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顏梔醒來天色已晚,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晶瑩的淚珠掛在長睫上,莫名惑人。


    “阿七”


    往常隻要顏梔喊一句,獄七就會現身,奇怪的是這次沒有。


    顏梔精致的眉眼帶著疑惑,於是試著再喊了一聲。


    “阿七?”


    還是沒有,顏梔勾起件白衣隨意披上,正準備下榻時,雪聽顏走了進來。


    顏梔見到雪聽顏眸眼裏泛起了笑意,“過來讓我靠靠”


    少女聲音慵懶,帶著點啞,勾得雪聽顏心裏癢癢的。


    雪聽顏穿了件單薄的內衫,應該是隨便套了件,脖頸上曖昧色情的痕跡沒遮住,可這人偏偏氣質清冷至極,長了張絕美的臉蛋,看得顏梔忍不住搖頭,真是罪過罪過。


    雪聽顏走到床榻邊,俯下身蹭了蹭顏梔的臉蛋,一貫清冷疏離的眼眸裏泛著笑,“還睡嗎?”


    顏梔被蹭的很舒服,美眸半眯。


    雪聽顏把人摟進懷裏,半坐在床榻上,把自己的臉蛋靠在顏梔的肩膀上,“嗯?”


    顏梔轉過身來,跨坐在雪聽顏懷裏,勾起他的下巴,“不睡,你是不是又懲罰小……獄七了”


    顏梔長相美麗漂亮,美的富有攻擊性,偏偏這人做事隨心所欲,總給人一種難以抓住之感。


    這也是雪聽顏患得患失的一個原因。


    再往下,少女露出的膚肌上都遍布吻痕,充滿占有與情欲。


    雪聽顏忽然有些癡,與之額間相抵,兩人的睫毛都交織在了一起,他啞著音說:“……獄七派出去了,一月後會迴來”


    顏梔的懶又開始發作了,她動動身子,找了個好位置,然後抱住雪聽顏的玉頸,懶懶的趴著。


    “那我就放心了”


    雪聽顏順勢把人摟得更緊,漂亮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的眼,“殿下,我愛您”


    顏梔舒心的趴著雪聽顏,聽到這話抬起頭親了下雪聽顏好看的下巴,笑道:“你當然愛我,不愛我愛誰”


    雪聽顏眸光深晦,輕笑,“我隻愛您”


    顏梔慵懶的眯起眼,“哦”


    雪聽顏抿著唇,因為顏梔敷衍的迴答情緒有些陰暗,就像一年前那樣,有些想殺人。


    顏梔伸手把人的頭直接按下,親吻他淺粉的唇瓣。


    過了會,顏梔才鬆開,她不悅的說道:“雪聽顏,你哭什麽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醜死了”


    雪聽顏這才迴過神來,垂著眼看著顏梔,從她的眼裏看到了自己的眼淚。


    雪聽顏扯著嘴臉,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殿下……聽顏沒事”


    顏梔看著他這副樣子,嘴上說著醜死了,暗地裏卻心疼死了,皺著眉揉揉他的臉,“好了,好了,沒事哈”


    雖然顏梔也不確定他在難過些什麽,但也八九不離十了……這個玻璃心。


    顏梔耐心的哄著,讓本就愛她愛的死去活來的雪聽顏心裏仿佛有什麽快要噴湧而出,疼的他快要發瘋。


    雪聽顏慢慢將頭放在顏梔的肩上,顏梔身上的梔子香讓他沉迷不已,他低聲呢喃,“帝顏梔……”


    “我是真的愛你……所以”可不可以愛我呢


    顏梔耐心的拍拍他的背脊,對他反反複複的訴愛早已見怪不怪,“我知道,我也很愛你”


    “所以乖乖的不哭了”


    雪聽顏眸光幽暗,藏在衣角下的手忍不住收緊,不,您不愛我,您愛的隻是這個我精心包裝的皮囊……


    雪聽顏閉上眼,如果您知道我真正的一麵,一定會不要我的……不過,我是永遠也不會讓您發現的。


    以我的全身的骨血起誓,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幽王府——


    “殿下,您猜的不錯,陛下讓九皇女去琳琅書院的目的果然不單單是懲罰”


    “屬下從沈貴君那打聽到陛下一方麵是為了磨練磨練九皇女的品行……”


    暗影抬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另一方麵是……是想讓九皇女擴展人脈”


    帝蘭州坐在主座上,聽完忍不住嗤笑出來,“本殿這母皇的心還真是偏著長的……”


    “為九妹還真是良苦用心呢”


    “你說對不對?”


