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楚姓族人後,吳安雲吩咐周遠山周遠清這兩個鏢師去暗中盯著西門善的一舉一動後,便帶著人出門去找徐常女了。


    她想試試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能指控孫賢山才是整個案子背後的操控者的證據?


    幾經尋訪,終於見到了徐常女,並從楚自勝夫婦的鄰居口中得知這徐長女原是他們失蹤多年的兒子,楚連的未婚妻,當年兩家還商定等楚連從湖州迴來後就開始籌備他們的婚禮,婚期定在那年年底。


    徐長女二十七八的年紀,因楚連失蹤婚事一直被耽擱,她鍾情於楚連也不肯退婚改嫁他人。與家人大鬧一場後搬出徐家投靠她寡居多年的姑姑,至今仍在她姑父留下的鴻鵠書院做女先生。


    也不知是否是因沒有家庭繁瑣事情所累的緣故,徐常女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跟楚連院中的畫像十分相似。


    “什麽?楚伯伯和楚伯母死了?”


    徐常女顯然是剛知道這事,有些難以相信地看向吳安雲。


    “是的!我下麵要跟你說的事情,可能會令你更加難以接受,但事關楚自勝夫婦被害原因以及楚連失蹤的真相。我希望你能撐住,好好聽我說完。”


    徐常女打量吳安雲許久,才開口:“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姑且聽聽!”


    顯然,徐常女並不相信眼前的陌生女子,但有關她失蹤多年的未婚夫的事,她又想聽聽。


    接下來的兩刻鍾裏,吳安雲把昨日妙善堂所發生的事,還有她在楚自勝夫婦家中所查到的內容進行的推斷,以及今天早上楚姓族人從她這裏拿了五萬兩賠償的事說了一遍。


    最後,她看著從質疑到震驚再轉為傷心的徐常女問道:\"唐典史信中的 “阿良”是誰,你可知曉?”


    “我不知道!”徐長女搖搖頭,她沉思許久才悠悠道:“若真如你所言,楚伯伯和楚伯母是被用來對付你的棋子,那與楚家並無往來的設局之人是如何知道楚連被害的事的?”


    對上徐常女懷疑的目光,吳安雲平靜道:“京中權貴大都耳聰目明,總有些人喜歡有意或無意地收集別人的秘密,平時引而不發,需要某個人為他辦事的時候,這些秘密便可作為交換讓人聽話。”


    徐常女聽後喘著粗氣,又是氣憤又是傷懷,眼淚終是奪眶而出,差點站不穩。吳安雲趕忙將她扶穩,卻被徐常女一把推開:“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你跟權貴鬥法卻害慘了楚伯伯他們。”


    吳安雲剛想要辯解,卻聽到徐常女放聲大哭,隻能先守在一旁,待他情緒平穩後再說話。


    小半個時辰後,已經止住哭聲,隻紅著眼睛哽咽的許常女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聲音沙啞道:“阿良就是阿善。”


    吳安雲當然想到了她說的西門善可能就是阿善,便問:“楚臉稱唿西門善為阿良嗎?”


    “不是,楚連有個習慣,給人取外號時會用名字最後一個字組詞,他給我取的外號是女嬌娥,偶爾會管我叫阿娥,西門善,組詞善良,那叫他阿良再正常不過了。”


    “原來如此,兇手基本能確認了,謝謝你!”吳安雲看著徐常女發自內心地道謝。


    想了想她又道:“徐姑娘,楚連和楚自勝夫婦的案子不出三日就能真相大白了,希望你先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免得打草驚蛇。”


    “好!”徐常女應得很幹脆。


    黃昏時分的竹竿巷小院裏吳安雲正坐於大廳主位聽知味坊掌櫃的匯報。


    “今日有一婦人早上來店裏買了一盒糕點,下午她一大家人便抱著唿吸困難,麵上還起紅疹子的女童來鬧,一口咬定是我們店的糕點有毒,索要高價賠償。我讓夥計去請大夫也被攔著,幸虧當時我們店的老主顧黃大夫路過,給女童診治並說明孩子是對花生過敏,推測是吃了花生餡料的糕點才會這樣,而非中毒。”


    吳安雲看到知味坊掌櫃臉上的抓痕,便知道那一家人有多胡攪蠻纏,隻能安慰幾句,然後建議他在店裏貼個食物相克對照表以此提醒顧客,同時委婉地表示賣家的責任已盡。


    看來,楚姓族人在自己這裏拿到五萬兩銀子的事傳開後,還真是給了不少想不勞而獲的人做了個壞榜樣。


    楚自勝夫婦之死的案子不能再拖了,明日就來場奇襲吧。


    翌日清晨,一個陌生老頭敲開了竹竿巷院子的大門。仔細看那張臉正是當日到妙善堂買治痹病之藥之人。


    “像!真是太像了!”


