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冷陌染沒有懟迴來,笑眯眯的盯著墨歸月的臉,“墨歸月,我聽樓清瀾那丫的說,你在京城挺多老相好的,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穩”


    墨歸月眨眨眼,感覺她現在必須離開這裏,可身體不聽使喚,絲毫動不了!!


    冷陌染撫摸墨歸月的臉頰,然後眼神一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眼裏泛著冷光,一字一句道:“墨、歸、月”


    “你之前親也親了,抱了抱了”


    “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想和你度過年年歲歲,度過每一個大雪,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我就殺了你……”這個混蛋


    冷陌染沒聲了。


    墨歸月按下他的頭,親吻他的唇角,然後……


    半晌,墨歸月的聲音落在了落下的飄雪裏。


    “好啊,求之不得”


    “不過,我這人比較混,跟著我,不是個好決定,但你現在也悔不了了”


    “墨、歸、月!”


    “哈哈哈”


    ……


    “真的好熱鬧”


    顏梔依舊站在城牆上,隻是這次是一個人,但她的眼裏還是笑意盈盈,因為她很喜歡看著熱鬧的人群。


    無論是街道,聽曲,說書,還是現在的北營。


    除了宮宴,她都很喜歡。


    顏梔為了跨年應景,她今天穿了身雪紅襖裙,墨發卷繞著散落,莫名的纏綿,漂亮的臉上眉眼彎彎,雪藍的眼眸泛著碎光。


    她真的很喜歡這種場景,這也是她要來這北地的一個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北地,是南疆的話,她可能還要和那老太婆扯扯嘴皮子。


    因為北地偏僻封閉,這是老太婆想流放她到這裏的原因,也是她想要在這裏的原因。


    封閉有好有壞,好的更好,可以是單純樸素,什麽都在表麵;壞的更壞,可以是吃人血喝人肉,但好在北地是前者。


    所以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和時機了。


    這是在北地度過的第二個新年,時間過得真快呢。


    顏梔眼底倒映著城牆之下的燈火,看著看著,竟然莫名的有些傷感襲來。


    “師姐師姐,那個長孫玉瑤又來煩我,討厭死了”


    顏祈安穿的暖絨絨的,從背後一把抱住顏梔。


    顏梔嚇得立刻轉過身將人按住,“不是,祈安,你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


    “有了身子,別蹦躂,孩子沒了是小,痛的可是你自己”


    顏祈安笑吟吟的看著顏梔,湊過去親了顏梔一口,“我知道啊,師姐,我愛死你了”


    顏梔忽然就沒氣了,揉揉他的腦袋:“下次別這樣了”


    樓清瀾從一邊走過來,一身清冷,好像什麽都融不進去。


    “幼稚”


    顏祈安似笑非笑的看向樓清瀾,“或許呢,師姐喜歡就行”


    他就是那個乖巧的小師弟。


    樓清瀾走到顏梔身邊,掀起眼皮看向顏梔:“殿下,你喜歡這種?”


    顏祈安也睜大眼睛看著顏梔。


    明明她現在該頭痛才是,但顏梔卻奇怪的很高興,那點傷感就像是幻覺,稍縱即逝。


    “以後也像現在一直呆在我身邊吧,僅僅是這樣,我就會很高興”


    顏梔沒有迴答樓清瀾的問題,她把兩個人摟進懷裏,她無法想像若是阿容、皇姐,還有獄七。


    以及魅瑤,青竹她們,這些她很喜歡的都聚集在一起跨年,她該有多高興。


    對哦,好像有一次,是一起跨年的,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之前了,後麵一團糟,再也聚不起來了。


    那時雖然也有頭疼,但在她的記憶裏高興更多。


    在那寒冷的冰窟裏麵,她惦記了好久。


    顏梔在這一刻,忽然找到了坐上那位置的真正意義。


    不僅僅是為了徹底威懾那些不安分的垃圾,從而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她想要的是這份熱鬧和安穩,如果能夠讓鳳汐所有地方都可以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這樣,為這個小小的努力一下。


    也許結果是好的呢?


    就算不好也必須變成好。


    ……


    “阿姊,哥哥他還是不想見你嗎?”


    長孫玉蹲在地上,拿著木枝在雪地上亂畫。


    長孫玉瑤看著那片熱鬧,看著自己的手,心裏落空空的一片。


    “對不起,小玉”


    長孫玉嚇得把樹枝丟掉,站起來,仰著頭,淚眼汪汪看著自己阿姊:“阿姊,你沒必要對我道歉,你不欠我什麽”


    長孫玉瑤擦去他的眼淚:“抱歉”


    長孫玉哇哇哭起來,長孫玉瑤的手指細小的疤痕縱橫交錯,也有幾道很深的刀口子,仔細看還能看到血肉。


    她每天從軍營裏的炊家子那裏學做飯菜,也有解饞的小東西,她身為烏孫的長王女,嬌養慣了,學的很慢,總是切到自己手指。


    不過,時間久了,也就少了。


    那些看不起她的炊家子也對她改變了態度,開始幫她,可她還是無法求的瑾兒的迴頭。


    果然,有些東西,即便忘記了,那些曾經深刻的感覺也會刻在身體裏,讓人下意識的作出反應。


    瑾兒,對不起,那次阿姊真的不是故意的。


    長孫玉瑤彎下腰,抱著自己的小弟弟淚流不止。


    “你們……這是在搞什麽”


    薑禾拿著一些糕點過來,看著這淒淒慘慘戚戚的一幕,直接愣在原地。


    這是哪樣的親人過世了才如此悲哀。


    長孫玉瑤立刻整理好自己表情,長孫玉也是,倆姐弟還是都要麵子的。


    長孫玉走過去,眼睛紅紅的,出賣了他:“薑禾姐姐,你來幹什麽,你不是要和大家一起玩嗎?”


    薑禾搖搖頭,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長孫玉瑤:“拿著嚐嚐吧”


    “對了,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其實可以一起過來的”


    薑禾脾氣比之前好了很多,就連納蘭容若都這樣說,可能是曾經折磨她的,她都放下了,她也變溫柔了不少。


    她繼續道:“守歲人多更好,雖然你是烏孫的王子王女,但守歲日什麽都可往一邊放放,你要是……”


    “阿禾,你在幹什麽,快過來快過來,要開始了!!!”


    納蘭容若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站在一堆戰士裏大叫,薑禾一看,殿下和將軍她們都來了,於是急忙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你們要來,那就快點來!”


    待薑禾走後,長孫玉吃了個糕點,眼睛亮了起來:“阿姊,好好吃!”


    “欸,這是什麽?”


    長孫玉瑤順著長孫玉的視線看去,看到一張紙條,看起來似乎是主人隨意從從一張紙上扯下來的,很不耐煩的感覺。


    “阿姊,快看看,快看看”


    長孫玉很期待的看著長孫玉瑤,眼裏亮晶晶的。


    長孫玉瑤點點頭,她也想看看是誰的把戲。


    ……撲通!


    撲通!


    撲通!


    紙條落在地上。


    “阿姊,怎麽了?”


    長孫玉蹲下來撿起,荔枝眼睜大,一股狂喜上湧。


    “阿姊!!!這是……”


    長孫玉瑤拉著長孫玉的手跑向不遠處的燈火,臉色慌亂。


    “小玉,我們快過去!!”


    “和她們一起守歲!”


    紙條上寫的是: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守歲。


    落筆處被劃掉,都被寫上,一片墨水,但長孫玉瑤還是看出來了。


    落筆款是顏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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