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橙說著就把飯盒放到了顧一鳴的辦公桌上。


    她窺看著他,看到他一臉的沒有血色般的表情。


    她笑笑,想著多給他一些關心和溫暖, 他做了一上午的手術,肯定又累又餓。


    她心疼地看著他,他那張臉真好看,看到他,就像有一道光一樣,能把她照得柔柔濡濡的。


    顧一鳴被她看的一陣慌亂,他舌頭打結了一樣,連忙說了一聲:“謝謝”。


    他盼著她趕緊出去,華柔蘭快要到了,他真怕兩個女人撞到一起。


    他的手心直出汗,就像尿急一樣,憋的滿臉通紅,他眉頭緊鎖,眼神慌張。


    梅橙看著他的狀態不對,以為他哪裏不舒服,不經過顧一鳴的許可,她就主動伸出手去要扶他坐下:


    “顧主任,你是不是太累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她惹得顧一鳴一激靈,顧一鳴胳膊向外一躲,沒讓她抓住他:“我好好的,你去忙吧。”


    梅橙就好像沒聽到他的逐客令似的,她打開飯盒又掏出來筷子遞給他。


    他不得不接過去。


    飯盒上麵的蓋倒過來就是一隻碗,她又為他盛上湯。


    她還是站在顧一鳴的身旁並沒有走的意思。


    顧一鳴手裏拿著筷子,是吃,還是不吃?他急得手心裏直冒冷汗。


    梅橙還是覺得他是不是病了,她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怎麽出了這麽多冷汗?”


    她一摸,不發燒,就又立刻端起來她手邊的湯,遞到他的嘴邊:


    “你先喝口湯吧,是不是餓的低血糖了?”


    顧一鳴煩得要死,可又不能傷害她,多日來,她一再暗示她喜歡他,他隻能躲了再躲。


    他打算實在不行,就找個機會好好地跟她挑明了談一談。


    他承認梅橙是一個好女人,隻不過他已經心裏有了華柔蘭,他麵對梅橙對他的好,他很為難。


    恰在這時,華柔蘭拎著保溫桶,邁著輕盈的步伐開心地走了進來:“一鳴……”


    她進門就喊,忽然看到梅橙正端著湯要喂顧一鳴,而且他的辦公桌上也放著一隻保溫桶。


    她在精神恍惚之中一下就愣住了,梅橙也是來送飯的。


    她見過梅橙一次,兩個女人相互無言,隻是對視了一眼,就又快速地閃開眼神。


    女人的第六感一看就明白了。


    梅橙看到了華柔蘭的手裏也提著一隻保溫桶。


    華柔蘭本能地把保溫桶向屁股後麵藏了藏。


    顧一鳴愣住了,氣氛在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三個人都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裏。


    顧一鳴心裏苦不堪言,他像觸電一般把手裏的筷子立刻扔到桌上,抬起來腿一步走到華柔蘭的跟前:


    “我……”他結巴得更嚴重了。


    華柔蘭在醫院的網站上看到過梅橙的介紹。


    她畢業於世界頂級的醫科大學,也是腦外科博士,與顧一鳴的履曆不差上下。


    她可能更合適顧一鳴,華柔蘭頓時感覺到自卑,她的腦海裏閃現出來一個畫麵,他倆才是天生的一對。


    這個念頭把她送飯的開心瞬間撕了一個粉碎。


    “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主動跑來給你送飯,更可氣的是你還高興的歡迎我來送飯,卻早已坐在這裏吃上了她的飯。


    太可惡了,難道你表麵一本正經,其實你也是海王嗎?


    你倆在一個單位,在辦公室裏幹點啥,誰也不知道。”


    她的心就像有一根鋼鑽在鑽她,她疼得幾乎暈厥,她的臉熱辣辣的發熱,她立刻轉身,打開房門,提著保溫桶就跑了。


    華柔蘭一邊跑著一邊哭著,好像她生氣都沒有資格,她也不是他女朋友呀,她這是生的那門子氣呀?


    她為自己的一廂情願感到羞恥,她更為在她現在的處境裏,竟然還去向往愛情,她感覺自己太天真幼稚了。


    她本來想著一是送飯,二是跟顧一鳴商量一下明天去接華強的事。


    他畢竟是醫生,那邊醫院他也有熟人,他如果明天有空,希望他跟她一起去接華強出院。


    她一想到華強,華柔蘭更傷心了,一家子人個個都是麻煩,不是病人就是老人,就是孩子,人家憑什麽為你老付出呢?


    她加快了腳步,眼淚像滂沱大雨似的,哭得慘兮兮的。


    顧一鳴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腿軟了一下,一愣神的功夫,華柔蘭就已經跑遠了。


    梅橙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她心裏也翻騰上來一陣陣酸疼。


    顧一鳴撒開大長腿,什麽都不顧了,跟著華柔蘭衝出了辦公室。


    “你等一下我,蘭蘭……”他大聲唿喊著她。


    他心裏著急,頭發跑的都亂了。


    護士們都伸頭看著這一幕,大家都看傻了眼。


    醫院裏到處都是病人,有人認識他,不斷地有人跟他打招唿:“顧主任好!”


    他來不及迴應他們,一直追華柔蘭追到了醫院的停車場上。


    隻見華柔蘭上了她的車,啟動了油門就一溜煙的開車走了。


    顧一鳴也不顧自己還穿著白大褂,他開上他的車就去追她。


    梅橙站在病房樓的窗戶旁,向著樓下看到了這一幕,一顆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從她的麵頰上滑了下來。


    ……


    這幾天正是降溫的時候,溫度達到了零下10度。


    顧一鳴一口氣追到了華柔蘭的家門口。


    他下了車,脫去白大褂,隻穿著一件襯衫就上了樓。


    華柔蘭不顧他的追喊,她“啪”一下就關門進了家。


    “蘭蘭,你開開門,你聽我解釋……”


    他喊了一聲又一聲,都沒有等來華柔蘭為他打開家門


    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在華柔蘭的家門口,凍的用雙臂抱著自己的身子,繼續喊門:


    “你開開門,咱們談一談好嗎?你再不開門,我就凍感冒了,蘭蘭,你開門。”


    顧一鳴大口喘著氣,好像哪裏疼痛,一臉的痛苦表情。


    啊?啊?若能大聲喊叫,他真想咋唿兩嗓子。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與華柔蘭的關係出現問題。


    前段時間,畢竟他倆有了相互的含蓄表白,他好不容易與她修煉到了今天,他在她家門口急得團團轉。


    他繼續敲門,華柔蘭就在門後麵,她捂著嘴在無聲的流淚。


    她的心情很複雜,她哭她不該喜歡他,更不該去給他送飯,打擾到了他的良辰好事。


    她感覺自己是在吃醋,可又沒資格吃醋。


    她希望他幸福,找到更好的結婚對象,她覺得那個梅橙更好,她自卑,可又不服氣,不甘心……


    她一陣心痛……


    她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如何才能不痛苦?


    啊?她愛他幹什麽呀?耽誤他的人生,他本來有更般配的人與他在一起,她就不應該在與他的交往裏有那麽一陣曖昧。


    她哭到房間裏的光線都暗了,華爸爸不在家,去接三個孩子放學了。


    她要為他們做晚飯了。


    她抹了抹眼淚,吸著鼻子就去了廚房。


    “啊嚏……”顧一鳴連續打了四五個噴嚏。


    “蘭蘭開門啊,我真的要凍感冒了……”


    他縮著上身,全身抖動著,喊得他嗓子都快要啞了。


    “對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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