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就是元宵節了,隻差一事便全部準備妥當。


    那就是從京城趕往大相國寺的必經之路上,發生一次山匪劫財的事,此事還要傳到那些已經答應了承晉王妃元宵一起去上香的官眷耳朵裏。


    如此,為了安全起見,那些要前往大相國寺上香的官員和女眷才會想到要多帶些身手好的侍衛在身邊。


    武安侯府自給孫氏治喪後就一直處於缺錢狀態,更別說這段時日肖若宸為他的愛妾柳姨娘四處打點還給了牛家人一筆賠償,連自己也進了牢裏每日都得上下打點,早就捉襟見肘了。


    偏偏又出了朱五教唆西門善殺人這事,武安侯府又出一筆封口費了。那些豢養在京郊柿子林中的侯府舊部多長時間沒領到侯府給的錢了?


    這不,在肖長康的策劃下,今日的春華道和永和橋一帶,兩個富商的貴重貨物都被劫了,雖無人殞命,但不少護送人員傷勢嚴重,可見劫匪的身手極好。


    此事傳迴京城,雖激不起多大的浪花,可有心之人還是看到了機遇。


    同日傍晚,春華道傳迴消息,那從江寧護送迴京的祥瑞被幾個劫匪摔死了。消息傳入福寧殿,龍顏大怒,下令徹查此事,還讓胡公公親自到孫太傅府上傳口諭,解除孫賢山的禁令。


    竹竿巷內,肖長康正在大廳內焦急地踱步,孫賢山被放出來了,明日大概就會保肖若宸出獄,那日的計劃將會有變數。


    吳安雲眼都快被他晃花了,扶額道:“你別急,絆住肖若宸這事很容易。”


    肖長康不信道:“孫賢山解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將如往日一般獨得聖眷,即便不用他開口,京兆府那邊也會找理由把肖若宸釋放了。朱五又一人擔下教唆西門善殺人的罪,你還能有什麽辦法把他留在牢裏?”


    “誰說一定要把他留在大牢裏?讓肖若宸病上幾天,不省人事不行嗎?”


    肖長康停下腳步,臉上的焦急之色略有緩解:“可是讓肖若宸生病這事,我不能沾手,否則麻六等人定會懷疑我。”


    吳安雲輕笑道:“誰要你沾手了?挽月不是正得肖若宸憐惜嗎?讓她哄著肖若宸吃幾塊加料的糕點,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這一夜,挽月又來看肖若宸了,一曲《陽春白雪》旋律清新明快,即便身處京兆府大牢,肖若宸都感覺自己仿佛於雅室和三五好友暢飲聽曲。


    一曲畢,挽月進入牢裏,欲與肖若宸共飲。肖若宸掃視了一周髒亂的大牢地板,然後用袖子擦了擦低矮飯桌前的小板凳,確認隻能清潔到這程度了才讓挽月坐下。


    挽月放下琵琶,看著這一桌的酒菜笑道:“這些都是侯爺你愛吃的菜?挽月記下了。”


    看著挽月水靈靈的眸子,肖若宸不忍騙她:“隻有這炙羊肉還算能入口,別的都是你姐姐愛吃的。”


    挽月聞言,杏眸裏的光一下子凝滯了,複兒低笑道:“侯爺待姐姐可真好!”又自嘲道:“這桑落酒配羅漢蝦是姐姐最喜歡的吃法,我早該想到的。”


    “你喜歡吃什麽?”肖若宸看著挽月失落的神色問道。


    “侯爺這是關心我?”挽月杏眸立即染上喜色,見肖若宸不作答,她自顧自地說:“桌上的這碟綠豆糕正好是是我愛吃的,侯爺肯為姐姐將就吃食,那侯爺可願陪我吃兩塊綠豆糕?”


    肖若宸對著如此嬌柔美麗還滿眼都是的女子,自然怎麽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肖若宸拿起一塊綠豆糕正要往嘴裏送,大牢對麵就傳來碗碟碎裂的聲音。


    肖若宸皺眉,知道自己與挽月這兩日的相處讓輕兒心裏不舒服,可自己為了她都進來天天陪她了,如今不過是分出一點時間安撫一個癡心愛慕自己多年的弱女子而已。就這,她居然都不滿?


