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這個庸醫給我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然後扔出侯府。”肖若宸憤怒大吼。


    作為侯府的侯爺且又是孫氏的長子,事關孫氏之死,這人終於肯表態了。


    很快便進來兩個粗壯的仆婦把王府醫拖出去,趕走王府醫的目的已達成,臉色慘白正雙手吃力撐住床沿看著這一切的吳安雲,終於脫力暈了過去。


    至於孫氏的喪禮怎麽辦?已經被多位大夫在眾人麵前斷定有油盡燈枯之勢吳安雲,身體自然是不允許繼續操持了,就讓肖家兄妹以及孫氏的娘家人去操心吧!


    那些以關心之名在仰月閣呆了大半個時辰貴婦人們,此刻在二舅母楊氏的“賠罪”下都散去了。今天這趟她們聽了這麽一個大八卦,可真沒白來!


    仰月閣內又被藥氣衝天的苦味縈繞著,躺在床上的吳安雲昏睡了一天後,睫毛輕顫,伴著一聲輕咳醒了過來。


    睜眼就看到邵媽媽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眼神裏有了喜色,吳安雲隨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邵媽媽,你找來的那副藥實在太有用了,在質問王府醫時,我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要暈倒時我真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呢!”


    “就是,就是,夫人當時的臉色可嚇人了,奴婢們害怕得手都抖了。”青桃十分讚同吳安雲。


    紅袖也跟著一臉後怕道:“豈止是你害怕?我更怕我熬的那碗藥把夫人送走了,那我可活不成了。”


    待與眾丫頭玩笑了幾句,吳安雲鄭重地看向邵媽媽:“邵媽媽,李媽媽的侄子可把王府醫帶到我的莊子上看管著了?”


    邵媽媽麵色有愧色,額頭的皺紋微微蜷縮,吳安雲心下一涼,莫非事沒成?


    不出所料,吳安雲立馬聽到邵媽媽認錯:“是老奴無能,對不起夫人的一番辛苦謀劃,那王府醫在送去夫人莊子的半道上,被人劫走了。”


    吳安雲大驚:“被誰劫走了?我們的人可有傷亡?你一五一十說清楚了。”


    “是!”邵媽媽對吳安雲彎腰施了個禮,然後開始講述。


    一旁的紅袖,青桃也認真地聽著,至於依蘭,還在陪著二舅母楊氏主持孫氏的喪禮呢!


    “迴夫人,王府醫被趕出侯府後,我們的人早埋伏在侯府外的大街盯著,待王府醫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就下手把王府醫捆了,塞住口鼻扔上馬車,立即送出城去。誰知馬車才走出城門不到十裏地,就有一夥蒙著臉帶著刀劍的強人攔住馬車。”


    吳安雲:“那夥強人是一來就確定王府醫在車上嗎?”


    邵媽媽疑惑地看了眼吳安雲又瞬間明了,如實迴道:“好像是的。”


    “難道依蘭又判主了,她把夫人要抓王府醫的消息告訴了柳姨娘?”青桃憤怒得小臉有些通紅地說。


    紅袖:“可是,夫人並沒有把要抓王府醫的事透露半點給依蘭,隻有我們在場的幾個知道。”


    吳安雲搖搖頭,溫和地看著自己最信任的幾個女子說:“王府醫被趕出去之前還被打了五十大板,這段時間足夠柳姨娘安排人手在外麵等著王府醫了。”


    邵媽媽似乎想到了什麽:“夫人,你說那夥人會不會也在侯府外邊等著,看到我們的人把人劫走後,悄悄跟著到了城外人少處才動手搶人?”


