那一千年,是這枚同心結在緩解他如浪潮般洶湧的想念。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當他失去她蹤跡的那一刻,方寸大亂,心頭血噴湧而出。


    那一天,亦是他手刃兄長,血洗蕭王府,京都人人自危的曆史性時刻。


    往事如煙雲,昔日入魔嗜血的他,現在僅是她眼中氣質潔淨、煙酒不沾、宛若天人的貴公子。


    隻見他的小九兒聽到是他親手織就的同心結,眸子裏的驚訝,都快化為實質,她摸上他骨感鮮明的手指,驚歎道:


    “真是沒想到你不止廚藝令我讚不絕口,手指更是靈巧的讓我望塵莫及。”


    如果是讓她來弄這個小玩意,還是直接把她送去天堂吧。


    實屬是她沒這個天分,她的十指看著尖如筍、細白柔軟,卻做不了那細巧的活。


    她的鋼琴、古箏,還是廢了十個女老師,才小有成就。


    舞蹈,她這輩子更是想都不用想,小時候練芭蕾舞,傷到腳踝韌帶,之後即使複原,也很難持續長時間單腳站立,隨後便棄之。


    厲蒼塵十分清楚他小王妃的性子,她自小就不喜刺繡那些精細的織造手工藝,就算隔了一千年,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他手掌收攏,把她的小手包裹在其中,喉間溢出一聲輕笑,“纖纖軟玉削春蔥,長在香羅翠袖中,小九兒的纖纖玉指,豈能沾染俗世之物。”


    “我是你夫君,有什麽交代我做就好。”


    他低磁的嗓音流轉進她耳中,似是在寬慰她無需在意這些小事,他會幫她處理好一切。


    那句誇讚她手指細膩高貴的詩句,讓她心跳的頻率,突然變的紊亂起來。


    她舉起另一隻手,輕掃過他濃密深邃的眉眼,“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會哄女孩?”


    “如果不是你第一次技術生疏,我都要以為你是專門哄騙小女生的情場浪子了。”


    這個第一次,兩人都明白是什麽意思,他與她的初夜。


    厲蒼塵抵唇在她唇角,輕輕印下一吻,才對這不知是誇他還是貶他的話語做出迴應,“除了你,無人能近我身。”


    “小九兒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稱讚我會哄人的女孩。”


    “至於情場浪子?我沒興趣,我隻對‘做’你感興趣。”


    最後幾個字的聲線很低,還帶著蠱惑的味道,他刻意咬著某個字的字音,那音調似笑……誘哄,很是勾人。


    她的心驀地漏掉一拍,臉不禁微微熱了起來,被衣裙裹著的身軀,都有種灼燒之感。


    嬌羞之意,再次突襲她心尖,但她並未選擇躲避,直視他深幽雙眸,輕開紅唇,“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很會逗女孩開心?”


    他這信手拈來的情話,還真是運用的得心應手,每一句都正中她心懷。


    如果她是不顧一切的戀愛腦,一定得被哄得傾家蕩產。


    然而就算冷情如她,還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為之心動,抵抗不住他隨意散發的魅力。


    假設他存了心要哄騙涉世未深的她,憑他這絕無僅有的才貌,她大概率也會被愚弄的團團轉。


    爆表的顏值,就是絕殺。


    她那雙明若琉璃的眸子,已把她的所思所想折現出來,他唇角微揚,貼在她耳邊低語。


    “小九兒,這得分人,別人與我無關,我隻哄你。”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廓,似羽毛撩動她心弦,仍舊被他包在大掌內的小手,已感到濕潤,都是她手心冒出的汗粒。


    喬安染感覺如果再不轉移話題,今天還真別想離開喬家。


    托住她臀部的手臂,就像燃起了火焰,正在持續加熱,把她的臀瓣都熨燙的炙熱起來。


    她不自然地轉頭側向一邊,掩飾般看著描繪在牆上的壁畫,轉移話題,“往前麵走,石壁裏有我媽媽和我提過的手鏈。”


    厲蒼塵聞言,斂下眸中情欲,調整灼熱唿吸,溫聲迴道:“好。”


    被用銀線繡著祥雲長衫覆蓋的大長腿,隨即朝前邁步而行,他那勁瘦的手臂摟抱著他的小王妃。


    直至走到盡頭,他才在她的要求下,把她放下。


    臉頰微燙的喬安染,雙腳觸及地麵,就立馬向前兩步,退出他冒火的懷抱,背對著他提步向前,蹲下,抬手掀開覆蓋在牆角的油紙一角。


    她看到其中一塊以假亂真的土黃“磚塊”,忍著惡心,伸出食指,用力摁下。


    距離此處一米的牆,當即無聲而開,露出裏麵黑黝黝的通道。


    裏麵很黑,伸手不見五指,還有陣陣陰風,穿牆而過。


    她早已走過一遍,清楚裏麵構造,並未恐懼。


    待石門完全打開,能容納一人行走,她就鬆開小手,站起身,對身後眸光不明的厲蒼塵說:


    “這是一個密道,往前一直走,就是g262國道,直通江城機場。”


    她講到最後一個字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麽,登時懊惱地轉身看著幽深的隧道。


    也不知為什麽,她的內心潛意識很相信他,自然而然就和他說出了這個隻有她與她媽媽知道的秘密。


    未等她理清矛盾的心理,清冽淡然的檀香味已飄進她鼻子,腰肢落入他溫熱的臂彎。


    低沉磁性的嗓音漂浮在她耳際,“我陪你一起。”


    “嗯。”她並未拒絕,靠在他懷中輕輕點頭。


    她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前方黑暗的路。


    在螢白色光芒的照耀下,能清晰看到整個隧道,並未做過多裝飾,皆是略微潮濕的黃泥。


    喬安染率先抬腳,和他一起跨進狹窄的通道。


    入口兩米處,有一個用千年楠木做的暗格,沒有上鎖。


    她帶著他走上前,伸手把擋板推開,露出裏麵一個年代已久的小木盒。


    纖細白嫩的小手探入暗格,把木盒抓在手心,取出來。


    摟著她纖細柳腰的厲蒼塵,漆黑的瞳眸冰冷淩厲,眸光如冰刃。


    盡管已將手鏈碾碎成灰,他心中的怒火也未有絲毫減弱。


    他與他的小王妃分離千年,合計三十六萬五千多個日日夜夜,滔天的恨意,豈是區區一個手鏈就可消減。


    希望幕後之人有勇氣承擔得罪他的後果,這筆帳,他會慢慢清算。


    喬安染剛拿到木盒,就感覺周遭的空氣,冷如冰霜,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小聲疑惑道:


    “怎麽感覺變冷了?”


    這七個字仿若金科玉律,厲蒼塵聽到後,迅即將身上散發的冷氣收起,用手臂把她裹進懷抱,輕聲響應她的呢喃之語,“今晚會降溫。”


    七天暴雨過後,就是連續十天的速凍模式,全球會進入冰河世紀的時代。


    十天十夜的暴雪清洗形式,會洗刷去百分之七十的老弱病孺,植物也會在這階段進化成為有攻擊力的怪物。


    喬安染的大腦接收到降溫二字,想起重生前在瀘市安家大宅看到的那一幕幕,小臉微微煞白。


    抓著木盒的手,都不自覺攥緊了幾分。


    厲蒼塵的心神大部分都放在她身上,立即察覺到她的異常,說出口的話語都帶著明顯的擔憂。


    “小九兒,哪裏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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