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教誨,安雲謹記於心!三妹妹與唐公子的婚事,安雲一定盡人事,聽天命。”


    吳安雲擲地有聲的話語一出,孫老太傅眉頭微皺,眼睛裏多一絲道不明的深沉。


    今日這個談判曆時兩個時辰,至此終於圓滿結束。


    肖若宸在吳安雲為首的催促下,寫了三份柳輕輕身份確認無疑的保證書,按上手印蓋上信印後分別交於三家。


    還有那份武安侯府給吳安雲賠償五萬兩白銀的醫藥費欠條,肖若宸也不情不願,委屈萬分地寫下了。至於從肖若宸私庫出一半醫藥賠償金的事,毫不意外,肖若宸找理由推後了。


    “侯爺這是什麽意思?由外公敲定的先賠付一半的醫藥費,你是想耍賴不給了是嗎?”


    “吳安雲,你我是夫妻,這都信不過我,我堂堂侯爺豈會因五萬兩銀子就耍賴?我隻是遲一點再整理出來給你而已。”


    吳安雲衝他翻了個白眼。


    “首先,你在我這裏沒有任何可信度,其次,我的病情等不了你。把你私有的房契地契都拿來,找個牙人來估價能耽誤你多久?”


    “咱們家的事,怎麽能讓外人摻和呢?你今天就非要逼我是不是?”


    果然是想耍賴,吳安雲看著還沒走光的親戚,突然大喊:“各位先別走,今天的事情還沒完,都需要大家再留一會幫我作個見證。”


    邵媽媽和紅袖非常有眼色地去請迴尚未走遠的孫老太傅和沉現民。


    在得知被請迴來的原因後,沉現民十分氣憤,而孫老太傅除了氣憤,看向肖若宸的眼神除了失望似乎還多了兩分嫌棄。


    吳安雲無視肖若宸的憤怒與指責,站到中間對重新坐定的眾人先恭敬施禮,然後才開口。


    “今日兩次勞煩諸位長輩,安雲先在這裏給諸位賠禮道歉了!”


    吳安雲說完衝眾人拱拱手。


    “隻是今日的事,沒有諸位長輩做見證隻怕安雲依舊得不到真正的公道,明日還是得去大理寺,去刑部遞狀紙。”


    “吳安雲,你就那麽著急是吧?答應先給你一半的錢,我隻是想等到母親喪禮完後再給你,你倒好,又告起狀來了。”


    肖若宸趕緊出言找補,為自己撿迴點臉麵。


    吳安雲一臉漠然地看著肖若宸,冷冷道:“以你的人品,我今日若拿不到那價值五萬兩白銀的產業,那必定就是永遠都拿不到了。”


    肖若宸氣憤地咬牙,想罵又忌憚眾多長輩在場。他哪裏是不想給這筆錢了?隻不過是想一般半從公中挪出來,剩下的一般自己挑些地段不好不掙錢的賠給吳安雲而已嘛!


    “外公,大舅舅,還請你們做個見證!這筆醫藥費與我性命攸關,而收迴侯爺給柳姨娘置辦的嫁妝不僅與我相幹,更關乎三妹妹的前程,用那些收迴來的嫁妝給三妹妹再尋一座玉觀音。”


    “所以,你想讓我們等你拿到產業收迴妾室的嫁妝再走?”


    “正是!外公果然料事如神。”


    吳安雲確實需要這座大佛坐鎮,便拍了句馬屁。


    “荒唐!一點都不知道體諒長輩。”


    孫老太傅一臉疲倦仍強撐著精神,好像真的老了精力跟不上了。


    “宸兒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但今日既然是為平你憤懣還你公道而來。”


    孫老太傅說著轉頭看向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媳。


    “岩兒和楊氏你們就留下給她作個見證吧!”


