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紛紛稱是,說道:「早聞顏家少夫人大名,乃女中豪傑,一己之力救助百姓萬千。我等既選了岐黃杏林,更願盡綿薄之力以衛百姓!」


    「鄭家世代忠良,本應在悅城保家衛國,如今為一鄉百姓深陷囫圇,我等又豈能讓這樣的愛國誌士,因無醫無藥而受苦?」


    黎碩氣急敗壞,指著小寒說道:「你是受你家小姐驅使,故意找這些人來找茬的嗎?」


    小寒不屑的說道:「昨日的水,都是你們推進去,我們連看都看不到,如何受我姐姐驅使?」


    她迴頭說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荷香縣洪災,這些人來自四麵八方,全都是為救人而來。這位大人卻如此阻攔,究竟是何居心?」


    黎碩冷眼說道:「沒想到,你跟著你家小姐,口齒也變得伶俐了許多!可惜即便再伶牙俐齒,也輪不到你一個商戶女的丫鬟說話。」


    便有熟悉的大夫怒道:「這位官爺好大的官威,小寒姑娘早就與顏家少夫人結拜姐妹,顏家老爺夫人都認了他做義女,你這一口一個丫鬟,埋汰人呐?」


    黎碩懶得與他們多說,隻揮揮手說道:「有咱們在這裏,我倒要看看誰敢亂闖!」


    話音剛落,後麵傳來一個聲音,朗聲道:「本官在這裏,還輪不到你一個教諭副手說話。」


    小寒一看,竟然是陶成舟,她大喜過望,忙上前拜過,說道:「陶大人,我等都是為災民而來,絕非聚眾鬧事之人。如今天氣雖說放晴,這洪水卻不是馬上能褪去的,且聽聞眾多災民與兵將連接染病,我們心中都很著急,想盡一盡心力。」


    陶成舟嚴肅的點頭說道:「如此利國利民之事,我們為官者如何不應允?來人,給我放行!」


    黎碩咬牙切齒,說道:「陶大人莫非是想違逆楊大人的意思?」


    陶成舟不在意的說道:「事急從權,迴頭本官親自與楊大人請罪,你等就不必為我操心了。」


    雖則陶成舟實權不再,但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黎碩等人毫無辦法,隻能盡量拖延,希望陳大人早點到。


    黎碩想了想,譏諷出聲:「陶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喜歡慷他人之慨,從前便喜歡借著顏家的東風。不過大人可別忘了,當初的政績,換迴的也不過是調職。今日你所作所為,上頭都看得一清二楚。」


    陶成舟說道:「我等當官入職,希望的不過是光耀門楣,報效朝廷。從前我陶某生為父母官,卻不如一個商家護國愛民。我如今也是深感愧疚,不過從現在起,我當以身作則,勤政為民!」


    黎碩還想要說,大夫們便都紛紛鬧起來:「不管陶大人從前如何,現下知錯能改,便是好事。黎大人千阻萬攔,究竟是為了什麽,又是奉誰的命?」


    小寒大聲說道:「裏頭災民等不得,難不成,黎大人是奉命要將他們,困死在裏麵不成?」


    黎碩無可奈何,衙役守衛百餘人,見了陶成舟等諸位大人,也不敢再擋,隻好退開一步,放小寒與阿鬆,帶著諸位大夫進去。


    小寒心中一喜,忙對著陶大人感激的拜了拜,揮揮手示意大夫們跟她一起進去。


    隻是還沒去,楊萬鷹帶著諸位大人們過來了。


    楊萬鷹指著陶成舟說道:「來人,將徇私枉法,貪贓受賄,魚肉百姓的陶成舟,給本官抓起來。」


    陶成舟一愣,忙說道:「楊大人,本官認罪,但現在,還請本官先帶他們進去,等災民得以救助安置,本官即刻前去縣衙伏法。」


    楊萬鷹眯著眼睛冷笑,說道:「既然是罪人,又怎可還借著官身行事,來人,將他抓起來。」


    陶成舟急道:「楊萬鷹,你要抓我,可以,但是現在得讓他們進去!災區百姓數千人,絕不能不管啊!」


    楊萬鷹眼神一閃,說道:「本官行事,還需聽你的意見?還不快快將他伏法!」


    小寒急忙跑到陶成舟前麵,說道:「楊大人,您是百姓父母官,不論如何,都不能放任災民不管啊!吃喝,還有大夫,我們顏家已經全都解決了。隻要大人叫這些人讓開,請大人放心,在此次瘟疫平穩之前,咱們絕不會出來。」


    楊萬鷹冷冷的看著她,嘴角浮起一個譏諷的笑容:「錢小寒,身為奴籍,騙取主家信任,竟搖身一變,飛上枝頭當鳳凰。」


    小寒大吃一驚,不由得心虛連連後退。


    楊萬鷹揚揚手,溫大人便上前,拿出卷宗說道:「錢小寒,生父錢明,生母苗氏,皆世代為奴。錢小寒以奴籍之身,與主家結拜姐妹,變成顏家二小姐,乃欺瞞之罪,該當重罰!」


    錢小寒搖頭說道:「不……不……不是這樣的……」


    溫大人上前一步問道:「不是這樣?那是怎樣?莫非是你主家顏映富,一家人都知道你們是奴籍?可是據我所知,從頭到尾,顏家上下都說是聘用你們做工,並非奴籍啊!這麽說是他們,明知你是奴籍,故意隱瞞,用賤奴充小姐?」


    小寒方寸大亂,忙搖頭說道:「不,不是,我家老爺和小姐,都不知情。他們不知情,是我……」


    溫大人說道:「你肯承認了!一個賤奴,竟敢冒充小姐,還聚眾鬧事,該當何罪?」


    那些大夫都愣住了,想不到這兩天,他們投靠的竟然是個丫鬟?當下便有些猶豫,又審視的看著阿鬆等人。


    阿鬆忙上前,伸手扶住小寒,迴頭說道:「溫大人,且問你手中卷宗,是何年何月之事?」


    溫大人一愣,說道:「這是……十年前……」


    小寒在阿鬆身後拉拉他的衣裳,不管是何年何月,她是奴籍這件事情,都是沒辦法更改的啊。


    阿鬆將小寒的手握在手心,隻冷然說道:「十年的卷宗,不經調查便拿出來?」


    溫大人惱羞成怒,說道:「錢家祖輩都在湛州,卷宗自然也在,難道洛城那邊還有更新不成?」


    阿鬆說道:「你怎知洛城便沒有更新呢?錢家不論是錢小寒,還是她爹娘,均已不是奴籍!」


    溫大人說道:「胡說八道,顏家一介商戶,如何能給他們脫離奴籍?即便洛城有大官人,又非錢家主家,怎能替他們做主?」


    楊萬鷹不耐煩的說道:「不要管他們,將陶成舟與錢小寒,給我帶走。」


    阿鬆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舉起來說道:「天字令在此,我看誰敢動他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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