    暗影頭低的不能在低,“屬下不敢妄意迴答”


    帝蘭州擺擺手,“你下去吧”


    “是”


    話落,暗影就消失不見了。


    帝蘭州看著紙窗外的黑夜,撐著頭,眼神晦暗不明,冷笑,“母皇啊母皇,您越偏心九妹,我就越要除了她”


    “有時候,過分的明寵,可是會招人妒的”


    帝蘭州想到那個驚豔至極的小孩,唇瓣勾起,“九妹,大皇姐可是很期待再見到你的呢”


    “可別讓大皇姐失望呀”


    ……


    顏梔是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禁閉思過的第一天,顏梔過的悠閑自在。


    除了想到三個月後要去琳琅書院有點頭疼之外,顏梔過的愜意極了。


    第二天,顏梔拿著記錄了京城近三年的新菜品的竹筒,頗有興致的翻閱,順帶當一下庖人給雪聽顏換換膳食。


    第三天,顏梔‘被迫’處理了下自己積累的事務,把重要的打點後,無賴至極的推給了雪聽顏。


    ……


    一個月後,雪聽顏不知跑哪去了,獄七完成任務迴來,身上大大小小有些傷,顏梔心疼了好一會。


    兩個月後,畫顏宛——


    少女趴在屋簷下,撐著腦袋,雪白的皓腕上血紅的珠子嬌豔欲滴,一頭墨發散落了一地,一身白衫淩亂,絕美的臉蛋上興致缺缺,琉璃般的眼眸此時也暗淡了不少。


    顏梔撐百般無聊的看著手下的竹筒,最前一根竹簽上赫然刻著《禮記》兩個大字。


    提起手隨意扯了又扯,一卷厚厚的竹筒就被顏梔看完了。


    也虧皇帝寵她,一般皇女哪有真正的《禮記》,也隻有拓印的那一份了。


    顏梔歎了口氣,隨意把竹筒一扔,這些東西也不知看了多少遍了,早在現代時就看完了。


    如今來到這個世界十載,由於內容有點差異,顏梔又看了幾遍,無聊時再看看打發時間。


    “都是些看膩了的東西”,顏梔嘀咕道。


    隨後拍拍衣服起身,顏梔對著空氣喊了句,“獄七”


    獄七立刻出現在了顏梔眼前,他單膝下跪,“殿下”


    顏梔打了個哈欠,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長睫上,整個人帶著散漫慣了了慵懶。


    “陪本殿出府”


    獄七垂眼,沒有半分遲疑,“是”


    顏梔迴臥室隨意扯了件外衣披上,對上門口獄七慌亂移開的視線,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不過……還有待實施。


    走出臥室,顏梔帶著獄七光明正大的走到大門。


    門口的侍衛見九皇女準備出府,恭敬道:“殿下,陛下聖旨,未滿三月不予出府”


    顏梔輕笑,看得侍衛愣了愣,下一秒“砰”的一聲倒下。


    獄七麵無表情的看著倒下的侍衛,收迴自己的手,神色冰冷。


    “走吧”


    顏梔不緊不慢的走出府,獄七緊跟其後。


    ——


    長汐街上依舊一片喧鬧,好似永遠不會停歇。


    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駛過,不少路人感歎是哪家的貴人。


    而馬車內氣氛沉鬱,一位長相英氣的女子看著對麵的男子目光柔情。


    “子卿,你放心,我定會好好待你”


    坐在馬車對麵的男子,氣質純淨,一身靛青色的長袍清雅。


    “還請葉姑娘慎言”


    溫子卿眸光一片死寂,沒有一絲光亮。


    葉情商眼裏的柔情淡下,顯然是被溫子卿的不知好歹冒犯了,當下也不想裝了。


    “子卿,我希望你明白,你阿母早將你的婚帖與生辰八字給我了”


    葉情商打量著溫子卿挺拔的身子,接著道:“換而言之,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溫子卿沒有說話,死氣沉沉,聽到她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馬車外,長汐街一如往常熱鬧,可溫子卿卻覺得如置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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