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禦城把她攬在懷裏,對喬宇道:“馬上上報國家,讓政府出麵聯合國際力量,一舉摧毀他們的實驗室,再集中力量尋找那些走失的活體病毒攜帶者,希望能在短期內結束疫情。”


    “嗯,隻要想到宮本那老小子被連鍋端了的情景我就樂得合不上嘴”


    稍微停頓後,喬宇繼續道:“我想親自帶隊參戰。”


    “不可以,你想把影子暴露在陽光下嗎?別忘了,表麵上我們隻是個商人,如果讓國家甚至聯合國知道我們有自己的私人隊伍,你覺得他們能容得下我們嗎?”


    顧禦城直接拒絕了喬宇。


    “可是我想給凱蒂報仇,她死得太慘了。”喬宇不甘心。


    “隻要摧垮了宮本,凱蒂在天之靈一定會安息的,既然有人替我們行動,我們沒必要去做不必要的犧牲,影子也是人。”


    “好吧。”喬宇有點頹廢。


    薑央縮在顧禦城的懷裏,一字不漏地聽完了他們的談話,心裏一動……


    喬宇一邊說著就開始打電話,顧禦城則抱著薑央去了臥室。


    來到臥室,薑央早就沉沉睡去,嘴裏還發出一串夢囈,“蓁蓁,胖玲……報仇……”


    顧禦城把她放在床上,眼神深邃地盯著她的睡顏,半晌後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幫她褪去衣物後在她身邊躺下去。


    他們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再醒過來時,z國已經變天了。


    顧禦城下樓打算簡單做點“早餐”,卻發現飛行員和幾個影子聚在一起嘀咕著,麵色緊張嚴肅,仿佛有大事要發生了。


    “怎麽啦?”他問他們。


    “顧總,您總算睡醒了,完了,這迴全完了,從紅城逃出去的病毒攜帶者,陸陸續續在周邊城市被發現,並且已經感染了很多人。”


    “病毒已經遍地開花了。”


    “我的家人就在藍城,這可怎麽辦呀?”


    藍城,幸好喬宇昨天早晨已經給雲之都的員工放了假。


    “顧總,喪屍出現的地方,最近的距離我們隻有幾十裏路,濱城是不是也不安全了?”


    的確不安全了,那些攜帶者就猶如一個個定時炸彈,下一刻說不定就在濱城爆炸了。


    顧禦城的神色依然淡定如常,眸底卻翻湧著驚濤駭浪,無論是他還是政府,都慢了一步。


    平生第一次,他被一種叫後悔的情緒包圍了。


    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信仰裏,他絕對不允許給自己留下後悔的機會,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步步為營,唯獨這一次他後悔了。


    如果不是魂穿時經曆的那次孱弱的病毒,他或許也不會如此輕敵。


    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想起一種可能,莫非那次病毒是宮本故意放的煙幕彈?他的易天計劃核心內容一直是在現代而非改變曆史?


    誰是他背後的軍師,就連墨昕都被利用了?


    “大家不要恐慌,更不要散播恐慌,不管怎樣,目前這裏還是安全的,大家安心隔離,等隔離結束後再說,好嗎?”


    他的聲音沉穩溫潤,不帶一絲恐慌,頓時讓那幾個人安心了不少。


    “顧總,也有一條好消息,新聞上說,r國的sg是這次病毒的元兇,聯合國武裝部隊連夜摧毀了宮本的地下實驗室,宮本的次子和一個叫邁克的生物學家在激戰中被擊斃了,但是宮本卻失蹤了。”


    “政府這是把病毒的源發地給切斷了,要是早一步就好了。”


    “你懂什麽?不露不顯,聯合國政府看不到病毒的可怕,怎會輕易出兵?”


    “希望還來得及。”


    幾個人漸行漸遠……


    等他們走後,他驀然迴頭,卻發現薑央站在樓梯口,麵色有點蒼白。


    “濱城也會失控對嗎?”她問他,嗓音有一絲絲慌亂。


    “或許吧,以後沒事不要到處去。”


    “孤兒院怎麽辦?楊媽媽怎麽辦?是不是要提前做準備?”


    原來她在擔心那些孩子和楊媽媽。


    “相信我,好嗎?”