    “姐姐肯定是傷口又疼了?侯爺莫急,挽月這就替侯爺過去瞧瞧姐姐。”挽月小心翼翼地望著肖若宸,眼中滿是愛慕神色。


    到底是自己愛過多年的人,肖若宸仍舊擔憂柳姨娘,輕輕點頭然後吩咐獄卒給挽月開牢門。


    柳姨娘聽到肖若宸居然不自己過來,還讓挽月這個賤人來看自己的笑話,心裏怒不可遏,氣的咬牙又扯到傷口,這次是真的感到很痛。


    挽月走到柳姨娘身邊蹲下,正背對著肖若宸,輕聲問道:“姐姐,可是傷口又疼了?今天上過藥沒有?若是要換藥了,正好我可以幫你······”


    “啊!”


    挽月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推倒在地,柳姨娘慌張地收迴被老鼠啃得滿是傷痕的手,望向牢對麵的肖若宸,猛的搖頭:“我沒有推她,她是故意拉著我的手跌倒,在侯爺麵前演戲的。”


    “嗚嗚嗚!”


    挽月抽抽搭搭地哭訴:“姐姐,自父親去後,我淪落青樓,苟且偷生,確實有辱門楣。我該打更該死,姐姐你打我吧,或者殺了我也可以,我對自己一直下不了手,我好恨自己如此軟弱。”


    挽月說著就拔下頭上的金釵往柳姨娘手裏送:“姐姐,來!幫幫我,讓我得以解脫吧!”


    柳姨娘握著那支金釵,眼神無比怨毒,她確實想動手殺人。


    “柳輕輕你住手!不許你傷害挽月。”柳姨娘不可置信地望向對麵牢裏因焦急而一直拍打木門的肖若宸。


    她還來不及做下一步的動作,就聽肖若宸無比心疼地喊:“挽月,你快迴來,別做傻事,淪落青樓不是你的錯,是劉進鴻貪得無厭害了家人,我隻後悔當初為什麽不連你一起救下。你快迴來,好不好?”


    挽月淚眼婆娑地迴頭望向肖若宸:“真的?侯爺你當初真的想過救我?”


    “當然!”肖若宸為哄佳人脫離險境,當著柳姨娘的麵說謊也能說得非常幹脆利落了。


    一直被肖若宸捧在手心的柳姨娘哪裏受的了這打擊,她高舉金釵蓄足力氣刺向挽月,挽月本就是故意刺激柳姨娘,做好受傷的準備了。


    對麵牢裏的肖若宸見狀,驚恐大喊:“挽月快躲開,快躲開。”挽月猛地側身迴頭,金釵避開脖子插在了肩膀上。


    “柳輕輕你個毒婦,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肖若宸在對麵牢裏破口大罵。


    柳姨娘看向抓狂的肖若宸,大笑道:“侯爺你說什麽?挽月的姐姐是劉琴卿,而我是柳輕輕,柳輕輕哪來的妹妹?”


    肖若宸瞬間閉嘴了,即便柳輕輕就是柳琴卿的事,滿京城都知道了,可隻要官府尚未結案,他就絕不能認,窩藏朝廷罪犯的罪名就落不到自己頭上。


    獄卒見狀趕忙進去救人,挽月的丫頭叨叨急得要立馬帶挽救月迴繁華樓治傷,卻被挽月拒絕了。


    她迴到肖若宸的牢裏,杏眼淚中帶笑地望著肖若宸:“侯爺真的想要我好好活著?”


    “當然是真的,今天真是對不住你,你趕緊出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挽月輕輕搖頭:“侯爺可是答應了要跟我一起吃綠豆糕的,綠豆糕還沒吃,我不能走。”


    接下來的事,就是肖若宸在牢裏為挽月上藥,然後陪著挽月吃完了那一整碟“加料”的綠豆糕。


    這一夜,肖若宸睡得特別香甜,可半夜時分,他喉嚨似火燒地醒來,想要找水喝。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手都抬不起來,想叫人怎麽都發不出聲。


    直到第二日,來保釋肖若宸提前出獄的人怎麽叫都叫不醒他,才發現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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