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沐見顏梔麵色平淡的將自家公子抱下來,老王爺一臉青黑的在邊上看著,不由心生幾分佩服。


    反應過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想什麽呢,這是。


    隨後,伊沐就見九殿下向他走來,心裏一抖:“殿、殿下”


    “帶路”


    帶路?帶什麽路?是他想的那樣嗎?


    伊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裴老王爺,裴老王爺黑著臉點點頭。


    伊沐這才鬆了口氣:“是,殿下跟奴來”


    顏梔將裴燃安置好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迴府,而是來到了京城的了望台上,這裏可以一眼望盡長汐街。


    京城的夜,繁華而又燈火通明,即便是這個點,長汐街依舊是川流不息,熙熙擾擾。


    顏梔坐在石欄上,任由發絲垂落在半空中,眸光淺淺,一片平靜,黑色漸漸褪去,雪藍的顏色淡漠而清雅。


    老太婆,你這皇帝怎麽當的,妃子給你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都不知道。


    我連你的女兒都不是,你還替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養了我這麽久。


    從始至終,她在帝九兮那得來的一切都是她偷來的。


    “這都是些什麽事呀”


    顏梔抬起手,捂著眼睛,嘴角帶著淺笑:“還好這禦書房沒去”


    “不然看她一臉冤種樣,可真糟心”


    顏梔雖然笑著,眼裏卻莫名多了點落寂。


    “主人”


    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顏梔身後,顏梔拿開手,輕聲道:“暗燕”


    “你和暗沉下去查查孟鶴川和宮顏遇的事,他們的出生經曆,能查到的都傳給我”


    顏梔想了想,側臉看向暗燕,苦笑道“還有皇君越知嵐”


    “記住,這件事不要讓雪主知道”


    主人這是怎麽了?


    暗燕眸光微暗:“是!”


    話落,暗燕消失在眼前。


    顏梔一躍而下,風過發梢,那些不好的情緒都一起帶走。


    時間不早了,就先這樣吧,她也該迴家了。


    她不是一個人。


    皇宮,禦書房。


    “梁女,你說孤之前是不是太縱容她了”


    “才讓她如此放肆!”


    帝九兮看著手中的奏折,這一次,不是來彈劾小九的,清一色的誇獎,可是她就是像吃了屎一樣。


    “連君是君,臣是臣都說出來”


    “啪!”


    帝九兮重重將奏折合上,臉色帶著溫怒:“無論她如何恨孤,她是孤的血脈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現在,她竟敢連孤的傳召都不來,簡直是翻了天了”


    梁姑姑守候一邊什麽也沒說,在她看來,陛下這是在無理取鬧,她知道一切,又不願意承認。


    到明天,她照樣會發布聖旨,封小殿下為榮王。


    門外,帝拂音的腳步停在門口,沒有再向前。


    手指忍不住握成拳頭,她字字憤怒,可在她看來,每一句都是在怨九妹為什麽不來,不來看她。


    為什麽,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宣王說你是為了保護我,把我送去南疆,讓九妹來替我擋箭。


    可,如今已經結束,我也已經成年了,你為什麽還是隻因為她變成這種……平常母親的樣子。


    “七殿下,你還進去嗎?”


    守門的侍衛小心翼翼問她。


    “不了”


    帝拂音轉身離開禦書房,現在她進去,也隻是聽她如何抱怨九妹,也許她自己都不會承認。


    畢竟,她對她始終是有愧意的。


    不知不覺,帝拂音走到了禦花園裏的月湖邊,這裏是她第一次惹怒九妹的地方。


    十歲那年,她很喜歡的人死了,她的心情很不好,那時的她不知道帝顏梔搶了她的一切,她隻知道,這個九妹很耀眼。


    女皇事事都依著她。


    大皇姐那個黑心的也和她走到很近。


    二皇姐那個陰沉病態的也允許她跑進她宮裏,明明其他姐妹都不願意的。


    大家都喜歡她,她是宮裏的小太陽。


    她和四姐都很嫉妒她,可四姐和她不一樣,四姐對她說是嫉妒,可在她看來,隻是羨慕。


    嫉妒是負麵詞,羨慕不是。


    所以那天,她與九妹發生口角,一衝動之下,將經常和九妹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子推進了月湖裏。


    她當時想,她喜歡的人死了,你喜歡的人也去死好了。


    讓你和我一樣難過。


    那天,那個小偷臉色慘白,在她睜大的眼睛裏跳進了湖。


    然後,周圍的一切都亂了。


    帝拂音冰藍的眸子帶著悲傷,一切都亂了,母皇大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還是因為那個小偷抱著男孩子哭個不停。


    她長的比她還好看,哭起來可憐兮兮的,自然得不少人心。


    現在看來,母皇不過是找到了時機,想將她送去南疆。


    而且當時的帝顏梔因為太生氣還打了她,除了眉頭緊皺,也沒見母皇多心疼她。


    說是為了保護她,也沒見帝顏梔有多危險,現在不還好好活著。


    帝拂音看著湖麵倒映出她嫉妒的醜陋樣,隻覺厭惡。


    “啪!”


    帝拂音丟出鐲子,打在水麵,她最討厭自己這副樣子。


    忽地,一道黑影閃過,帝拂音眼神一凜,立刻追上去。


    無數飛鏢向她襲來,帝拂音眼裏泛著寒光,躲開。


    這人是怎麽迴事,竟敢私闖皇宮。


    就她念頭一閃,黑衣人衝到她麵前,匕首泛著寒光攻擊過來。


    但很明顯,沒有下死手,她稍稍認真就可以躲開。


    “你是誰!”


    帝拂音抽出自己的發簪,出手淩厲幹淨,顯然也是練過的。


    黑色的發帶從眼前閃過,帝拂音看到上麵繡了一個七字。


    這種代號,不是殺手暗衛,就是死士。


    可他對她下手是沒有下死手的。


    帝拂音躲過他的匕首,眼神閃過寒意,她必須弄清楚,否則指不定是來刺殺母皇的。


    “撕拉”


    發簪劃過蒙麵,露出下麵的皮膚。


    黑衣人眼神微愣,立刻拉開距離,蒙麵落了下來。


    “啪嗒”


    發簪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帝拂音心跳撲通撲通的跳,不敢置信的搖頭,怎麽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前尚書滿門抄斬,無人存活。


    無人……存活……


    “夜、景、行!”


    她幾乎是崩潰的喊出那個名字,聲音帶著無法言語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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