    易青青拿著畫像跟眼前之人比對,發出一連串的讚歎。


    吳安雲看著站在院中的人,認真問道:“你們今日各自的任務都記住了嗎?”


    “放心吧!夫人,這點小事我們一定會辦好的。”


    得到眾人肯定的迴答後,吳安雲滿意地點頭。


    半個時辰後西市僻靜的街道上,西門善遭遇暗殺,不過他向來機警在與歹徒的搏鬥中一把扯下他蒙麵的麵巾,還僥幸逃到人多的大街,那歹徒有所顧忌,猶豫片刻便跑了。


    西門善坐在一客流量很多的麵攤上,喘著粗氣,後怕地喃喃自語:“是他,他們竟要殺我?”


    西門善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背後那張桌子坐著的兩人分別是易德虎和周遠山。這兩人是吳安雲的護衛,定然是跟隨吳安雲住在東市,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跑到西市來吃早餐的。


    西門善越想越後怕,他決定改道去綢緞莊,那裏可是藏著他一大筆銀子,把銀子取了再帶著家人逃命去吧!至於大滿酒樓賬上的銀子若來得及也返迴來全取了。


    半個時辰後,西門善背著裝滿金銀珠寶和銀票地契的大包袱往大滿酒樓的方向匆匆趕去,卻被人叫住了。


    “西門大善人!西門大善人,等等我。”


    西門善迴頭,認清來人正是自己鄰居家的吳朋。胖乎乎的手攥了攥包袱向吳朋問道:“你小子大早上的,找我何事?”


    吳朋喘著粗氣道:“你,你快迴家看看吧!你家的房子被雪壓塌了,你兒子受了驚嚇,一直哭鬧要爹爹呢!”


    “什麽?”西門善慌忙往家的方向跑,他肥胖的身體沒跑幾步就氣喘籲籲的,背上的包裹極重又大大地拖慢了他的速度。


    他家的房子那可是幾年前新建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雪絕無可能壓塌,那人這是要連他家人也不放過啊。


    迴到家,西門善卻看到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妙善堂的東家帶著丫環護衛在等他。


    他正想跟人打招唿,卻聽到對方喊自己“阿良”,自楚連去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麽喊自己了,他當下就怔住了。


    吳安雲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冷冷道:“讓唐典史來京一趟的書信已送出,最多一個月,唐典史就能帶著人證抵達京城了。”


    西門善頓時感覺自己四肢無力,肩上的包裹也滑落下來,發出的“鐺鐺”聲引來了房子裏麵的人的注意。


    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衝他跑過來,奶聲奶氣地喊:“爹爹!你迴來了,爹爹!”


    他蹲下身子溫和地安撫兒子:“嗯!爹爹迴來看看銅哥,銅哥剛剛可是被嚇到了?”


    那小男孩皺著小臉,然後笑著對西門善大聲道:“銅哥是男子漢,銅哥不怕。”


    “哈哈哈!銅哥真是爹爹的乖兒子。”


    西門慶讓妻子帶兒子和那個包裹退下之後,才開始與吳安雲虛與委蛇。什麽阿良唐典史他統統都表示自己不清楚你在說什麽?


    吳安雲冷笑道:“在唐典史帶著人證抵京前,我不會讓你離京的,而且我相信除了我之外還有其它人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京都的。”說完,她看向那幾間被大雪“壓塌”了的房子,問道:“我猜測那人是不想讓你們一家子活著離開京都,對嗎?”


    西門善皺眉,假裝鎮定怒道:“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還有我們一家都是自由身,要去哪你憑什麽不讓?”


    “行!你盡管試試。”


    西門善看著吳安雲帶著人走遠後,立馬衝迴後院吩咐老婆趕緊收拾金銀細軟。


    他還真不信他會走不了,且就算真的走不了,他也得試過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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