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熟悉的聲音傳來,吳安雲驚喜迴頭,是老康。


    老康主動來找自己,說明武安侯府藏在於京郊外八十裏地的柿子林中的秘密有眉目了。


    待老康駕著馬車在吳安雲跟前勒住馬蹄,跳下馬車,對吳安雲行了一禮,然後猶豫著問道:“夫人,你與吳家斷親的事是真的嗎?”


    “真的,並且不久之後我定會與肖若宸和離。”


    老康看著吳安雲認真的神色,知她不是在賭氣更不是開玩笑,一時啞然,不知該說什麽好,皺巴巴的臉上竟有些憐憫之色。


    吳安雲知道這個老頭心中所想,這世道女子和離大抵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女子被拋棄了吧?


    即便夫家是一個搖搖欲墜快要支離破敗的侯府。也改變不了人們心中的固有觀念。


    吳安雲不想與他多說這個話題,隻問道:“你今天進城,可是查到些什麽了?”


    老康環視四周,然後說道:“夫人,老頭我是查到了一些東西,可不好在大街上說。不知道夫人眼下可有去處?”


    吳安雲點頭:“你來得正好,送我們去竹竿巷吧?”


    老康將馬車在竹竿巷停下,易得虎大大咧咧地上去敲門,出來開門的是易青青,見到吳安雲,趕忙將人迎進去。


    老康進門後看了一下這個兩進的小院,笑道:“原來夫人早就準備好落腳地了,這院子雖小,但在皇城跟下,離衙門不遠,很少有人敢鬧事!這院子選得好啊!”


    “咳,咳咳!”


    聽到屋子裏傳來男人咳嗽聲,老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悅道:“夫人,你別怪我多嘴,你招這三個護衛已經夠招搖的了,你住的院子可不興再有男人。不然,你若真和離了,哪怕你再清白,這京城裏好事之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吳安雲不以為意道:“這院子裏的是易家兄弟的幾個師兄在住著,我帶你來是讓你認人的,我和丫環們住的是隔壁院子。”


    當初邵媽媽為這六個鏢師找院子養傷時留了個心眼,一連租了三個院子。然後再跟周遠黛簽了個租賃文書,把中間的院子租給了他們。


    邵媽媽當時的想法很簡單,這幾個人個個身負大冤,遲早要去翻案的,而這京城勢力盤根錯節,都不知道還會得罪誰?自己能少受他們連累一點是一點。


    老康在易德虎的帶領下,見過幾個傷病嚴重的鏢師後,與吳安雲來到隔壁院子。


    依蘭和青桃高興地去看院子的房間布置,而紅袖則是默默地找出茶具與火爐煮起茶來。


    老康與吳安雲坐下後,吳安雲立即示意老康說出他這些日子的發現。


    老康神色有些複雜道:“夫人,陳敬和陳記二人查到,那柿子林裏的人跟景王的管家有往來,且他們中的固定幾人似乎每月都會在固定的日子到春記酒莊喝酒。還有,不知道那些人是有傷還是有病,這幾個月一直都有到藥鋪買藥。”


    陳敬和陳記是李媽媽的侄子,幹啥啥不行但吃喝嫖賭套話追蹤倒是一流,這幾個月還真讓他們查出點東西了。


    “還有嗎?”吳安雲問道。


    老康從懷裏掏出一根蓮花玉簪遞給吳安雲,說道:“夫人你看看這根蓮花玉簪是不是先夫人戴過的?”


    吳安雲接過玉簪,趕忙細看蓮花的花蕊,當看到裏麵有一個小小的沉字,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這是我娘的陪嫁,在孫氏出殯那天,一夥強人洗劫仰月閣,這發簪自然也被搶走了。”


    然後,吳安雲神色凝重地看著老康問道:“這簪子你是在哪找到的?”


    “陳敬陳記跟著幾個從柿子林裏出來的人進了城西一家賭坊,而陳家兄弟倆也會賭,那天他倆運氣不錯,而那幾個人卻輸急了眼,賭坊也借不到錢了。陳敬有意跟他們套近乎,借給他們錢但要他們立借據,那人不願立字據便用這簪子跟陳敬換了五十兩銀子。”


    老康說完,猶豫著又道:“夫人,從前你在武安侯府不好過,想多掌握些侯府的動向,要查侯府暗地裏的人手,我能理解。可是,你現在既跟吳家決裂了,無所依仗便不好再知道那麽多秘密了,我擔心侯府會對夫人不利呀!”


    吳安雲不以為然,笑道:“老康,你今早從城外棗花莊匆匆趕來,還不知道昨夜宮宴上發生的事吧?”


    老康一臉疑惑等待吳安雲繼續說下去。


    “昨夜,陛下下旨讓大理寺少卿寧大人查辦十五年前的冤殺浙江糧商案,還將孫太傅禁足在家,暫免一切職務。至於武安侯府,昨夜就被京兆府和刑部的人去翻了個底朝天,帶走了被肖若宸窩藏的罪犯劉琴卿。肖若宸還被陛下罷免了官職,侯府爵位不再承襲,收迴食邑。”


    看著聽得麵上愁雲消散不少的老康,吳安雲又道:“劉琴卿的身份一旦查實,除非孫太傅不倒,否則武安侯府必定麵臨抄家流放的下場。”


    “哈?那夫人你可得盡快跟侯府和離了才行,免得被侯府拖累了。”老康激動地站起來。


    “肖若宸必定不會輕易答應和離,除非我手上有能讓侯府或者是足以致使孫太傅萬劫不複的把柄做交換。”


    老康聽完點點頭:“夫人,你有事盡管吩咐,我老康絕不推辭。”


    “嗯!康伯你讓人繼續盯著柿子林那邊的動靜,千萬不要被那些人發現了,”


    送走老康,吳安雲吩咐了易青青和周遠黛幾句,便迴房睡覺了,一覺醒來已近黃昏。


    見她醒來,青桃忙進來稟道:“夫人,你醒了!來客人了。”


    吳安雲有些意外,忙坐起問道:“誰來了?”


    “是渭海郡王!他午後就來了,聽說夫人正在睡覺便說要等你醒來,現在人還在會客廳呢。”


    “你們倒聽他的話,竟真的不叫醒我。”


    青桃聽到夫人這麽說她,有些慚愧低下頭:“奴婢也是看夫人昨夜一夜沒合眼,且渭海郡王說他今日無事,可以等。奴婢才······”


    穿戴整齊後,吳安雲好笑地打斷她:“走吧!今日讓人家等得夠久了。”


    客廳內 一身靛藍色錦袍腰係玉帶的趙凜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往客廳走來的腳步聲驀然張開眼,朝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向望去。


    吳安雲走過遊廊一轉身,便看到趙凜正看著自己笑,似乎還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吳安雲也趕緊迴他一個和氣的笑容道:“抱歉哈!讓你久等了。”


    “無妨,我都等了你這麽多年了,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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