    “嗯,極有可能是這樣。”吳安雲點點頭,又說道:“王府醫知道柳姨娘的太多秘密了,沒準孫氏的死就是這兩人的手筆。以柳姨娘的狠辣,這王府醫怕是兇多吉少了。”


    聞言,在場幾人臉色都變得十分凝重,殺人滅口這種事她們確信柳姨娘是能幹得出來的。


    “邵媽媽你跟我說說那夥強人都有什麽特征?”吳安雲話鋒一轉。


    邵媽媽略作思索狀,迴道:“聽大勇說,那夥人年紀老有有少,都身手極好,明顯是練家子的,且出手明明可以招招取人性命,卻隻用刀背傷人。故而,我們的人雖有傷,卻無性命之憂。其中有一個是獨眼,還有一個額頭上兩道明顯的疤痕。”


    “哼!這肖若宸把老侯爺留下的舊部都給柳姨娘指揮了,真是鶼鰈情深呐!”吳安雲忍不住嘲諷。


    邵媽媽望著吳安雲臉上冰冷的笑意,眼底不由得浮現心疼與擔憂。而紅袖和青桃明顯被嚇到了,滿是氣憤與害怕,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邵媽媽見狀率先打破這讓人不舒服的氣氛:“夫人,怎麽就能確定那夥強人是老侯爺留下的舊部呢?”


    吳安雲黑亮的眼睛在橘黃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幽深與淡漠。隻聽她緩緩開口:“是或不是?找人去驗證一下就能確定了。”


    然後轉頭對邵媽媽遺憾道:“可惜,我身邊沒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可以用。”


    邵媽媽訕訕一笑,然後說:“夫人,老奴這陣子按照你的吩咐,讓人去查劉進鴻外放那幾年辦過的冤假錯案,以及尋找受害人家屬這些事。就沒顧得上去黑市和人市選些能人這件事。”


    “這不能怪你!我病的這段日子你一個人在外麵周旋也很不容易。”吳安雲寬慰了兩句邵媽媽後看向有些青桃問:“青桃,侯府有沒有狗洞或者哪個門進出不容易被發現的?”


    “啊!”青桃驚訝地叫出聲,沒想到夫人會問這種問題。忙迴道:“有!有的,荒廢的蘭秀院背後牆上有個狗洞,還有府上掏糞工人專門走的那個門,平時也沒什麽人走。”


    吳安雲倒是聽人說過蘭秀院,那是武安侯府第一任老侯爺的續弦曾經住過的地方。說是續弦其實也不過是原配死後,仍處於微末之時的他把陣亡兄弟的妻子一並娶了。


    你沒看錯,就是把兄弟的老婆娶了,再把他的兒女也過繼了養大。現在的武安侯二房就是那續弦的後代。


    後來這續弦的兒女逐漸長大,男人地位一路高升,還因有從龍之功被封為武安侯。當上侯爺沒兩年人就走了,那續弦住的蘭秀院開始鬧鬼,而蘭秀院的主人蘭氏也瘋了,後來就一直鎖著荒廢著。


    “夫人,你身子本就沒養好,昨天還喝了傷身體的藥,現如今得先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出門啊!”邵媽媽十分著急地看著這個她從小帶大的女孩,真怕她不顧身體就出門。


    吳安雲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輕重緩急。


    中午,在外麵陪跑了一天的依蘭,一臉疲憊地迴到仰月閣。許是都好奇外麵的八卦,青桃殷勤地給她倒茶,紅袖則給她捏肩膀,等依蘭一杯茶水下肚,就開始抱怨二舅母有多難伺候。


    “夫人,你不知道,那二舅母多能顯擺?很多事她問起,我自然如實說往常如何如何,可說了她總能挑出錯來,或者以當下不適合用為由拒絕了。可她明明可以按著自己意願來就行,畢竟侯爺已經全權交給她負責了,還偏要拿我開涮,唉!氣死了。”


    依蘭說完還輕撫自己的胸膛,給自己順氣,說到二舅母她臉依蘭氣得有些紅。可在她不經意瞥到也在笑的吳安雲時,臉上的氣憤瞬間僵住了,一副我有話要說,又不知當講不當講的模樣。


    吳安雲見她這樣,覺得有些好笑:“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正好也想聽。”


    “今早柳姨娘傳了大夫,診出懷孕一個多月了。”依蘭小聲地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魂穿侯門主母,開局差點一屍體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豬腳薑醋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豬腳薑醋蛋並收藏魂穿侯門主母,開局差點一屍體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