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柔蘭閉著眼睛,力圖讓自己安靜下心來,從她去醫院送飯,到她傷心吃醋,再到兩個人一起出來吃飯散步,她這一天過得,把她的神經都刺激的亂套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顧一鳴的愛?


    她不敢愛他,她從小在他麵前就自卑,今天依舊自卑。


    她好像自卑習慣了,小時候她就不敢追求他,現在他主動向她表白了,她既高興,又害怕,她害怕自己配不上他,更害怕如果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萬一感情又失敗了怎麽辦。


    她在與程川河的婚姻裏,留下了沉重的心理陰影。


    她甚至懷疑她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愛情恐懼症?


    她漫步在護城河邊,寒冷的風,吹拂著她的麵頰,一行熱淚從她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她不想讓顧一鳴看到,她轉身過去,沿著護城河的河堤,向前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哭,一股說不出來的心酸和委屈襲上她的心頭。


    她是多麽虔誠地對待每一個人啊,可是她卻失敗了。


    她為了曾經的愛情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她怕,她真的怕,她怕與顧一鳴走得太近,再一次傷痕累累,想到這裏,她打了一個冷戰。


    顧一鳴追上去,抬手整理了一下她羽絨服上的帽子,幫她係好,然後敞開他的棉衣,一把抱住她,把她拉進了他的懷裏,用他的棉衣把她圍住。


    “這個季節來河邊,感受一下冰天雪地,其實也挺刺激的,腦袋一冷,人的大腦更清醒。蘭蘭,你還記得咱們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下大雪,咱們去校園裏堆雪人嗎?”


    那次堆雪人是分小組的,他和華柔蘭一組,他鏟雪,她負責畫鼻子,畫眼睛。


    兩個人在雪地裏趴了三四個小時,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冷。


    直到雪人堆好了,他才感覺頭發已經凍成了冰。


    她的頭發也凍成了冰,兩個人相互麵對著彼此,嘻嘻笑笑的幫助對方摘頭發上的冰溜子。


    華柔蘭也想起來堆雪人的事:“那時候真年輕,真好,我好想迴到高中。”


    “可以啊,春節的時候,咱倆一起迴趟老家,我們去趟高中看一看!”


    高中就是縣一中,顧一鳴的爸爸是校長,他是學霸,他每次上台領獎,是當時高中的風雲人物。


    哪怕他是她的同桌,華柔蘭也不敢多想男女之間的戀情。


    每次她偷想,她就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掐的自己“啊”一聲,顧一鳴以為她被什麽咬了,看看她,她說沒事沒事,其實她早已經滿臉通紅。


    兩個人迴憶著高中,臉上都掛著一抹懷念青春的氣息。


    “你冷不冷啊?”他把他的臉貼在她的臉上,他的體溫瞬間傳遍了她的身體,她幹脆撲到他懷抱的深處,好好地感受一下男神的情懷。


    他懷裏有一股香味,而不是醫院裏的藥水味,是他的體香嗎?一股淡淡的香味,侵入她的每一個毛孔,她閉著眼睛:“你別動,讓我趴一會。”


    “蘭蘭,你是我的公主,我的懷抱,隻留給你,你好好享受。”


    華柔蘭聽到這一句,完了,她忽然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她就是想哭。


    可能一個女人,不管多大年齡,當深處逆境,走過黑夜或處於長期孤獨時,忽然感受到了被愛,就刹那間瓦解了她的所有的強大吧?


    她一下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他好像是她的爸爸一樣,她尋覓了很久的被愛,忽然找到了,一下子鼻子一酸,她就哭了起來。


    她從最後一次帶著孩子離家出走,然後被車撞死在馬路邊,她被顧一鳴救活以後,又瘸著腿去公司做寫手......


    那段時間,她掙紮在這個城市裏,與婆婆鬥,與程川河鬥,她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


    她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走出了婚姻的暴力,這一路雖然隻有短短的半年時間,可她覺得她好像走了半個世紀一樣。


    而且更讓她哭的是,她的男神竟然救了她的命,她的命被他捂在手心裏,揣在懷裏,現在她成了他的小公主,這是高中她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夢境啊。


    她又高興,又悲傷,又委屈,又慶幸,反正是一種複雜的不能再複雜的情緒抓住了她。


    她哭得暢汗淋漓,他靜靜地陪著她哭,用他的一隻手摩挲著她的後背,就像拍一個小嬰兒一樣,意思是說:“對不起,我出現的晚了,讓你受苦了,你哭吧,把你的傷心往事都哭出來吧。”


    在精神的荒野裏,她終於尋覓到了他,我的王子,我的男神,我的一鳴。


    在這一刻,顧一鳴的心好像與她的心跑到了一間房子裏,她哭,他為她點上蠟燭,給她能量,給她溫暖,他陪著她,讓她哭完,而不是簡單的一句,別哭了,都過去了。


    所以,她哭的特別舒服。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完,抬起來頭看著他問:“我把棉衣抹髒了,怎麽辦?”


    顧一鳴低頭一看:“哇塞,全是你的鼻涕,哈哈。”


    “小公主,你等著我,我馬上來。”


    愛幹淨的顧一鳴,立刻拿手去抹了一把華柔蘭臉上的鼻涕,然後他嗬嗬地張著嘴巴,走到河床台階旁,沿著台階下去,撅著屁股,夠著了水,洗了洗手。


    然後又抹了一把棉衣上的鼻涕,再一次把那潔白的手伸進了冰冷的河水裏。


    河水冷到刺骨,他剛剛碰到河水,就把他的手凍得通紅,他洗完鼻涕,吃吃哈哈地吹著手,就又上了岸。


    華柔蘭迎上去,捂住他的手,與他一起吹熱氣。


    “蘭蘭,你看看這條河,不管春夏秋冬,它永遠在這裏,我就像它一樣,我也永遠在這裏。”他抓著她的手,捶打了幾下他的心髒部位,又強調一遍:


    “我在,永遠都在。”


    華柔蘭的眼睛紅脹著,她又吸了吸鼻子:“一鳴,咱們按照以前說的,等我把公司做好了,不然,我和你在一起,心裏不落忍。”


    她還是堅持再等等,等她在事業上做出來一點成績了,她再考慮做他的女朋友。


    顧一鳴什麽都不說,直接對著她的嘴唇吻了過去。


    他輕輕地,輕輕地咬著她的唇,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深入到她的口中。


    他的舌頭卷著她的舌頭,他來迴在她的唇邊磨著、觸著,舔著,吸著......


    華柔蘭被他突發起來的行動衝擊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感觸著他柔軟的唇,那是一片世界上最美麗的春天般的溫暖,她閉著眼睛,開始隨著他的動作吸吮著。


    她全身燥熱了起來,上下都開始有反應。


    她緊縮著身子,她的全身都在抖動著。


    他們緊緊地抱著,親著,吻著,護城河的風在耳邊唿唿作響,他倆吻得全身發熱,而且是越來越熱,越來越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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