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奢透過別墅窗戶往外看去。


    花圃,園林園藝被家裏的園藝師修整得像藝術品。


    他收迴眸光後道:“爸爸,我十歲那年,把我的身世說給一個女孩兒聽,她說過一句話,我現在還記得。


    她說“這世上隻有一種取向,就是心之所向!”


    “哦?也是跟你一樣大的孩子嗎?”李爸頗感吃驚


    “不是,她大我十多歲吧,就是給奶奶墊住院費那姐姐。”


    “是個好孩子,那次去她家還錢,看她家條件一般,父母也是普通人,沒想到她這般通透!”姒朵可以說是李家的恩人!


    “我假期跟奶奶賣菜時,她也在賣東西,看她經常幫助別人。”


    “喜歡過她?”


    李奢一愣“爸,你說什麽呢”


    “臉紅了”李爸調侃道


    知子莫若父啊!


    “兒子,你和他真像”李父目光寵溺,李奢知道他說的是薑叔。


    他們都有一副好皮囊,又帥又美!


    李奢記得,那人喜歡看書,畫畫,做設計,除了他和李爸外,幾乎沒有社交。隻是偶爾有人到家裏來拿設計稿。


    李奢放學就把自己關在臥室 ,李爸下班之前,他是不會出臥室半步的。


    他不想叫那個男人薑爸,也討厭他住在這個家。


    在李奢記憶中,那人,永遠沒脾氣,對他很溫柔,給他買衣服,買各種玩具,比李爸陪他的時間還要多。


    可李奢從來不領情。


    現在說來,李奢很後悔那些歲月裏,沒能和薑叔和睦的用心相處!


    十歲以前,李奢想,肯定是因為姓薑那人,他才沒有媽媽。


    對他的仇恨,一年更比一年多。


    “對了,兒子,你畢業以後,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吧,聽說他們身體不大好,你薑爸是獨子,你是他們唯一的血脈。”


    “他們知道我的存在嗎?”突然而來的親人,讓李奢有點難以適應。


    “知道。以前我也抱怨過他們曾經那樣對你薑爸,但是,認真想想,他們沒錯,錯的是我們”李爸垂下眼瞼,不讓他看出情緒。


    愛有什麽錯?


    李奢想,沒錯!錯的是世俗的眼光。


    “我若去了,他們不承認我怎麽辦?”李奢覺得,完全有這種可能。


    “不會的,這些年,他們有來看過你,我在你學校門口見過兩次。”看表情,李爸已陷入了過往。


    他接著道:“他們怪我毀了你薑爸的一生,有一次你薑爸試著帶我去見他們,你奶奶說,隻要我敢踏進他家門,你奶奶就死在我麵前,哎……”李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你薑爸偶爾也會迴去看他們,但你爺爺奶奶從來也沒給過他好臉色,不歡迎,也不挽留。他們放了你薑爸以後,我讓他給了你奶奶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我每年都會打一筆錢到那卡裏,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不管他們理不理我,以後,我都會替你薑爸盡孝的,為他們養老送終!”李爸眸光裏透著無奈,有點點淒涼。


    緩了好一會兒,李爸接著道:“我和你薑爸,相守了二十多年,我也心滿意足了!”


    “爸爸,奶奶為什麽就可以接受你們呢?我說的是你媽媽?”李奢不懂。


    “前麵那幾年,你奶奶也經常抱怨,但行為上是支持的,畢竟你奶奶是高齡得子,從小就很寵我。她對我就隻有一個要求,要個孩子,希望我老有所依,有了你以後,她就連抱怨都沒有了。”李爸說完欣慰的笑了笑。“她總是盼著你放假呢。”說著揉了揉李奢的頭。


    “你奶奶有兩個兒子,除了我,還有你大伯,你大伯家有你李雄哥哥,和李嬌姐姐,咱老李家不會斷後。”


    “倒是,你薑爸,他們家就他一根獨苗,所以,當你奶奶要求我要個孩子時,在我的堅持下,讓他做了你生物學上的父親”


    李奢看著父親,欲言又止!


    一直以來,他們把李奢養得很好,給了他很多的愛和陪伴。


    隻要有時間,他們會帶著李奢去各地旅遊。


    在李奢的日記裏,已經記錄了三十多個國家,在他的心目中,南城和瑞士,是世間少有的宜居之地。


    李奢從瑞士畢業迴來後,按照父親給的地址,他去了一趟北方邊境。


    剛開始兩天,他在爺爺奶奶家對麵的酒店住下,每天觀察著,此前素未謀麵的爺爺奶奶。


    兩個老人,每天早上八點,晚七點都會出門散步。


    第三天,趁著早八點以前,他把頭天晚上買的所有禮品堆成小山一樣高,滿意的離開了。


    李奢暫時還沒勇氣去麵對他們。


    “爸,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下次我們一起去吧!”李奢道


    “哎……”李爸長長的歎了口氣


    接著又道:“我知道,讓你一個人去,有點不合適,但是你的出現對他們而言是禮物,我的出現對他們而言是刺激,是傷害!我,哎,還是算了吧!”


    “爸,不說這些了”


    薑爸走後,李爸自主性的越來越忙了!


    南城的旅遊產業,是他建議父親做的,他想在那兒事業開花,他期待著再與那個姐姐見麵。


    李奢身邊時常有年輕女孩大膽追求他。但他從沒談過戀愛,他怕,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世,怕別人知道他有兩個爸爸,怕別人異樣的目光。


    他經常在夢裏夢見姒朵。


    他夢見,他和姒朵終成眷屬 。生了兩個胖娃娃,一男一女,男孩兒像他,女孩兒像姒朵,他們像世間的普通的夫妻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起做飯,一起吃飯,飯後一起散步,一直到了白頭……


    “小少爺,小少爺,醒醒,董事長交代,要每日叮囑你用好三餐”李奢在管家的話語中,悠悠醒來。


    他決定了,要去南城一趟。


    去那個四季如春的西南小城,去尋一個沒有可能的可能!


    上天是眷顧他的,他尋到了這個可能!


    她好像過得不快樂,獨自一人,爛醉如泥的出現在夜場。


    幸福的人是不會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


    她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笑模樣,滿眼的破碎之殤!


    李奢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感覺她很缺愛!


    在她的主動下,他們有了一夜情分!


    他是第一次!


    她好似把感情,把這種事情看得很淡很淡!


    他想成為一塊牛皮糖,黏著她!


    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


    “姒朵,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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