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從來沒對別人提起過她的身世,薑央也隻是在小時候玩過太陽神族徽,根本不可能知道實情。


    他倏然記起,楊媽媽臨終前說過,有人逼她交出族徽,被她拒絕了,那個過程很可能比較慘烈,就算楊媽媽不提,他心裏也有個大概。


    不然,僅僅是病情惡化和薑央出事,不足以讓她迅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莫非問題出在薑央親生父母那邊?這是不是說明他們依然健在呢?


    ……


    顧禦城心事重重地迴到z國,又馬不停蹄地飛去了一個地方,迴到濱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離他最近的避難基地也有上百裏路,連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他已經筋疲力盡了,索性去湖畔別墅將就一晚。


    如今那個小區已經沒有人住了,喪屍應該也不會再光顧了。


    很快別墅就到了,偌大的小區漆黑一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矜貴。


    大門已經被撞開了,裏邊橫七豎八地倒著一些工具等,花園裏的花卻開得茂盛,在徐徐的夜風裏把一陣陣芳香送到顧禦城的鼻中,頓時緩解了旅途的勞累。


    他決定先去地下室看看。


    當他打開燈,看到博古架上整齊擺放的古董時立刻長舒一口氣。


    當初走得太匆忙,隻顧得上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帶走,這些古董便被舍棄了,幸好那裏有一扇堅固的鐵門,把地下和地上隔離開,才讓它們得以完整的保存下來。


    他緩緩走過去,拿起封天石撫摸著,眼前交替浮現出璽靈和她曆代轉世那張一模一樣的愛恨交織的小臉。


    命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他們生生世世相愛相殺,且沒有善終,但是這一世他必須為他們搏一個錦繡未來。


    放下封天石,他又拿起開天斧,手指放在遲鈍的斧韌上摩挲著,眼睛卻逐漸移向門口。


    似乎有人正靠近這裏。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並沒隨手把鐵門上鎖,本想看一眼古董就馬上離開,不想就這幾分鍾的時間竟然就被人盯上了。


    他側耳傾聽那人走路的聲音立刻辨別出那是喪屍的腳步聲。


    因為它根本不知道放輕腳步,而是橫衝直撞地過來了。


    對待喪屍絕對不能大意,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傷口,最好的辦法是一擊致命。


    可是這間房內除了古董外並沒存放槍支,而他恰好因為乘坐飛機,不能隨身攜帶槍支,所以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可以使用。


    車裏和樓上的房間裏倒是都有槍,可惜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正想著,喪屍已經到了門口,情急之下,顧禦城的眸光突然落到手中的盤古斧上,隻好用它了。


    他立刻閃身來到門後,想等著喪屍進來後迅速衝出去從背後襲擊它,保證一下把它的腦袋敲碎了。


    他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喪屍的聲音,卻忘記了把手從斧刃上拿開。


    現實和想法總會有些出入,顧禦城想到了一切唯獨忘記了喪屍都是使用蠻力的。


    隨著砰一聲巨響,存放古董的房間木門被狠狠地撞開了,木門撞到顧禦城放在斧刃的右手上,接著傳來一陣劇痛……


    危急之下,他顧不得手上的劇痛,迅速衝出去舉起斧頭,用斧刃的背麵對著喪屍的後腦勺用力一擊。


    隨著一陣腥臭的液體噴射出來,喪屍的腦袋被砸扁了,撲到地上再也沒起來。


    顧禦城強忍著惡心,放下斧頭,撕了衣服把傷口包了幾層,找到一副手套戴在手上,然後拖著喪屍的兩隻腳把他拖出地下室,扔到大街上,又去車裏拿了槍支重新迴到地下室。


    他要把地上的汙物打掃幹淨才能離開。


    誰知一腳踏進房間他立刻目瞪口呆。


    隻見盤古斧不知何時發出了瑩瑩藍光,照得整間房內變成了幽藍色,顯得幽冥又神秘。


    接著光芒中逐漸呈現出許多像蝌蚪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的猶如天書。


    顧禦城猜測那應該是一些文字。


    清醒過來後,他就能夠看懂那本上古秘籍上的文字了,但是麵對眼前的“蝌蚪文”他依然一頭霧水。


    情急之下,他掏出手機打算拍下照片帶迴去細細研究,卻發現相機在那些文字麵前卡頓了。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那些蝌蚪文竟然開始變化,漸漸地變成了現代文字……


    耳邊傳開於宙沉重的歎息聲……


    ……


    幾天後,於飛終於清醒了,她是喪屍病毒爆發以來唯一的幸存者,很快就上了熱搜。


    梁桐卻在這時給顧禦城打來電話。


    “禦城,用於飛的血清結合藥材製造的疫苗和解藥均是無效,另外除了楊凱,我們另外征集的那些和於飛血型一樣的人的血清根本不能對病毒產生抗體,也就是說,全世界隻有他們二人不怕喪屍,真的是太奇怪了……”


    “知道了。”


    顧禦城的口氣淡淡的,仿佛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看來,他們的確需要一個秘方。


    否則,喪屍就會繼續在全球肆虐,人們能做的除了躲避就是擊斃那些已經感染的患者。


    薑央坐在客廳裏,一手端著溫水一手翻看手機,當看到那些因為失去親人而悲痛欲絕的視頻的時候,眼睛不禁濕潤了,仿佛又看到葉蓁蓁和龐玲死在她麵前的樣子。


    那種眼睜睜看著親人病變又被當做怪物擊斃的痛, 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體會到。


    疫苗,全世界的人們都在渴望疫苗和解藥。


    繼續刷視頻,她的視線突然定格了。


    視頻上,於飛麵對鏡頭陳述她大難不死的過程,下邊是網友的評論。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的血液或許是喪屍的克星。”


    “人類終於看到希望了。”


    “她現在儼然是全球的‘寶貝’了。”


    “善意提醒一下她的家人,注意她的人身安全。”


    “不知道她的家人如何想的,竟然讓她拋頭露麵,就不怕她成為某些極端分子眼中的‘血牛’嗎?”


    薑央也很納悶,顧禦城和楊凱是怎麽想的,竟然把這個消息公開化,這不是公然樹立靶子嗎?


    她恨顧禦城是不錯,但並不影響她喜歡於飛等人。


    她隱隱地擔心於飛的安全。


    正想著,鏡頭裏突然出現了顧禦城那張霞姿月韻的臉,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手工定製的灰色西裝,袖口上的袖扣迎著燈光微微發亮,一貫地低調矜貴。


    他看上去更加溫文儒雅了,和一個大學教授差不多。


    “斯文敗類。”


    薑央罵了一句,把杯子裏的溫水喝光了,剛想放下杯子,杯子卻被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給接走了。


    抬頭一看,白沐澤不知何時來到她麵前,她剛想和他說話,卻見他朝著視頻指了一下,輕聲道:“看視頻。”


    薑央會心一笑,轉頭繼續去看視頻。


    “……於小姐本人的確對病毒產生了抗體,但是很遺憾,我們用她的血清製造的解藥和疫苗均以失敗告終,或許是因為我們的技術條件還不夠成熟。


    所以,顧氏集團今日向全球生物研究所鄭重地拋出橄欖枝,真誠的希望那些有意造福人類的生物公司加入我們、密切合作。


    我們有原始病株也有血清,如果再得到你們先進的配方加持,我相信,一定能盡快製造出可以挽救人類的疫苗或解藥……”


    “他這是在全球公開征集病毒藥方嗎?”薑央問道。


    “或許是吧,我們的機會來了。”白沐澤看著薑央,笑容溫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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