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塊錢,你怎麽不去搶,又不是我讓你給她用藥粉的,就她那賤命死了更好。”李賴子一副蠻橫,一個剛下鄉的知青這麽短時間就嫁人了,肯定不是個啥好東西。


    一直沒說話的女人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蒼白的臉上一片決絕,“公安同誌,我要告他和他媽,是他們拿刀割了我的手腕想要至我於死地,被鄰居發現後才帶著我到醫院來。”


    眾人嘩然。


    婆媳矛盾自古就存在的,那頂多也不過是吵吵鬧鬧,他們家居然都凍上刀子了,這女人真可憐。


    “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麽,明明是你自己割得,老子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帶你到醫院裏來,你竟然敢栽贓我,等迴到家我一定要弄死你。”李癩子伸出胳膊要打過去,被人攔住。


    女人接著說,“我叫於秀秀,嫁給他已經有3年,因為沒有孩子,他們母子每天對我非打即罵,家裏地裏的活計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每天睡覺不超過五個小時。他整天偷雞摸狗,總會被人找到家裏要賠償,所以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他們母子給拿走了。


    今天把他們動刀子,是因為他把村裏一個寡婦的肚子給弄大了,我不肯離婚,他們就對我下了手。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公安同誌,我要舉報他搞破鞋,告他們母子害我性命,我要和他離婚。”


    她慢慢的挽起袖子,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被打的痕跡,還有被燒傷的痕跡,整條胳膊都沒個好的地方,有些傷一看就知道時間不短了。


    兩條胳膊都成了這樣,眾人的唿吸都一滯,有心軟的人已經開始擦拭眼角的淚水。


    陳平在那個小王的耳邊低語幾句,小王轉身跑了出去。然後他直接把手銬拷在李癩子的手腕,“走吧,去公安局說。嫂子,你可以幫忙把她扶到公安局嗎?”


    葉晚晚點頭,扶住於秀秀跟在他們的身後。


    老大夫連忙攔住,“姑娘,忙完來醫院找我,我想了解一下那個止血藥。”看到葉晚晚點頭,他才放行。


    絲毫不知就算他不說,葉晚晚也會過來找他的。


    公安局不遠,慢慢走過去也不過十分鍾的時間。到了公安局,陳平給葉晚晚倒了一杯水,然後就叫人開始給他們做筆錄,對李癩子進行審訊。


    李癩子不傻,自然是不肯承認,把於秀秀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陳平也不急,讓人暫時把李癩子單獨關起來,然後就開始和葉晚晚閑聊。


    於秀秀哭的很傷心,不過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她羨慕的看著葉晚晚那紅潤的臉龐,那侃侃而談的自信樣子。自從她嫁人後,這些都已經和她無關。


    想到這三年來的生活,除了責罵挨打,就是做不完的活計,每晚那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成了她最期待的事情。


    曾經的她又何嚐不是個小公主呢?隻可惜她的人生都被這個無賴給毀了。。。


    半個小時後,三個公安趕著一個妖裏妖氣的女人,和一個老婆子進來,後麵還跟著男男女女幾個人。


    看到於秀秀,老婆子一蹦三丈高,撲過去就要去打,被她身旁的王公安一把拉住,“安靜點,也不看看這裏是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老婆子指著於秀秀,“公安同誌啊,都是這個女人因為生不出孩子,自己不想活的,和我們娘兒倆沒有一點關係啊!”


    陳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響聲讓老婆子不敢說話。


    王公安拿出幾頁紙遞給陳平,陳平細細的看了一番,上麵都是那個村裏人的供述,寫的很詳細。


    “老大,這是和李癩子搞破鞋的寡婦,他們幾個是李癩子家的鄰居,都可以作證。”


    陳平點頭,看上李癩子他娘,“你兒子剛剛已經招認,他和這個寡婦搞破鞋還弄出了孩子,於秀秀不肯離婚,所以你就拿刀子在她的手腕割了一刀,試圖偽裝成她割腕自盡的樣子,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老婆子聽說兒子已經招認,她跌坐在地,“不,不是我,我就是控製住她讓她不能動而已,是我兒子用刀子割得。誰讓她不肯離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還是女人嗎?小寡婦有了孩子,我怎麽能讓我的孫子被人罵成野種呢?”


    兩個人架著李癩子從門外進來,顯然已經在外麵聽了很久。李癩子臉色慘白,一切都完了。


    “兒子,你怎麽樣了?啊?”老婆子看到兒子,撲過來想要看看他,被李賴子踢飛,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個老不死的,誰讓你承認的,你害死老子了。”李賴子咬牙切齒,死老太婆,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老婆子瞪大了眼睛,明明是公安♂?說他已經承認了,她才說的。


    拍著大腿正在撒潑,陳平一個冷眼看過來,她不敢造次,默默的抹淚。


    “李賴子殺人未遂,還搞破鞋,直接判吃花生米。朱老婆子協同殺人,送農場改造十年。陳桂蘭(小寡婦)搞破鞋,未婚先孕,遊街示眾。”


    陳桂蘭突然說,“公安同誌,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我沒有和他搞破鞋,你能不能放過我。”


    空氣被冷凍,葉晚晚都無語了,這女人是嫌遊一次街還不夠嗎?迴頭仗著她肚裏的孩子還能占了李賴子家那一畝三分地的財產,現在她什麽都沒有了。


    “押下去再審,查出其他奸夫。”陳平扶額。


    “陳桂蘭你個小娼婦,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說是我的,老子白給你花了那麽多的錢。”李賴子氣的麵紅耳赤,自己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要吃花生米,結果孩子卻不是自己的。


    老婆子坐在地上不停的囔囔,“不,不,我的大孫子呢,怎麽會不是我的大孫子…”


    於秀秀看著這場鬧劇,平靜的說,“公安同誌,能不能讓我和他寫下離婚協議,此生我都不想和他家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在陳平的參與下,於秀秀成功拿到離婚協議,她走到葉晚晚的麵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同誌,謝謝你今日救我姓名,可惜我現在身無分文,以後我一定會去大石村感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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