    他上樓扶著她,眸光溫和,唇角舒開了柔和的弧度。


    薑央莫名地安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顧禦城和喬宇天天窩在書房裏忙碌著,薑央似乎變了一個人,隱去了明媚燦爛的笑容整日趴在電腦上忙乎著。


    南嘉則忙著“串門”,給每個人查體,記錄數據上報給政府。


    最可怕的 24小時過去了,大家安然無恙,一天,兩天,三天……直到第七天結束的時候,眾人無一人出現異狀。


    當南嘉宣讀完政府給他們解封通知的時候,眾人沒有發出一聲歡唿,反而個個麵色沉重,唉聲歎氣。


    因為昨天在濱城邊緣上發現了喪屍。


    飛行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本想分離結束後就迴家把老婆孩子接來,讓他們也體驗一下住別墅的感覺,這下都不知道上哪找他們了。”


    說完後淚如泉湧,九尺高的男子漢抱著頭蹲在地上頭嗚嗚地哭起來。


    在場的人誰也沒去安慰他,因為不止他一人,還有好幾個影子的家人都失聯了。


    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同命相憐再無力氣去安慰彼此。


    顧禦城和喬宇對視一眼後,喬宇清了清喉嚨道:“政府已經證實了,病毒的確隻能通過血液和注射傳播,空氣和喪屍的體液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威脅,所以,大家往後非必要不要出門,就算出門,最好做好防護,盡量不要有裸露的皮膚在外邊。”


    “現在我宣布,你們自由了,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去別的地方,請隨意,希望大家平安健康。”


    話落,顧禦城便帶著薑央上了一輛車打算離開。


    南嘉和他們揮手告別後對喬宇道: “送我去醫院。”


    喬宇一愣,本能地拒絕:“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上路後,顧禦城和薑央一直沉默不語,各想各的心事。


    半晌後,他首先打破寧靜:“我送你去公司,配合林紅安排一下公司是事宜隨時準備放假,下班後不要到處去快點迴家,我去一趟永愛。”


    “好。”薑央淡淡地迴應,興致缺缺,心事重重。


    經曆了這次生死劫難,薑央已經原諒了顧禦城。


    但是一想到迴到公司又要麵對那個綠茶,心裏就覺得膈應得慌,他們隔離的這段時間,李穎可是沒少打電話騷擾他們。


    而且她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電話,有幾次他們正在“滾床單”,被她一個電話給敗光了所有的性趣。


    就算在顧禦城的勉強下倉促完事,她也有種被強暴的感覺。


    好幾次薑央都想發火,卻都被顧禦城一個涼颼颼的眼神給鎮住了,沒辦法,他天生的強大氣場把她壓製得死死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得無下限地忍受綠茶的荼毒,從前她不搭理李穎主要是針對顧禦城的“眼瞎”,既然現在她原諒了他,那就必須有所作為了。


    再說,以她在孤兒院接受到的教養,不允許她有仇不報,也不允許她不禮尚往來。


    情敵不可共存,哼,迴到公司後,如果李穎敢繼續挑釁她,她就把這些日子受的憋屈連本帶利地還給她。


    當薑央鬥誌昂揚地來到公司時卻得知李穎接了一個電話後請假匆匆離開了。


    她頓時覺得一拳頭擊在了棉花堆上,轉念一想,莫非李穎知道她要找她算賬避其鋒芒?


    可是她有那腦子嗎?如果“胸大無腦”的說法真的成立,李穎的腦殼裏怕是空蕩蕩的。


    顧禦城去了永愛整整一天也沒見迴來,工作上因為業務縮減了很多,不用半天就安排妥當了,剩下的時間,薑央心不在焉地坐在辦公室裏摸魚,實在無聊了就打開手機查看疫情進展。


    下午還有半小時就下班的時候,林紅網購的進口大櫻桃來貨了,她便送了薑央一盒。


    薑央打開盒子看著一顆顆暗紅飽滿、個頭比肩杏子的櫻桃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她給辦公室裏的同事每人分了一顆,他們拿到櫻桃後嘻滋滋的,有人隨口道:“櫻桃小嘴吃櫻桃。”


    薑央慵懶地把一顆碩大的櫻桃送到她眼前,笑道:“如果你的嘴像這顆櫻桃一樣‘小巧’一口吞下一個雞蛋絕對沒問題。”


    其他同時哈哈大笑,“那不成了血盆大口了?”


    還有人笑道:“唉,以後再說‘櫻桃小嘴’,一定要表明是哪一種櫻桃,不然容易引起誤會。”


    在一片笑聲中,彌漫在空氣中那種緊張惶恐的氣氛頓時被衝淡了很多,大家的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輕鬆。


    就在這時,薑央的手機發出一聲“叮咚”,屏幕接著亮起來,拿起一看,是顧禦城發來的信息,讓她自己迴別墅吃飯,他陪客戶吃飯要很晚才能迴家。


    薑央的興致刹那間迴落到地平線以下,心頭隱隱湧起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下班後,她一個人吃了飯然後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視頻,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家裏的阿姨走過來,“太太,不早了,先生吩咐我,一定不讓你熬夜,去睡吧。”


    薑央聽了她的話,懶洋洋地站起來,拿著手機朝樓上走去,馬上就到二樓了,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有信息發了過來。


    她慵懶地看了一眼,發現是李穎發給她的,眼睛頓時變亮了,她正想找她算賬呢,她就自己送上門了。


    可是等她打開一看,頓時如遭雷擊,石化般立在那裏,胸口猶如同時被千萬把利刃捅了進去,痛得她喘不上氣來,一股寒氣從頭頂迅速彌漫了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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