    “是!父親。”


    這場扯皮最後鬧到半夜才結束,在大舅舅沉現民的幫助下爭取到了地段還算不錯的一間銀樓加五個鋪子,還有一座已經租出去的三進的宅子。加上侯府公中出的城西的生藥鋪子和一大一小的兩個莊子,吳安雲今天算是收獲頗豐。


    至於去收迴柳姨娘嫁妝的事,吳安雲叫上了肖若芸和孫氏生前的心腹萬媽媽。


    此時的肖若芸對吳安雲敵意很大,畢竟吳安雲才讓侯府的財產大出血一次。可是收迴柳姨娘的嫁妝又關乎她自己的前程,在這場財務爭奪戰中肖若芸表現得非常賣力。


    當最後一個物件搬出琴瑟院時,柳姨娘已經動了兩次胎氣,肖若宸當著沉現民的麵大罵吳安雲,吳安雲立馬態度堅決地要給宮裏遞帖子請太醫,肖若宸氣得閉嘴直握拳。


    深夜,武安侯府通往前院的鵝卵石道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慢慢地走著。


    “安雲,你今日雖爭贏了,但這往後的日子隻怕會更難過。”


    沉現民歎了口氣,看著外甥女說出自己的擔憂。


    “大舅舅明知道我今日行為有些過激,為何還要幫我呢?”


    吳安雲有些調皮地笑問沉現民。


    沉現民怔愣了片刻,後正色道:“那肖若宸寵妾滅妻,還害得你隻剩半條命,若不幫你隻怕不久我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我於心不忍,將來更無顏見婉兒。”


    “所以啊!我盡力爭取,有錢在手。重病也能靠錢續命,若我今日軟弱不爭,明日隻怕是需要根人參都得看人臉色,可能最後啥也沒要到還被無恥之人訓斥,沒病死倒先被氣死了。”


    沉現民眸色深沉看著吳安雲認真地問:“安雲,你之前一直很缺錢嗎?”


    吳安雲分毫不讓爭取財務賠償的樣子,倒是沉現民誤會了。


    “不瞞大舅舅,我母親的嫁妝以及祖母給我的添妝,隻要不鋪張浪費,足夠我安逸富足地過一輩子了。”


    吳安雲駐足望向遠方,幽幽述說舊事。


    “隻是,當一個妾室擁有大量的財物之後,差點害得我一屍兩命;在我養病之時,若無錢財,就會麵臨無力防守無藥可用的絕境;還有昨日肖若宸揮拳相向,若不是我平時待人寬厚,常給賞賜,誰會替我挨打?”


    說到這,吳安雲平靜地看著沉現民,堅定地說:“經曆過這些事,我深深覺得錢是我命途多舛的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道護身符。”


    沉現民聽後,沉思半晌,然後重重點頭。


    這個外甥女,一個人麵對了太多磨難,心性與從前大變樣了。


    送走沉現民,吳安雲走迴仰月閣,才走近就聽到裏麵嘈雜的吵嚷聲。


    “吳安雲今天訛了武安侯府那麽多財物,她居然還想睡好覺?”


    “吳安雲你個不要臉又貪婪的女人給爺滾出來!”


    “對!這個女人不把錢給吐出來,我就燒了這仰月閣。”


    這是肖若霆,肖若宸的三叔肖雙傑以及肖若宸的護衛肖長寧的聲音。此時,這幾個人正站在仰月閣大門前叫嚷。


    肖若宸今日錢財大出血,柳姨娘還動了兩次胎氣,一肚子氣無處發瀉,這是故意讓人來仰月閣找茬呢!


    看來今晚注定不能安眠了,好!既然你們不讓我安歇,那就大家都別睡了。


    吳安雲轉身走到耳房,找到常為邵媽媽跑腿的小廝青山,吩咐了他幾句後,吳安雲又找到那個壯實又靈活的秦大娘子,同樣吩咐了幾句,吳安雲就往仰月閣的正門走去。


    “你們幾個大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主母的院子裏想幹什麽?”


    眾人聞言齊齊轉身,尋找這道冷厲質問聲的來源,吳安雲離他們五米遠處正審視著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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