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維婭掛念著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正被關押在位於歐庇克萊歌劇院的監禁室裏麵,由逐影庭的美露莘在門口看守。


    喻水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雙手雙腳都已經被綁上了鐐銬,昏暗的房間像極了兒時的盜寶團關自己禁閉的小黑屋…就隻是這裏沒有什麽令人作嘔的屍體罷了。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最開始也不知道這裏具體是什麽地方,但是還是讓他以空氣中濃厚的律償混能氣息分辨出了這裏是歐庇克萊歌劇院。


    但最要命的是,喻水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好像並沒有上藥,包紮也隻是草草了事,這個監禁室的衛生環境不是太好,讓喻水腰腹和小腿上的槍口又疼又麻。


    心髒也在微微鈍痛…難受,這群家夥把自己抓來這裏就不管了嗎?哪怕是罪犯也有人權的吧…就連萊歐斯利都不管自己了麽。


    哦也是,自己昏迷前才把他的心摔成了渣渣,他會管自己才有鬼了…也好,斷的幹淨些也省的節外生枝,自己還有一群深淵來的客人需要對付呢。


    灰暗中,喻水掙紮著坐了起來,背靠冰冷的牆壁…他靠著微弱的光芒依稀分辨出自己正對著房門,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等候了多久,開鎖的聲音突兀的傳來。


    隨著門的打開,刺眼的光芒讓喻水一時間無所適從的眯起了雙眼,一個高個子的家夥正逆著光站在門口。


    如果是萊歐斯利該多好…


    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站在門口的是克洛琳德,她的身後還跟著沫芒宮特聘的美露莘醫師,光芒籠罩著這個落魄坐在地上的男人,克洛琳德眼神複雜。


    喻水的嘴角紅腫了一片,應該是之前萊歐斯利的一拳打出來的。


    他傷的不重,但是不及時處理的話也足以致命。


    “為他療傷,別讓他兩天後連審判庭都站不上去。”


    這話是對醫師說的,不過喻水還是嗤笑了一下…在心中尋思了一遍適合的語氣,開口迴應。


    “不至於,不過是兩個血洞罷了…審判庭我絕對站的上去,克洛琳德…過去多長時間了?”


    “不久,一天。”


    克洛琳德注意到美露莘意識似乎不敢靠近這個傷痕累累的人,便自己拿過了醫護箱走了過去,蹲在喻水身前。


    一聲不吭的從箱子裏麵拿出傷藥,為他治療。


    美露莘醫師們忙不迭的離開了…這模樣在喻水看來還挺喜感的。


    “沫芒宮的醫師,應該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吧…為什麽這麽害怕我?是因為我算是她們的同類麽。”


    “…?”


    克洛琳德給喻水上藥的手微頓了一下,藥水滴下,疼的喻水“嘶”了一聲。


    “克洛琳德,你這也不夠專業啊。”


    “什麽叫你是他們的同類。”


    “…萊歐斯利沒跟你們提過嗎?我的存在很特殊,實際上並不是人類,倒更像是特殊的美…嘶啊!疼!”


    “閉嘴吧,我現在知道了。”


    而後,克洛琳德便再不發一言了,喻水心中有想問的事情,卻沒想好怎麽開口。


    即便上藥的對象是個窮兇極惡的犯人,這位決鬥代理人仍然細心,也有可能是因為娜維婭的原因…克洛琳德和娜維婭關係現在不錯,而喻水是她的哥哥。


    “克洛琳德,你知道,娜維婭現在怎樣麽?”


    “娜維婭…她主動來到了沫芒宮,第一時間撇清了刺玫會和你的關係,明智的選擇。”


    克洛琳德如實迴應了娜維婭的真實情況,本以為喻水會露出迷茫悲傷的神色,不成想…他反倒很欣慰?


    “果然是個聽話的好妹妹呢…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


    “……”


    這也在他的計劃中。


    克洛琳德並沒有把一切挑明,有些事情也不適合挑明。


    “你覺得我會被判處怎樣的刑罰呢,哎…透露一下指證我的人是誰啊?總不會是旅行者吧。”


    “無可奉告,但毫無疑問,你終生都要在梅洛彼得堡度過了。”


    “也不錯,去梅洛彼得堡…就跟迴家一樣啊。”


    喻水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給克洛琳德整不會了,但是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而且因為梅洛彼得堡區域特殊,喻水堪稱出入自如。


    她是真的拿這個惡劣的大盜完全沒辦法了,明明已經是這種處境,還有心思和她扯皮。


    “克洛琳德,好姐姐~有沒有吃的和水啊,我被關在這裏好一段時間也沒人管我,萬一死在這裏怎麽辦?”


    “算為民除害吧!哼~托你的福,現在整個沫芒宮忙裏忙外的,簡直連軸轉了呀!”


