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蘇明哲連忙抱住司總,朝著蘇董喊道,“你到底要怎麽樣?你是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哎喲……明哲,報警、報警……這日子沒法過了。”司總一邊哎喲地叫,一邊哭天喊地地嚷道,“媽真怕有一天小命不保。”


    “你別演戲了。”蘇董一聽,火噌噌地上來了,一陣吹胡子瞪眼,揮手叱喝,“你報呀?誰離誰過不下去。”


    葉卿寧看著他這副激動的樣子,忙上前想要拉開他。


    “明哲你聽聽,你們看看,這就是他的本心,他巴不得趕我們走。”司總頂著一張花臉,哭訴著。


    “如果他不嫌家醜,媽,離就離——”蘇明哲一臉陰沉地瞪著蘇董,恨不得吃了他。


    “你聽聽,這就是為人子?”蘇董抓住他的這句話,痛斥。


    “哥,你少說兩句,快帶司總去看醫生。”葉卿寧緊擰著眉眼,忙勸著。


    他這是火上澆油,還嫌事不夠大嗎?


    再說了,哪有人勸離的呀。


    他們兩人之間的吵架,不都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


    可就是因為她的這一句,瞬間把這對母子給惹火了。


    “你算什麽東西,哥也是你叫的?這個家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賤人。”司總一聽,直接將怒火發泄到她身上。


    “你這潑婦,你再說一遍。”蘇董一聽,一邊指著司總,怒斥道。


    葉卿寧一見,連忙推著他。


    她可不想成為他們爆發的導火線。


    蘇董一陣連拖帶推地被帶進了她的房間。


    “你這是要做什麽?”她一陣不解地說,“有什麽問題非要動手?即使再有理,你一旦動了手,就成了理虧的。”


    動手是什麽性質?那可是家暴。


    無論到誰的跟前說,都站不住理!


    葉卿寧忍不住地直搖頭,一臉無奈。


    “我沒有動手。是她動手。那也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到剛打太的青花瓷碎片上的。”蘇董呶了呶嘴,小聲解釋著。


    “好,就算是你說的這樣,那現在怎麽辦?直接起訴離婚?”葉卿寧讓他坐好,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他的對麵,一本正經地問。


    “離婚?想得美。”他嘴角閃過一絲不屑。


    “都這樣了為什麽不離?”她就不解了,兒子不是親生的,這老婆根本不像老婆。


    “你不懂。”他沉沉地歎了一口氣,說。


    “就因為不好聽嗎?怕人恥笑?”葉卿寧下意識地挑眉,問。


    “公司總要發展,一旦離婚,股價會大跌不出,而且你要明白,夫妻公共財產——反正我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他說到最近,眼睛眯了起來。


    葉卿寧隻覺得這個男人有些薄情寡義。


    雖然她不了解他與司總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想來,利益麵前,沒這麽好協調的。


    婚姻若是過成這樣,那還不如不要。


    葉卿寧突然間覺得,假如他跟自己的媽媽沒有分開,那是不是也會產生這種利益的衝突?


    又或者說,他心中隻有利。


    他認迴自己也隻是為了他自己?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閃過一絲自嘲。


    這些人,她還真不想了解。


    她就怕自己越了解他,會越失望。


    見她默不沉聲,他站了起來。


    如今,他竟然決定迴家住,勢必準備好打仗的勢頭。


    葉卿寧淡淡地看著他,心中一陣苦澀。自己還真傻,就依他目前的戰鬥力,怕是這對母子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轉過身來,看著葉卿寧,說:“你早點睡,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


    葉卿寧眸孔一片驚訝。


    他竟然關心自己?


    她仿佛有一絲的錯覺。


    而此時司總的房間裏,蘇明哲一陣焦慮地走來走去。他兩手叉著腰,一臉怒意。


    “媽,你怎麽就不能忍忍呢?他現在估計就要動手了。今天先把你開了,接下來你瞧好了,就衝剛才他的這番話,等待我的結局也將是被開。早知道就不用去借這些錢,哪怕把這些借來的錢拿去投資做人情,至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頗為抱怨地說。


    “誰知道他這次這麽狠?錢肯定要拿迴來的。我憑什麽丟了總經理一職還得丟錢呀。要不然,就讓他給我再安排一下,我可以讓咱們的人給他施加壓力。至於這個錢,我會把那套玫瑰園的別墅賣了。”司總心中一陣鬱結。她也根本沒有料到,他會這般反擊自己,而且不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真的太可惡!


    會不會是因為那個葉什麽的?


    一想到這裏,她一手按著額頭,問:“那女人靠不靠譜?你不怕人家會叛變?”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


    蘇明哲一聽,眸光微沉。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她敢這樣,他不介意自己將這份合作協議曝光。


    隻是這樣一來,兩敗俱傷。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不允許自己做出衝動之舉。


    “我跟他有協議。”他抿了抿唇嘴。


    “協議?頂替冒充協議?要是人家拿dna親子鑒定報告呢?”司總擰眉,下意識地問。


    “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媽有什麽好的建議?”蘇明哲自然也想到這點。


    “是人總會有軟肋。她是孤兒,有沒有親近之人,在乎之人?你可查過沒?即使這女人是老不死安排進來的,那你也要明白,我們手上必須握有她的致命的人或事,她才會配合,否則光靠一張協議,頂個什麽?你有沒有想過?”司總一臉凝重,說。


    “之前還沒考慮到這裏。不過,公司裏有她的同學。”蘇明哲眸光微暗,想了想,說。


    “同學?明哲呀,我說的是最親近在乎的人。她雖然是孤兒,但這些年來,有沒有人對她好,有沒有她最為在乎的人?你可以考慮去請那個人來,理解不?”司總直搖頭,這個兒子,還真是——


    她已說得很明白了。


    往往對於人性,在乎才會有痛苦。比如在乎的人在別人手上,就構成了危險。


    蘇明哲低著頭一陣迴憶,說:“這件事我還得找人查查。”


    “那你愣著幹什麽?現在就讓人去查。”司總見狀,斥道,“什麽叫先機?你要多動動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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