    迴應喻水的不是克洛琳德,而是剛剛趕來這裏的派蒙…喻水也看到他身邊的旅行者空了,第一次以這樣的姿態麵對他們,有點新奇。


    “你的傷口發炎,有點低燒…藥過後會有人送來,我走了。”


    克洛琳德給他上好了藥,就轉身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空和派蒙二人。


    “這是要連番審我麽,嗨~以真實的麵貌麵對老朋友,還是要重新打聲招唿的。


    我是大盜喻水,賞金兩億摩拉的超級大盜哦。”


    “不用你說都知道了!派蒙真沒想到,可惡的兩億摩拉居然真的就是你!平日裏,你裝的還挺好的嘛!”


    派蒙許是想到了之前和喻水相處的種種,以及他在他們麵前對大盜的吹噓與控訴…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自導自演,拿他們當樂子。


    一想到這些派蒙就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想好好教訓一番喻水的,但是看到這家夥現在這麽淒慘的樣子又不好下手了。


    隻能翹著腳罵上幾句。


    “謝謝派蒙女士誇獎,我也覺得我演的挺好,如果不是被算計,我到現在都不會暴露呢。”


    “你…你還真當誇獎了啊!不行,派蒙和他說話一定會被氣死的,旅行者你來吧,我出去透透氣。”


    派蒙氣鼓鼓的轉身飛出去了…喻水和空一起目送著她。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心性,這麽沉不住氣。


    至於空…喻水微笑著和他對視了很久,才聽得他輕輕的一句“何苦呢?”


    簡簡單單三個字,把喻水的笑容說沒了。


    “何苦…你沒坐在我的位置上,自然理解不了我何苦,人永遠也無法真正和另一個人感同身受,還是聊點別的話題吧旅行者。


    你知道萊歐斯利現在怎麽樣了嗎,有沒有因為我的事情,大發雷霆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那維萊特說從機械工廠走出去之後,就不見他的身影…估計是自己出去散心了吧。”


    “這樣麽…”


    一聲不吭就失蹤了,還真是有他的作風呢,喻水雙目失神的思索著,恍然間卻感覺到什麽東西掉進懷中…是自己的藥瓶。


    “心髒病人離不了藥,飛簷走壁的事情以後少做,我…我還是不太相信,那個風趣優雅、高貴端莊的你隻是表演出的形象,在梅洛彼得堡裏好好改過自新吧。”


    “…嗯哼。”


    輕佻上揚的語氣,熟悉的微笑,讓空迴憶起了與這個家夥初見時的模樣…不羈的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袍,自信優雅的語調和明亮的眸子。


    他發覺這人實際上從未改變過,也大概知曉了娜維婭與他不合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因為這件事情顯然沒那麽簡單,當時在機械工廠和喻水對峙戰鬥的時候,他也有一瞬間…感覺到了那黑色邪惡的氣息。


    聯想喻水曾說過的那段莫名的話…


    空好像知道了什麽,但他把這個秘密藏在了心裏。


    ……


    沫芒宮的繁忙主要在控製輿論,準備審判證據以及尋找萊歐斯利上麵。


    從昨日萊歐斯利離開之後,整整一天不見人影,哪怕是梅洛彼得堡他也沒迴去過…怕不是真的被深淵教團襲擊擄走了?


    這一天天的…還真是讓那維萊特這個最高審判官頭疼,更別說剛剛從克洛琳德那裏得知,喻水實際上很有可能是個美露莘?


    一下子把他的某些世界觀搞垮了…至於如果要問喻水故意說出這個消息的原因?就是想讓那維萊特更頭疼,別無原因,哎嘿。


    “這都什麽事啊…芙寧娜女士,你要去哪?”


    沫芒宮,那維萊特煩惱之餘,仍然叫住了試圖偷溜出去的芙寧娜,被現場抓包的芙寧娜沒有任何心虛,叉著腰理直氣壯。


    “嘿,我是你上司!我還沒追究你之前騙我的事兒呢,現在你就開始管起我的去向了?!”


    “別誤會…我無心幹涉你的去向,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喻水如今是整個楓丹風口浪尖上的存在,你不計後果的與他接觸,可能會導致民眾對你公正性的懷疑。”


    “這…我隻是為了收集審判證據!但…好吧,你說得對,我是不能隨隨便便跟他見麵,但…好歹告訴我他的狀況,有無性命之憂啊?”


    那維萊特此時此刻不知為何,好像能理解一點喻水和芙寧娜關係好的原因了…喻水這個人是有些特殊在身上的。


    因而,他輕輕搖了搖頭。


    “安心,他毫無性命之憂。”


    “那…那也算好事吧。”


    芙寧娜輕輕歎氣。


    喻水啊喻水,這迴真就全看你造化了啊,本神幫不了你了。


    ……


    失蹤整整一天的萊歐斯利,此時此刻正在白淞鎮附近的墓地裏麵漫無目的的枯坐著,這裏是他和喻水,真正意義上的初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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